虽然名声可能会有些不太好听,但是他不在乎啊。
朱胖胖一点儿都不怕,他笑道:“我心宽体胖,不跟他生气也就是了。”
那么多年的磨练。老二才气不着他。
朱胖胖回去后便给于谦下了旨,让他过完年便去巡按江西。
给两位皇孙授课的事情,就交给杨士奇。
他升杨士奇为,礼部侍郎兼华盖殿大学士、太子少傅,从一品大员。
于谦十分不屑,直言道:“杨士奇乃首鼠两端之辈,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竟让这样的人,去教导皇孙。”
他向来看不惯这人谄媚的样子。
朱瞻基:“……你再不管好你的嘴,你的脑袋还得搬家。”
什么叫首鼠两端?
人家不过就是,听话了些,识时务了些而已。
祁钰因为景舒的教导,近来倒是勤奋了不少,字也写的越发有模有样。
“母妃,新少傅长什么样子,是他严厉一些,还是于先生严厉一些?”
他有点怕,万一新先生比于先生还难说话怎么办?
景舒猜想道:“应该是于先生要严厉一些吧。”
于谦尽忠职守,对他和锦儿都是一般对待的。
可杨士奇就不一定了,那人可能只会把锦儿当成正经学生。
祁钰的眼睛先亮了亮,后又不舍地问道:“于先生还会回来吗?”
他还挺喜欢于先生的!
“应该会吧。”景舒摸了摸他头上的发冠,温柔道:“祁钰,好好念书,念书能明事理,开眼界。”
说罢,她又拉过了锦儿:“你是当哥哥的,要给弟弟们好榜样,知道吗?”
在古代,老大就是要承受所有。
锦儿好奇地道:“三弟也要和我们一起吗?”
不是还没到年纪吗?
景舒很确定地点头:“是的,所以你们要照顾好弟弟。”
那孩子虽然才三岁而已,但宫女太监已经看不住他了。
常常一个不注意,就给溜出去调皮捣蛋了。
她思虑再三,还是觉得应该把这孩子提前丢去课堂上,修身养性的好。
因为皇帝驾崩,所以今年过年很是简单,甚至都没什么喜气,过完年后三个小家伙就去见了新先生,开始了寒窗苦读的日子。
别以为寒窗苦读,说的只是穷苦人家。
其实,不管再怎么有钱,读书都是非常辛苦的。
就像三孩子的课堂,为了采光好,那都是四面开阔的。
还没有地暖,只能点炉子取暖。
而且他们要早起练武,所以到了冬天,手上还是都生了冻疮。
景舒虽然也很心疼,但要想成才,这都是必须要经历的。
当然,最小的铭儿不用那么早。
他都是睡到自然醒,然后才被丢去课堂的,这让祁钰很是羡慕。
今年没那么冷,所以刚过完年,紫禁城的梅花就全开了。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景舒是很喜欢梅花的,不过她更喜欢梅花酿成的酒。
所以,她早早便带着宫女们,去采了许多梅花,先洗净沥干,然后在通风处晾一晚。
再用糖渍上两天两夜,放入早准备好的酒坛子里,倒入金华酒密封起来。
等到夏天的时候,便可以对月痛饮了。
她看着自己酿的酒,颇为有成就感,笑眯眯地同宫女们说笑。
“你们说,太子妃亲手酿的酒,能卖几个钱?”
虽然梅花酒有很远的历史,早在汉代就已经有了。
但皇家人酿的,怎么也得升值几分吧?
蕊初笑着奉承道:“殿下亲手酿的,自然是无价之宝。”
景舒眉眼弯弯,显然是极为认可的。
这时,朱瞻基爽朗的笑声,从外边传来。
他声音还带着几分调侃:“我看你是掉到钱眼里去了,什么都能想到钱上边儿去。”
小朱今日没什么事,忙完就紧赶慢赶回来陪老婆。
没想到才刚进门,就听到景舒的话。
“殿下今儿回来得早啊。”
景舒上前, 准备给他解下沾了雪的披风,却被他摆手阻止了。
“让她们来就好,别把你手凉着了。”他轻笑道:“没什么事就先回来了。”
“我刚顺便还去看了锦儿他们,见他们学的还算认真,便没有打搅,想着回来陪陪你。”
她生了两个孩子,可身体还是没有好转,反而越发寒凉。
每每到了冬天,便手脚冰凉,怎么捂也捂不热。
景舒心里说着不需要你陪,脸上却全是幸福的笑意。
“你怎么不去陪陪母后,早晨母后还说起这事儿呢,说殿下你啊,都半个月没陪她老人家用过膳了。”
朱瞻基在心里算了算日子,还真有半个月了,便道:“那晚上,咱们便去长乐宫陪母后用晚膳。”
景舒没有意见,反正长乐宫的小厨房也挺不错的。
下午,景舒和朱瞻基收拾了一番,换了一身厚实衣裳,一人拿了个汤婆子,便准备去长乐宫。
怎料计划赶不上变化,一个小太监不知对王瑾说了些什么,然后王谨又对着朱瞻基耳语了一番。
小朱便放下了汤婆子,轻笑道:“咱们不必去和母后请安了。”
景舒一脸懵:“怎么的?”
怎么又不用去了?
朱瞻基把伺候的人都招呼出去,然后才扶着景舒坐下,轻声解释道:“三弟今儿也去给母后请安了,也不知他哪根筋搭错了。”
“居然跟母亲借凤冠,说要给他媳妇戴戴,母亲气坏了,让人去宫外把吕氏叫进宫来了,估计得折腾些时候,咱们还是明日再去吧。”
是该让母亲,好好管教管教这两口子了。
朱高炽登基后,成年皇子就不能住在宫里了,而是得出去住。
景舒:“……???”
这两口子脑袋没问题吧?
长乐宫。
吕氏的脑袋也是懵的,这都是几年前两人闲来时说的玩笑话,夫君这么这会儿跟皇后说了?
“母后明鉴,儿媳是万万不敢有僭越的心思,一定是夫君误会了,望母后明鉴。”
天爷啊,她怎么遇到个脑袋这么木的男人?
就这样的,还想着当个屁的皇上,能一辈子当个富贵王爷, 都该谢谢佛祖保佑了。
老三这时候才惊觉自己惹祸了,他也不是故意的,就是一向在母后面前都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今日刚好碰到女官正在整理母后的衣冠,便顺嘴说了,谁知道却惹了这么大的祸。
“娘,儿子错了,是儿子胡言乱语,不干吕氏的事情,娘,您要打,要罚,儿子都认,您不要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