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鞍点头应是。
褚戌便追着杏儿的身影往山上走去。
……
悬崖下,牟月姝把裙摆布料撕下来给萧云铭做了个简易的包扎,至少让他血不想刚才流的那么厉害了。
萧云铭依靠在石壁上,喘着粗气。
牟月姝还在忙碌。
萧云铭突然发现他才刚认识她。
以前的她总是阳光明媚的,可刚才,她杀黑衣人是下的狠手,又勇毅的拉着他跳崖的决绝。
他发现,他之前并不了解她。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个山洞的?”
萧云铭强撑着坐直一些。
牟月姝还在给她捣草药,听见他的问题,风轻云淡道,“我不知道这里有山洞,只是看到有树枝,所以想着跳下来的话被树枝接住缓冲一下,也不至于摔死,没成想,刚巧这里就有个山洞,可以供我们暂且休息一下。”
“你感觉怎么样了?”
牟月姝见包扎的布上又渗出了好些血迹。
现在她只能找到这些草药,要是不及时就医,他会失血过多而死的。
“没事,扛得住。”
和你在一起,就算死了又何妨。
她不知道萧云铭心里想什么。
草药捣好以后,又把刚才包扎的布拆下来。
萧云铭的伤口血肉外翻,深可见骨,可他始终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像受伤的不是自己般。
牟月姝鼻头一酸,眼泪掉下来,萧云铭本来是不怎么痛的,可看她流泪,心口处怎么就这么疼呢。
他伸出另一只手,轻柔的擦掉牟月姝脸上的泪水,“别哭,我不疼。”
一听这话牟月姝更加的忍不住了,眼泪啪嗒啪嗒地掉。
要不是为了救自己,他也不会受伤。
萧云铭更加手足无措了,一边胳膊受伤不能动,另一只手慌乱的给她擦拭,“丫头,别哭,你这样我会心疼的。”
牟月姝吸了吸鼻子,把他的手打掉,没好气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坐好,我要上药了。”
萧云铭见她终于止住了泪水,赶紧坐好,免得等下她的金豆子又要掉出来了。
“有些痛,忍着点。”
“嗯。”
牟月姝把捣好的草药一点一点敷在伤口上,药汁渗透进伤口里,刺痛不已,萧云铭闷哼一声,整个人极力忍耐,身体有些轻微颤抖了。
牟月姝连忙吹气,“我轻点我轻点。”
小口小口的,一边吹气一边上药。
萧云铭侧头看着她,认真为自己上药,怕自己疼还给他吹吹,吹出的气痒痒的,让人不禁想入非非。
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的冒出来,就连牟月姝也出汗了。
终于上好药了。
牟月姝红着眼眶,重新包扎好。
“你休息一些,我去看看能不能出去。”
萧云铭靠着石壁小憩。
回想起刚才牟月姝落泪时,他感觉这辈子受过的最重的伤都没见到她眼泪时那般疼过。
他是真的中毒了,中了一种叫牟月姝的毒。
牟月姝走到洞口处往外看了看,下面是深不可见的深渊,她捡起一块石头朝底下扔去。
她侧着耳朵仔细听崖下传来的动静。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很轻微的‘扑通’一声。
是石头落进水里的声音。
下面有河。
幸好!
幸好他们落在这山洞里,不然这么深的崖,落进水里就算不死最起码也得是个半残。
看来去崖下这条路是走不成了,牟月姝又往山洞两侧走了走。
山洞不大,容纳他们两人后就没什么活动空间了,山洞两侧也只有一条小路可以供单人通行,不过往前走了十几米,便都是悬崖峭壁了。
看来,往旁边走的这条路也行不通了。
牟月姝叹了口气回到山洞。
萧云铭见她回来,出声问道,“怎么样?可有路上去?”
牟月姝耷拉着个脑袋,摇摇头,“没有,这里没有路可走。”
山洞里的气氛瞬间沉了下来。
萧云铭自责不已,“对不起,是我害你成现在这个样子。”
牟月姝不想听他说这些废话,他现在最要紧的,是好好休息养伤。
这里的草药不多,供应不了几天的,他们必须要在草药用完之前找到上去的方法。
不然,就算他们不饿死在这里,萧云铭也无法安全的离开。
“别说这些了,谁也料不到这种事情的发生,现在最要紧的是,怎么才能出去,而你的任务,就是休息。”
“你的伤是为了救我而受,我不会放任你不管的,你放心,我一定可以找到回去的办法,带你回去医治。”
牟月姝眼里的笃定让萧云铭也多了一丝信心。
他原本不是这般消沉的人,但想到若是上不去,在这里和牟月姝孤独终老也不错时,他竟然也萌生了不想回去的想法。
管他什么国家,管他什么百姓,他只想为自己活一次,为自己的爱情活一次。
牟月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要是知道的话,定会一颗暴栗直接赏在他的额头上。
山上。
杏儿和褚戌顺着台阶已经到了寒山寺,一路上来不及休息,遇到人就问他们有没有见过萧云铭和牟月姝。
他们两人太好分辨了,男的高大帅气,女的飒爽俊朗。
可从山下一路到寒山寺,都没有消息。
杏儿眼睛都哭肿了。
小姐从没有离开她这么久过,要是小姐这次真的出了什么事,将军和夫人一定会打死她的。
“小姐,你在哪里啊,杏儿好担心啊,小姐,求求你快出来吧,杏儿不想玩捉迷藏了,小姐…呜呜呜…”
捉迷藏是小时候牟月姝经常和杏儿玩的游戏,每次杏儿都找不到她。
可只要杏儿蹲在地上开始哭,牟月姝就立马会出现来安慰她。
而这次,不管她怎么哭怎么喊,牟月姝都没有出现。
褚戌看着她的模样不知为何心口会泛疼。
从山下就安慰她,一直到寒山寺门口,不仅没有安慰成功,还因为找不到牟月姝她更加的难过。
褚戌见有小和尚从寺里出来,连忙上前抓住他询问。
“小师父,请问你有看到一个高大整日黑着脸的男子,和一个身着淡蓝色衣裙的女子吗?那男子清冷得很,却唯独对那女子殷勤,男子身上还配着一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