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烈才不管她一脸纠结,继续说道──
“怎么使用怎么结合在你自己所用的魂器上,你可以自己研究,也可以变化、创新。”
“是,师父。”不管,就算会被追着打,好招还是可以用的。
“第二件事,就是──让黑大成为你的契约魔兽。”
在一旁的黑大一听,立刻咻地移动过来,感动汪汪地看着早就认定的自家主人。
终于要契约了,好期待好期待──呃,主人肩上的红团子动了一下。
它立刻后退一点点,不敢太贴近主人。
但是它的位置,就保持在主人一抬手,就可以摸到它的头的距离,很方便契约的。
楼烈一看,真有点不忍直视。
话说大黑蛟,好歹也是经历过血脉变异的准神兽,这一副巴不得被契约的模样,比起两个月前,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傲气咧?节操呢?
“现在契约,没关系吗?”她记得,师父怕引起雷劫吧?
“没关系,该走的人都走了,就算现在闹出大动静,他们也赶不回来了。”楼烈笑得有点像只老狐狸。
“走了?”
三大家族、佣兵团,都走了?!
“来历练的、来找神兽的、来冒险做任务的,有了历练、找不到神兽、任务能做的做了不能做的也做不来,那还留在这里做什么?”楼烈挑眉说道。
“师父,你怎么那么清楚?”
“主人,我啦!是我每天去打听的。”黑大连忙说道。
它当然不是每天闲闲去听人家壁角,要知道,它每天要抓鱼、捡柴、扫落叶……也是很忙的好吗?
不过好歹它等级高,叫几只魔兽去盯着人类的动静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那边发生什么事,魔兽回来报告,它就全知道了呀!
然后再告诉主人的师父。
完全变成一只包打听。
于是主人的师父就“不用在森林里到处晃悠也可以知道别人家的事”啦!
“黑大好厉害。”端木玖称赞道,然后瞄了师父一眼。
师父好奸诈。
为师这是“未雨绸缪”,请称赞我很精明,谢谢。
端木玖:“……”
师父的自恋症真是没有救了。
“第二件事,就是把你的第二件魂器炼制出来。”楼烈还记得这件事。
别以为他在每三天的冰里冻、火里煮,体虚气弱的时候就会忘记盯徒弟的学习进度。他记得很清楚呢!
“……是,师父。”会盯着学生做作业的老师,一定最不受学生欢迎。
师父,这个要改。
“不要偷偷在心里批评为师。”不要以为她眼神飘得不明显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啊!
“是,师父。”很诚恳地承认,至于改嘛……
“……”这是承认她真的在腹诽为师啊!
简直是……不肖的小徒弟弟弟弟──
“师父,你不可以在心里偷骂自己的徒弟呀,这是很不慈爱的行为。”师父瞪她瞪得太明显了啊想当作没看到都不行。
楼烈再瞪她一下。
“快去契约。”
“是,师父。”
黑大主动把头伸过来,端木玖将手放上,然后注入魂力。
端木玖的精神力顿时与黑大的精神力相连上,一人一蛟都受到震荡,意识顿时互相连接,两人的魂力相互影响。
属于黑大的庞大力量顿时涌入她的身体里,令她的魂力不断上升,身上魂师印同时浮现,却是九角星旋转、再旋转后,依然停在──一星?!
楼烈瞪呆了眼。
而黑大同时感觉到一股精神力与自己相连接,同时一小股魂力涌入它的身体里,却霎时像冲破了什么阻碍,令它忍不住一阵晕眩。
大大的蛇眼,呈现出蚊香的圈圈状。
“主人……要睡觉……”
说完,来不及管主人有什么反应,黑大扭动着身体,扭着扭着,愈变愈小、愈变愈小,然后扑向她。
但是“啪”一声,中途被抓住了。
黑大无辜的蚊香眼晕晕的。
小狐狸前脚勾着已经缩小到身长不足一尺、体型只有手指一半粗细的黑大,把它别在小玖的腰带上,打了个结。
端木玖:“……”
楼烈:“……”
看一只狐狸抓着一条蛇打结,这画面──
“黑大这是?”
“魔兽进入沉睡期。等它睡醒,吸收完力量,就要晋级了。”楼烈说道。
所以,雷劈还是会有的,只是慢一点,小徒弟,你多多准备吧!
端木玖点点头,明白了,正好小狐狸打完结,还不满想一脚踩扁它,同时,小狐狸嫌弃的声音,在端木玖的意识里响起──
“竟然进入沉睡期,不能保护你,太没用了!”
端木玖:“……”
小狐狸,黑大那么崇拜你,要是知道你这么嫌弃它,会哭的!
半个月后,端木玖站在天堑森林通往中州的出入口。
四周空气清冷,虽然没有下雪,地上却有着稀稀落落的积雪。
依时节推算,现在是冬末,即使夜色褪去,天色渐渐明亮,寒风依然时时冻人。
寂静无人的道路上,出入的冒险者却很快多了起来。
来往的人形形色色。
有人步行,有人乘坐马车,或一人独行、或是结团成行,也有雇主带着护卫、家族朋友同行。
天堑森林,属于西星山脉的一部分,邻近山脉的区域,地形崎岖、又不时会有山中的兽类出入,危险性较高,并不适合居住。
但在冒险者出入频繁的地方,久而久之,却仍旧自然形成个别的冒险小镇。
这种小镇规模不大,镇上居住的人口数比一般城村少了许多,而且几乎个个不是武师、就是魂师,民风也比较剽悍。
这种冒险小镇里几乎家家都是商店,收售各种材料、贩售冒险所需的器物,也有饭馆、酒馆等等。
这样的小镇,不管白天与黑夜,都是很热闹的。
在天堑森林深处离群索居了两个多月,再加上之前在森林里历练的半个月、一路来到的时间,端木玖大概有快四个月没见到这么多人了。
此时的她,外罩一件深色的半旧斗篷,大大的帽子、压低的帽檐,遮住了她的脸。
这种形象,在这里太常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