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庭公寓里,少女闲坐在窗边的懒人椅上,面前的小木桌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和粉色的键盘,夏日的烈阳被深色的窗帘遮住,室内吹着空调,一片凉爽。
“看看我的外卖到哪里了?”年穗打开了外卖软件,“还有一千米,我好饿啊!”
咕咕咕~她的肚子也配合地发出了叫声。
片刻之后,敲门声响起了。
“你好,外卖到了。”
年穗赶紧起身,穿着拖鞋跑过去开门。
她接过外卖后,礼貌地说了一声谢谢。
“终于可以干饭了!”年穗将外卖放在饭桌上后,习惯性地看了一下外卖单子,“701,这是送错了?”
年穗又点开外卖软件看了一下,还有800米。
“真是送错了,是对门的。”
“那我是不是该送过去呀?房东说过,对门是一位男士,好像姓苏。”
年穗有些烦躁地挠挠头,还是决定送过去,不然出点什么误会怎么办?
她将自己头上毛茸茸的兔子发箍取下,对着全身镜照了照。
“仪容整齐,可以出门了。”
等站在对门那里,年穗深呼吸了一下,然后敲了三下门。
很快,门打开了。
年穗看清了对门邻居的脸后,立刻低下了目光,脸不自主地开始升温。
“你好,这是你的外卖。”
“谢谢。”苏绥疑惑地盯着年穗看了一会儿后接下外卖,“你是外卖员?”
闻言,年穗微微摇了摇头,依旧不敢直视面前的人,轻声说道:
“我是对面新搬来的,是外卖员送错了。你放心,我还没有打开过。”
“打扰了!”年穗说完,赶紧一溜烟跑回自己家。
苏绥看着消失的背影,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
“这新邻居好像有点害羞呀?”
对面,年穗回到家后,双手捂住了自己羞红的脸蛋。
“我怎么这么不争气啊!不就是帅哥吗,脸红成这样!”
当她走到镜子前,看清楚了自己的红脸后,简直羞愤难当,蒙住自己的整张脸开始发出了呜呜声。
不一会儿后,门再次被敲响。
“外卖到了,麻烦开下门。”
第二次开门拿外卖的年穗已经不再情绪高昂了,平静地拿到外卖然后坐到饭桌前。
一如既往地打开平板,寻找着下饭剧。
半个小时以后,年穗喂饱了自己,又开始码字。
“又卡文了!没有灵感呀!”
年穗干脆躺下,眼睛不眨的看着天花板发呆。
对门家,苏绥看着桌子上的水果有了想法。
“难得点一次外卖还送错了,如此的话,不谢谢人家岂不是很没礼貌。”
咚咚咚!
“嗯?谁会敲门呀?”
年穗无精打采地爬起来,看了一下猫眼,是对门邻居?!
“难道是外卖出什么问题了?”
年穗麻利地把门打开,“有什么事吗?”
说完后,她紧张地摒住了呼吸。
苏绥将手上的果盘递给她,不自觉地放低声音说道:
“我是来送谢礼的,外卖的事麻烦你。”
苏绥的话落之后,年穗总算是小小地呼吸了一口气。
“不用谢,大家都是邻居。”年穗微笑着说道。
“都是邻居,那你就不要客气了。嗯?”苏绥又将果盘往前递了递。
见状,年穗端过果盘,开口说道:
“那谢谢你了,你稍等一下,我马上把盘子给你。”
“好,我不急。”苏绥乖乖在门口等着,视线在客厅里扫过。
那窗边的懒人椅好像不错,工作间隙还可以躺着休息一下。
这边苏绥被种草了,须臾后,年穗也拿着空盘子出来了。
“谢谢了!你的盘子。”
苏绥应声说了一句,“不客气。”
天色渐渐昏暗,室内亮起了灯光。
苏绥看完了资料之后,舒展了一下。
这时,他想起来一周前,那是他第一次看到新邻居。
那时的年穗穿着浅蓝色的连衣裙,梳着丸子头,脸上一直带着浅浅的微笑。
李阿姨说得对,新搬来的小姑娘文文静静的,以后他要多照顾照顾,发挥一下邻居爱。
年穗那边,正吃着对门邻居送的水果找思路。
“有了,来个偶遇加深一下男女主之间的感情,要有碰撞才能擦出爱的小火花。”
年穗赶紧抽出纸巾,飞快地擦了几下手后,指尖开始在粉红色地键盘上跳跃,行文流水,一气呵成。
“搞定,今天的目标总算是完成了!”
码完字之后,年穗闻着客厅里浓郁的冒菜味道,关了空调并打开窗户。
“下楼扔个垃圾吧,正好运动运动。”
砰!砰!对面也响起了关门声。
“巧呀,我也下楼扔垃圾,一起吧。”苏绥穿着白色衬衣,手上提着一袋垃圾。
年穗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今天碰面的频率怎么这么高?
“好。”她露出一个略显尴尬但不失礼貌的笑。
叮!两人走进电梯里,年穗下意识地站得很远,与苏绥之间保持着距离。
苏绥看着年穗的举动,心里暗道:新邻居站得比正常的社交距离还要远,难道是我让她有压迫感?可是我对她说话也挺小声的,还一直带笑。
其实,年穗就是单纯地有些社恐,习惯与不熟悉的人保持距离,这样也能给自己带来安全感。
“还没有正式介绍一下,我叫苏绥,绥靖的绥。”苏绥的声音温润,让人很是舒服。
年穗也出声介绍自己,“我叫年穗,稻穗的穗。”
等上了楼,苏绥注意到年穗不停地挠着手背,柔声问道:“是被蚊子咬了吗?”
“嗯!”年穗点了点头,小声道。
“我有花露水,你等一下。”
年穗在楼道里站了一会儿,很快,苏绥拿着东西出来了。
苏绥将盖子打开后递给年穗,“你抹一点吧,止痒的。”
年穗抹完之后还给了苏绥,苏绥接下后,淡笑道:“要是有需要再来找我,别怕打扰。”
“好。”年穗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打算好了,明天就去买一瓶花露水。
等两人分开后,年穗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与不熟的人相处对她来说太煎熬了,尤其是异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