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尘很快就认识到,这老猿跟老龟为什么是朋友了。
俩人一人主攻,一人主防,攻防之间,简直配合得天衣无缝,滴水不漏。
本来王尘的攻击,老白猿要接下来是很难的。
看看刚才那一拳就知道,最强的一拳直面王尘的暗紫气息,拳面直接被腐蚀,甚至还有暗紫气息如跗骨之蛆一般,继续在啃食他的拳头。
这还只是一拳。
如果被暗紫气息全身包裹,那下场如何,还用多说?
老白猿肯定是不愿意再用肉身去碰王尘的攻击的。
奎山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
奎山的本体,是一只老龟。龟这种生物,除了其悠远绵长的寿命,便是其防御力最值得著称。
更不用说老龟是霸下的血脉。
霸下,是龙子。其血脉之强大,自然不用多说。
而既然继承的是龙子的血脉,那奎山的防御力,自然也不用多说。同等级别的强者,几乎没有能破开他的防御的。
也许他的攻击力不是很强,但论防御,奎山甚至能在整个妖族中排到前三!
可以看到,王尘不断在用暗紫气息冲击俩人。
或龙,或虎,或鸟,或鹰。
无边的暗紫气息,在他手中都快玩出了花来,不断幻化出种种生物,以各种角度向二人发动攻势。
可惜,全被这奎山挡住了。
“碰!”
“碰!”“碰!”
龟背如山,显化出八卦阴阳图,直面王尘的冲击,并将其挡下。
而且,这不同于老白猿的赤手空拳,这龟图,算是一种法相。
偌大的八卦阴阳龟图显化当空,如一面盾牌一般,面对王尘的攻击,如数吃下。
虽然被一道道的暗紫气息打得摇摇欲坠,龟图数次看上去,都几欲崩裂,但就硬是不崩,硬是不裂。
而就是借着这个档口,老白猿向王尘发起了冲击。
只见他浑身血气散发,如血气洪炉一般。
如果不是爱妻的化咒金蛋还在,他克制着自已,不敢太过狂放。要不然就他这会释放出来的气机,就足以崩塌这一层地表,将王尘打入万丈地底,永世不得超生。
金蛋的存在,还是让老白猿俩人太过投鼠忌器了。
要知道,万妖圣城的地底,不比其他地方的地底,万妖圣城的地底,那是埋藏着大秘密的。
虽然老白猿并不知道,这万妖圣城的地底,到底埋藏着什么大秘密。但毕竟活得太久,经历的事情也太多,让他丝毫不敢去挑战万妖圣城这座巨城,更不敢去触碰这里面的禁忌。
所以他得收着点。
倾力出手,不是不可以,但那很可能会把大地打塌,把地窟推向深渊。
这一层地壳还好,只是距离着地面三千米。如果再深入,老白猿实在不敢想象,会再碰到什么。
想当年金凤仙子之所以会化咒,不就是因为他们在这一层碰到了大敌,金凤仙子为了救他吗?
虽然如今的老白猿,已非当年的老白猿,可当年的经历,还是在他心中留下了阴影。哪怕他如今已经接近无敌,却也不敢再过肆无忌惮。
是以,此刻,他依旧没有化出妖身,依旧是以这形态,在向王尘发起冲击。
王尘根本就看不清他的速度。
也别说看清他的速度了,王尘甚至连此刻他人在哪都分不清楚。
满打满算,他也只是一只小金乌而已。
就算本身人族的修为已达皇者境,但那也只是武皇一重,说弱不弱,但说强,也绝对不强。
这样的存在,在老白猿面前,简直就是蝼蚁,随便吹一口气,都能当场吹死,怎么可能能直面完全爆发的老白猿?
但,那也问题不大。
跟不上速度没事,他可以用暗紫气息,对他周身的方圆十里,直接进行全方位,无死角的无差别攻击。
“轰!”
“轰!”
“轰!”
虚空不断爆炸,荡漾成了一层层空间涟漪。
老白猿速度快不假,但也不是瞬移,怎么可能不受影响?
话说回来,就算他会空间瞬移,此刻,怕是也瞬移不了。
空间在王尘的无差别轰炸之下,已然碎成一团。
虽然大世界的修复之力,一直在将空间复原,但王尘的轰炸也是持续性的,这让以他为中心的方圆十里区域,不断在重复着破碎,复原,破碎,复原的可怕循环,疯狂绞杀着区域内的一切生物。
毫无疑问,这是一块死亡区域。
谁进,谁死。
老白猿的妖躯到底强大,能扛着这空间破碎的力量,艰难前行。
只是,这样一来,他的速度就要被拖慢。
哪怕是他,面对空间的力量,也不敢托大。
空间破碎,会产生一道像利刃一般的力量。这力量,锋利无比,恐怖无比,胜过世上任何一个剑修倾力斩出的一剑。
老白猿虽然无惧,但也就是扛个两道,三道而已,真的拿肉身去硬撼这种力量,哪怕是他,也绝吃不消。
他向王尘发起了冲锋。
但半刻钟后,他又退了回来。
“不行,这小子简直就是疯了,如此疯狂的撕裂空间,我根本没有办法近他的身。”
老白猿朝奎山大喊道。
方法,他尝试了很多,但最终,他无可奈何。
就在刚刚,他甚至都有心激发自身的朱厌血脉,进行殊死一搏,直接冲过去,将王尘强行撕碎了。
然而理智最终还是告诉他,不要这么做。
朱厌真身,能不能扛得住如此狂暴的空间利刃先且不说,就算能扛得住,到了王尘近前,他也要直面那如魔气一般的暗紫气息。
此刻,王尘能掌控的暗紫气息,更恐怖了。
如果说先前好歹能透过魔气一般的暗紫气息,看到王尘的身形的话,那么此刻,王尘的身形,已经完全消失在那魔气之中,被重重包裹,保护在内。
那魔气一般的暗紫气息,此刻已经深邃到了近乎于墨。
王尘此时所在的位置,已经出现了一只深黑色的蛋。
暗紫气息氤氲,光看那蛋壳的厚度老白猿就知道,如此情况之下,是绝没可能得手的。
“那怎么办?”奎山不由问道。
“还能怎么办?妥协呗。”老白猿叹息,“老夫纵横一生,今次,怕是要栽在这小子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