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父的怒火声中,年穗拖着行李箱独自离开了家。
坐在出租车上,年穗看着这座小县城,最多的回忆就是在学校里,家,对她来说从来都不是避风港。
下了高铁之后,年穗赶往机场。
苏绥:吃午饭了吗?我妈又让我给你带吃的,是莲藕排骨汤。
苏绥:你机票买好了吗?到时候我来接你。
看着苏绥发过来的消息,年穗的眼眶红了,她在苏绥这里有了从来没有的归属感。
“苏绥,我想你了。”年穗呢喃自语道。
年穗:今天下午五点的飞机到魔都,有空的话来接我吧。
苏绥:有空!正好回来可以喝汤。
“我的年年就要回来啦!”苏绥从沙发上直接弹跳了起来,大家向他看了一眼。
一旁的苏颜颜出声了,“还你家年年,肉麻死了!”苏颜颜赶紧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零花钱不想要了吗?”苏绥冷冷地说道。
苏颜颜立马赔笑,“哥哥~人家错了嘛,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小妹我计较了。”
“呵~我去厨房看看汤怎么样了。”苏绥乐呵地去了厨房里。
苏颜颜对着苏绥的背影偷偷哼了一声,然后坐到苏母的旁边,开始捶背捏肩起来。
“妈妈~我以后绝对不乱花钱了,零花钱可不可以不让哥管着了?”
苏母瞥了自家女儿一眼,“你要是管的住自己,我就不会麻烦你哥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哥没少贴补你。”
苏颜颜只能撅着嘴,目光从自己老爸身上略过,算了,这位就更指望不上了。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苏绥就拿着汤出发去机场了。
等啊等,等啊等,在苏绥的千盼万盼中,年穗终于出来了!
“年年!年年!”眼尖的苏绥大老远就瞧见了年穗。
年穗在看到了苏绥后,心里的乌霾都消散了许多。
“行李箱给我吧,一会回家就可以喝汤了。”苏绥说完,看见年穗的左手往后缩了一下。
年穗将右手拿着的行李箱给苏绥,淡淡笑道:“那今晚可以少做一顿饭了。”
“回家还顺利吗?”苏绥低头关注着年穗的反应。
年穗脱口而出,“挺顺利的。”顺利地跟家里闹掰了。
车上,年穗说了一声后就开始闭目养神了,在家没睡好,脑瓜子都有些疼。
盛庭公寓到了,两人从停车场上楼。
“去你家喝汤吧,免得你再跑一趟。”苏绥跟着年穗回了对门家。
进门后,年穗拖着行李箱回了房间,苏绥去厨房拿碗筷。
年穗将行李箱打开,将从家里带的玻璃罐放到床头柜上。
“以后,我会一一实现这些愿望的。”
简单收拾之后,年穗往客厅里走去。
“快!过来喝汤吃肉了。”苏绥将年穗拉到饭桌旁坐下,将筷子递给她,“你的手怎么了?怎么有淤青?”
年穗不自在地将手缩回,有些哽咽地说道:“没事儿,就是不小心撞到了。”
“不小心?”苏绥觉得肯定不是这样的,年穗提前回来了,脸上还带着倦容,“疼不疼?一会儿抹点药酒。”
“已经不怎么疼了,喝汤吧。”年穗开始动筷了。
苏绥的眼睛一直盯着年穗的手背,年年的家里人对她不好吗?这伤都没有上药。
“苏绥?你是想吃我碗里的吗?”年穗被盯得毛毛的。
苏绥摇了摇头,“不是,你的手真的不疼了吗?要不还是我来喂你?”
“苏律师,你相信我还是有行为能力的。”年穗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吃完后,苏绥立马回家拿了药酒。
“一会儿揉的时候会疼,你忍一忍。”苏绥看着这伤都心疼。
年穗把左手伸出来,慨然赴死地说道:“你来吧!我不怕疼。”
接下来,苏绥将药酒倒在自己的掌心里揉搓发热,然后轻轻地抹在年穗的手背上。
“疼你就说,我尽量轻一点。”苏绥边揉边吹着气,生怕年穗疼。
手背还是疼的,但是看着苏绥小心呵护的模样,年穗就不怕疼了。
“好了,你注意别让水把药洗掉了。”苏绥叮嘱道。
年穗突然之间反应过来,“那我晚上洗澡怎么办?用一只手?”
年穗开始想一只手怎么洗澡、洗漱,好像也不是不行,“不过也可以,小心一点就行了。”
苏绥将药酒收好,看着年穗说道:“明天早上还要上药,是我过来帮你,还是你睡醒了自己上药?”
“我自己来吧,不想早起。”年穗十分抗拒早起这件事。
苏绥温柔地摸了摸年穗的脑袋,宠溺地说道:“好,年年可别忘了。”
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年穗拿着手机在购物。
“买牛奶啊,明天我从超市带回来,网上买还要过几天才到。”苏绥的脑袋伸到年穗的耳畔说道。
年穗被苏绥的气息弄得耳朵一痒,瑟缩了一下,“别对着耳朵吹气,痒~”
“是吗?那你吹吹我的耳朵,我感受感受。”苏绥说着就把耳朵送了过去。
年穗一笑,轻轻扯住苏绥的耳朵就开始吹气,“呼呼呼!痒吗?”
“不痒,你再吹吹看。”苏绥的语气有些窃喜。
年穗又对着苏绥的耳朵吹了好几下,“不行了,我缺氧了。”
苏绥一看,年穗的小脸又变成以前那样红扑扑的了,眨巴眨巴眼睛说道:“需要人工呼吸吗?”
“苏律师,天色不早了。”年穗又开始赶人了。
苏绥委屈巴巴地看着年穗,“年年~”
“请吧,苏大厨。”年穗直接打开了门,“明早你还要上班,早些睡觉。”
于是,苏绥还是回了自己不想回的家。
洗漱过后,年穗躺在床上,将一张小纸条团成圆球后重新放回了玻璃罐里。
那是年穗很小很小的时候写的,她自己也记不住具体是几岁了。
在泛黄的纸上是歪歪扭扭的字和拼音:
爷爷和弟弟都有牛奶喝,我也想每天都有牛奶喝。
我们不再是小时候的我们,可小时候的我们依旧在我们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