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花生掺在糕点里头这个主意,还是一个叫做小桃的丫鬟告诉自己的。
说只要将花生之类的东西掺在糕点里头,哄着弘晖吃下去,必然是不可能会被发现的。
那会儿钮祜禄氏心想也是这么一回事。
她将花生碾的很碎,又调了馅,包在了糕点里头,如果是味觉不怎么敏感的人,自然不可能轻易就尝出来。
做完之后钮祜禄氏自己还吃了两个,发现花生的味道其实并不怎么明显。
却未曾想到弘晖,竟然会直接发现那糕点里头有花生,还直接吐了出来。
但最致命的一点就是,胤禛还好死不死竟然也出现在了这个地方,让他发现了自己做的事情。
这下钮祜禄氏只能选择了装傻。
“四爷请听妾身解释,妾身并不知晓这件事情,这东西做完之后妾身自己还尝过,而且这东西还是一个丫鬟告诉妾身的。
她说弘晖很喜欢吃这花生馅儿的东西,妾身根本不知晓她有哮症的事情,更加不知晓他吃了花生会过敏,妾身是冤枉的,还请四爷明察秋毫。”
她不知道弘晖有哮症是假,谋害弘晖是真的,再说是自己被冤枉的,却也有些牵强了。
一切都不过只是她想要脱罪的借口罢了。
但胤禛显然对她说出来的这番话。一个字都不相信。
府中上下谁人不知晓,弘晖自小就有哮症只不过他们照顾的,好才没有导致他出什么大事。
但府里只要是个人都知晓,他最不能吃的东西便是花生。
因为花生是最能够直接引发他哮症的东西,随便拉个小厮跟丫鬟都知道这些事情。
钮祜禄氏再怎么样也是一个,嫁进王府里头这么多年的格格,不应该连这种事情都不知道。
因此胤禛很是合理的怀疑,她故意在糕点里头掺杂了花生,为的就是想要引发弘晖的哮症。
弘晖的体质不能说算是特别好,要是真的引发了哮症,严重的话就会危及生命。
胤禛记得,弘晖很小的时候就发作过一次,那一次差点导致弘晖就死了。
从那以后,胤禛对于弘晖的有很多事情都是十分小心和注意的。
苏瓷知道眼下就到了她该表演的时候。
她赶紧掏出来块帕子,擦了擦她刚刚挤出来的几滴眼泪。
红着眼圈看向胤禛说:“四爷,你要为弘晖做主啊,妾身根本不知晓,这钮祜禄氏竟然会在里头掺杂花生。
府中上下谁人不知晓,咱们弘晖最不能吃的东西就是花生,随手拉一个小厮或者丫鬟过来问一问,他们都知晓这件事情的。
钮祜禄氏嫁进王府做格格已经有那么几年的时间了,虽说之前并不怎么得宠,可这种基本的常识也该是知晓的。
如今她却在糕点里头掺杂了花生,而且妾身方才看了一下,这每一块糕点里头掺杂的花生的量都是十分多的,根本就不是为了简单的提味,而是特地做成了花生馅的。
她端了那么多花生馅的糕点过来,又特地刚刚拿起糕点递给弘晖,要弘晖吃下去,这摆明了就是故意要在算计弘晖,引发他的哮症。
妾身知晓如今钮祜禄氏自己怀了身孕,而且曾经的侧福晋李氏也不在王府当中了,所以她有心想要为自己的孩子谋一个将来。
可她千不该万不该,不应该将心思打在弘晖的身上,弘晖是何其无辜的人,又怎么能够承受这一些?妾身不敢想象如果弘晖出了什么事情,妾身会怎么样?可能会根本扛不住,所以四爷一定要替妾身做主啊。”
这钮祜禄氏哪里想得到,苏瓷会在这里等着她。
先前还表现出来十分和蔼的样子,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给她致命性打击。
眼下钮祜禄氏本来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可苏瓷这般落井下石,显然是坐实了她谋害弘晖的嫌疑。
原本钮祜禄氏在小桃的撺掇之下做了这件事情,两人分析过后还觉得十分的隐蔽,不可能会被发现的了,却未曾想到计划实行起来竟然会这么的麻烦。
而且苏瓷在这个时候还提到了自己的孩子,在苏瓷的形容当中,钮祜禄氏就变成了一个为了她自己的孩子,所以要故意谋害苏瓷孩子的人。
但钮祜禄氏确实是存了这样的心思,她也确实有一部分的打算是为了自己将来的孩子,但另一部分则是为了自己的地位。
她有心想要填补那个空缺的侧福晋的位置,又想要为自己的孩子将来铺一条路。
只要这弘晖一天不死,将来对于自己的孩子来说就是一个十分大的竞争。
她知道李氏的孩子都是废物,可这弘晖还真不是废物,自小十分的聪慧,而且十分像胤禛。
还将胤禛从小到大那一份勤奋好学,全部继承了个遍。
显然是一个威胁存在。
而且他并没有死在应该他去世的时间线,这就是钮祜禄氏最恐慌的地方。
她赶紧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指责苏瓷说:“福晋,妾身与您无冤无仇的,为何要在四爷面前故意这般抵毁妾身,妾身从未想过和做过要谋害弘晖的事情。
妾身马上也要做额娘的人了,又怎么可能会去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妾身确实不知晓这糕点里头不能加花生,而且这一切都是一个叫做小桃的丫鬟挑唆妾身做的,妾身根本就没有这份心,分明就是那人在陷害妾身啊。”
听到小桃的名字,胤禛忽然想起来之前在狩猎的时候,他听苏瓷提起过。
说是有了一个叫小桃的丫鬟过来她身边伺候,但又没想起来具体是谁,那时候胤禛就对这个名字印象十分的深刻。
现在从钮祜禄氏的嘴里听到这个名字,他一下子就警觉了起来。
因为苏瓷上一次说过,他便明白过来,这人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眼下钮祜禄氏说是这个叫做小桃的丫鬟教唆她,在糕点里头加了那么多花生的,他倒要看一看这个小桃会怎么说。
他也不顾跪倒在地上的钮祜禄氏,而是直接在石凳上坐了下来。
这才看向一旁刚刚赶过来的管家说:“既然钮祜禄氏口口声声说是,这个叫做小桃的丫鬟教唆了她,那你便将这小桃的丫鬟叫来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