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的思绪,也在的时候飘回到了从前。
记得他刚来的到佟佳氏这边的时候,还十分的小。
德妃那时候的分位实在是太低了,因此她生出来的孩子,自然不可能交给她亲自抚养。
而那时候佟佳氏风头正盛,因此康熙便将自己交给了佟佳氏抚养,所以对于自己的亲生额娘,胤禛从始至终都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印象的。
佟佳氏自己没有孩子,却真的对他十分的好,就像是对待自己的亲生孩子一般。
分别的时候,胤禛心中多少还是有那么一些不舍的,但他知晓必须要回到德妃的身旁。
只是没想到回去之后,才发现自己的亲生额娘早已经有了两个其他的儿子,对于自己这个从小被送出去的孩子根本亲近不起来,也没怎么给过自己好脸色看?
甚至于总是在他面前各种挖苦自己,因此在那一段时间里头,胤禛心中多少都有那么一些问题。
有时候静下心来,他也会认真的思考,想着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这么的差,为何会让额娘嫌弃成这个样子。
可是他苦思冥想了半天,却也想不出来究竟是为什么。
“其实孝懿仁皇后真的很好,呆在她身边那几年是我生命中最快乐的那几年,回到额娘那边的时候,我的每一天都是活在痛苦当中的。
可是我知道我要隐忍,我不可以表现出来,因为她总是告诫我说我是长子,所以平日里胤祚和胤禵有些什么,都需要我来照看着他们。
后来终于熬到了可以离宫出去开府的日子,你可能不知道那时候我到底有多开心,这是觉得自己终于逃出了牢笼,再也听不到那些埋怨和唠叨。
但是我从没想过我根本逃脱不掉,只要我还活着,只要她还活着,我们两个人就会永远被绑在一起。
今天这样的场景其实我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一开始我不知道为什么额娘这一次让我也把你带来,但她在我面前又提到了胤禵,我相信她从来不会做无用功的事情。
她有心想要我帮着胤禵一些,她应该明白如今胤禩已经没有翻身的可能性,皇位的最大竞争者不就是太子?
她应该有心想要为胤禵铺路,所以需要我帮胤禵去处理那一些事情,以及希望我能够拥护着胤禵。真是可笑,她将我当什么?明明我也是她的儿子,为什么她会这般厌恶我?”
胤禛不是听不出来德妃话里的意思。
他还是选择了装傻。
因为他知晓,如果不按照德妃的意思去回答说一些她想要听的话,只会没完没了。
而且他她的那些话的最终目的是什么,自己也在再清楚不过了。
分明就是希望胤禵将来能够登基做皇帝,而让自己答应她站台胤禵的其中一点便是,将来自己不会有登基做皇帝的那一天,只会为胤禵铺路。
只是皇位也可以随意相让吗?
苏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看得出来,她似乎是希望你能够表态,表明将来不会与十四爷竞争。可是眼下太子还在。德妃这般早做了打算,只怕不好吧,要是传了出去,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没想到胤禛却只是冷笑了一声说:“她怎么可能会去考虑那么多,她满心满眼只想着要为十四铺路,希望十四将来能够成为皇帝,要我明确表示将来不会与胤禵去争这个皇位,这才是她最终想要的结果。
至于最后会怎么样,她自然不会考虑那么多。更何况你难道不会觉得她既然敢在我面前说这个事情,就代表她心中已然有了十足的把握。
就算发生什么事情,她也有理由可以再将那些东西扣在我的头上,她要做的事情就是保全十四,就算最终牺牲我也可以。”
经过了这么多年。胤禛早已经看透了。
德妃对自己没有任何的母子亲情可言,她满心满眼只有胤禵,因此这一次才会当着自己的面明说这件事情。
这一次让苏瓷也跟来了这一点,胤禛的猜想是,她只怕是想利用弘晖和苏瓷来威胁自己。
一旦自己今日不同意她的话,不顺着她的意思往下说,她完全可以直接将苏瓷和弘晖扣留在这一边。
所以那时候胤禛发现了这一点,这才会顺着德妃的话往下说,让她暂时先先开心着。
至于将来会怎么样,那都是之后的事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千万不能够让苏瓷和弘晖出任何的事情。
胤禛能够猜到这一层,苏瓷自然也是猜到这一层。
她已经想明白了,德妃为什么今日一定要让,苏瓷跟弘晖也跟着进宫,只怕是想要用他们来威胁胤禛吧。
苏瓷最为讨厌的便是被人拿来当做工具人,尤其是还被用来当做威胁他人的工具,这是苏瓷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忍让的下去的。
既然德妃如此满意这个胤禵,而且还要利用她来威胁胤禛,从而给胤禵铺路,那今后无论发生什么,可都怪不了她了。
回到王府之后,两人的心情都没有之前那般轻松。
胤禛更是回去之后,直接将自己整个人都关在书房里头,一连好几天都没有踏足过后院。
苏瓷知道他只怕是在想对策,如何保全家人,又能保全自己的事业。
苏瓷是不急,可不代表后院之中的其他女人不急。
后院里的女人听说苏瓷自皇宫回来之后,就这样自己关进了书房,再也没有去过后院之后,个个急的都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更有一些格格们都找到了自己的这一边,要让她去打听一番消息。
这不,就连之前跟苏瓷那般不对付的李氏也找了过来。
一见到苏瓷,李氏就赶紧先恭维了一番。
“这几日不见,福晋真是越发貌美了,妾身前段时间身子骨不好,又被四爷罚了闭门思过,如今好不容易这才出来,也没来得及给姐姐们请安,还请姐姐见谅了。”
苏瓷之前早就已经见怪了李氏的茶言茶语,因此对她说出来的这番话并不感觉到意外。
头也没抬,只是很平静的回了句:“既然之前都没来请安,今日过来这边做什么?眼下若是请安的话,时间不是早就已经过了吗?莫非是来这儿用午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