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小姐……这个……很抱歉。”一离开佣兵工会，端木正就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期期艾艾地开口。
“抱歉什么？”端木玖疑惑。
“我要你测试魂阶，结果害你被笑了。”他真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其他人也看着她，表情关心。
“是我同意去测试的，长老不必觉得抱歉；被笑几句而已，不是什么大事。”端木玖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九小姐真的一点都不介意？”
不管是任何人遇到刚才的状况，都会不高兴或伤心的吧！
但是看九小姐一脸坦然还微笑……好像真的不介意。
“为什么要介意？”
“你的魂阶……”很被人看不起的啊！
“噢，这个啊。一星魂师，就一星魂师啰。虽然是个令人悲伤的事实，但想开一点就好了。”
大家：“……”你心真宽。
这是想开不想开的问题吗？
“你们不用担心，我不伤心的。”她安慰他们。
“……”他们是为谁在抱不平啊？
自家小妹（九小姐）太没有身为魂师的傲气该怎么办？太没脾气的人在大陆上很难生存、很容易被欺负的。
“要是他们对你动手呢？”端木傲很严肃地问。
“当然是打回去啊。”她理所当然的语气。
幸好。九小姐说打回去啊，总算不用担心她会因为性子太软而被欺负了。
等等！他们在想什么，昨天晚上能一剑把魔狼和聪长老一起砍了的人，哪里会性子太软？
但为什么九小姐明明实力足以媲美天魂师，结果测试出来却是一星魂师？！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九小姐，那刚刚那些笑你的人，你就这样放过他们？”端木正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分上，今天不跟他们计较。”阿弥陀佛。
“……”什么鬼？
“正长老，随便打架很累人的。”
会吗？
“他们没有惹到我面前，我可以当成没看见；但如果他们有胆子对我们叫嚣，那我一定以天魂大陆的礼仪对待他们。”
“天魂大陆的礼仪？”他怎么不知道有这个？
“揍扁他们。”
端木正长老终于听懂了，表情有点扭曲。
“九小姐，其实你就是懒吧。”
“答对了！”端木玖用力给他拍拍手。“但是很遗憾，没有奖品。”五金币也不会还他的。
他不需要，谢谢。
“九小姐，我们还是再进工会一次好了。”端木正想了想，决定再进去一次。
“做什么？”
“测你武师的天分。”他竟然忘了同时测这个，真是扼腕！
不过没关系，现在再进去一次也可以。
虽然会来测试是好奇九小姐的魂阶，但端木正更想看到测出来的结果是亮瞎别人的双眼啊─虽然现在也是亮瞎了，但情况完全不同好嘛！
所以，应该再测一次，让别人看看他们端木世家的武师天才。
“不要。”
“我可以再给你五金币。”刚刚她就是这么同意的。
“不要。”难道正长老以为每次都可以用金币收买她吗？那她得多没追求啊！至少要涨涨价吧。
“为什么？”
“没心情。”打发似的挥挥手。
……正长老的拳头很痒，想打人。
端木玖忍住笑，转头问哥哥：“四哥，车队出发的时间快到了吗？”
“嗯。”端木傲点头。“正长老，我们先走一步，天耀城就麻烦你了。”
“分内之事，四少放心。但九小姐真的不要再测一次吗？”端木正不死心地再问一次。
“不要，正长老，再见啰。”端木玖直接对他挥挥手。
“再见。”端木正很失望地也挥挥手。
看着他们四人离开的背景，端木洋有点担心。
“师父，这样让九小姐离开，没关系吗？”
“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他们还能把人强留下来吗？那也得留得下人才行啊。
“师父，你忘了本家传令了吗？”
帝都本家传来的命令，他们不但没完成，还让聪长老被杀，现在又让九小姐自由离开……
虽然九小姐是要去帝都，但那跟“被带回”帝都，情况完全不同，对帝都本家那边，师父要怎么交代啊？
“什么命令，我没接到。”端木正一本正经地说。
“呃？！”端木洋错愕。
“没接到的命令，跟我没关系，记住了吧？”笨徒弟，该装傻的时候不用太聪明的啊。
端木洋只能呆呆点点头，对师父的机智（无赖）甘拜下风。
端木正满意，但想到九小姐昨天晚上的那一招身手，他又忍不住大大叹了口气。
“唉，真是太可惜了。”
“可惜？”端木洋想了想。“九小姐很有实力，却不肯测试，反而让人认定她的天资低，的确很可惜。”
“我可惜的不是这个。”端木正送给自家徒弟两颗大白眼。
怎么徒弟一点都没有学到他的机灵劲儿呢？真是没默契。
“那……师父可惜什么？”不会是因为没打到架还在心酸吧？
“可惜我们不能跟着去帝都，只能错过一场好戏。”不要以为你家师父看不出你的表情代表什么意思，真以为你师父就那点出息吗？
他是很喜欢找人挑战来提升实力没错，但那跟纯粹打架是两回事，两回事！他的水平是比较高的，高的！懂？
“好戏？”愈说端木洋愈迷糊了，不过师父嫌弃的眼神他看懂了。
原来他误会了喔，真是不好意思。
可惜这不能怪他没能第一时间领会出师父的意思，实在是师父爱打架的形象太深植他心了啊！
要知道，自从他拜师以来所见过，凡是跟他师父第一次见面、实力又被他家师父看上的人，十个人里有九个半都跟他师父打过架。
端木正看着自家徒弟脸上明晃晃的表情，顿时觉得拳头又痒了，很想一拳咻过去。
但是好歹忍住了。
他是喜欢向人挑战，不是喜欢拳打徒弟啊！这差别绝对要明确。
“徒弟啊，脑袋要用啊！”端木正用力拍了一下自家徒弟的肩，很是语重心长。
端木洋满脸问号。
端木正顿时有种想把徒弟揍回小时候再重新教育一遍的冲动。
深呼吸、深呼吸，不气、不怒。
就算当时是眼睛被什么糊住一时不小心收回来的笨徒弟，也是徒弟，就算很不成材也是要教的，要有耐心。
端木正安慰自己，想得心气顺了才开口：
“你应该还记得，九小姐是被召回帝都的吧？”见徒弟点点头，端木正又继续道：“九小姐，绝对不是一个会乖乖听话的人，帝都那些人想打她的主意，只怕最后……还不知道是谁打谁的主意呢！”
以前的端木玖是傻子，几乎是任人欺负。
但痊愈后的端木玖……可连一点亏都不吃。连做个测试，都从他这里要走五金币。
现在想想，九小姐去测试魂阶，该不会也是故意的吧！
错误的讯息，会导致错误的判断。
帝都那些人要是知道了九小姐的魂阶……呵，呵，呵。
想到帝都本家可能会出现的好戏，端木正又一次扼腕极了。
“真是可惜……端木聪长老怎么就不能聪明一点呢？”连偷袭都偷袭到被砍了害他不能回帝都。“本家那些眼神放在头顶上的长老们可能会被九小姐气得连胡子都翘起来，这种场面多有趣呀！为什么我看不到呢……”
简直让他惋惜的想捶胸顿足，整个人都不好了！
端木洋听得好一阵无语，师父，你这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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