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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第 73 章 你想嫁给玉皇大帝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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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狼托生的不知道, 和太子是同父的亲兄弟,这点不容置疑。

居上安抚了她两句,“人家是战功赫赫的将军, 上战场,要的就是气势,一眼瞪死一个敌军,懂吗?”

居安似懂非懂,点点头又摇摇头,很纳罕自己为什么会记得这么一个人, 难道因为他是第一个同她说话的陌生男子吗?

算了, 不去想他, 居安的情绪来去都快,转眼就将一切抛在脑后了。

正厅里是满桌的男子吃席, 几位阿兄没忘了给她们女眷一桌也包上两块羊肉,炙熟了送到她们桌上来。大家吃了, 赞叹今日这只羊挑得很好,肥而不腻。居安因为拿茶就羊肉,多吃了两块, 中途又离了席,不说干什么去,就是如厕去了。

以前她有这个毛病, 阿耶总是要骂她, 说她吃饭没规矩,上面进下面出, 狗肚子里盛不住二两油。但她生来就是这样的肠胃,就算骂她也不顶用,后来渐渐也就随她去了。

反正来来回回不要别人操心, 她悄悄离席也没人在意。顺着回廊往前,那里有为她专设的茅厕,每到前厅有宴饮时就灯火通明,防着三娘子怕鬼。

居安收拾完了,一身轻松,摆正裙裾盥了手,重新顺着回廊原路返回。谁知走到一半,看见前面的廊子上站了个人,廊檐上吊着的灯笼在他脸上投下大片阴影,他孤身一人站在那里,像个冤魂。

居安顿时吓得噤住了,顿住步子不敢上前。那人却慢慢走了过来,越走越近,那张脸也越来越鲜明,板得死死的,到她面前低下头,拿恫吓的语气问她:“小娘子,劳烦指引,五谷轮回之所在哪里。”

他算是说得很雅致了,管茅厕叫“五谷轮回之所”,饶是如此,还是让居安胆战心惊。

抬起手,往身后指了指,“那里有……是我一个人的,你不准上。再往前还有一个,我让人带你过去。”

结果他不动如山,慢慢歪了脑袋打量她,一副巨人看矮子的眼神,半晌问:“小娘子很怕我吗?”

居安舌头差点打结,但努力昂起了脖子,“我为什么怕你?这可是我家,我才不怕你。”

“那你这样神情做什么?我又不曾欺负过你。”

说起欺负不欺负,就很令人愤慨了,居安道:“上次在赵王府上,我阿姐都不在身边,你嘲笑我是小孩子,我没有办法。但今日这是我家,你再敢无礼,我就喊人。”

凌洄觉得很莫名,“你喊什么?我又没得罪你。你长得矮,这不是事实吗,能矮不能说?”

居安很生气,“我可以矮,矮是我自己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多管闲事!”

既然如此,那就不客气了。凌洄道:“你没有说我长得凶悍,咒我没有女郎喜欢?”

居安理不直气也壮,“你长得凶悍也不许人说?我随便一咒,就被我说中了,是你自己运气不好。”

凌洄居然又被她气到了,这么小的人,可真能捅人肺管子。

“那我问你,你定亲了吗?”

居安说没有,“干嘛?”

凌洄道:“我也没有定亲。”

居安戒备地看着他道:“你没定亲,跟我有什么关系?”

凌洄摸了摸下巴,脸上浮起了阴森的笑,老鹰盯住了小鸡般道:“本王记住你了。”

这下居安慌了,嘴唇往左撇两下,又往右撇两下,结巴着说:“你别……别乱来,我……我告诉姐夫殿下!”

凌洄嗤笑了一声,“你的姐夫殿下是我阿兄,你告诉也没有用,知道吗?”

这话说完,他就发现出问题了,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里倏地淌下两道泪,受惊的鹿一般看着他,他立刻无措起来,“你哭什么,我又不曾打你。”

难道一定要挨了打才能哭吗?居安抽泣不止,揉着眼睛道:“你是不是要向我阿耶提亲?”

这话问得很直接,本来只是逗逗她而已,她这么一问,竟让他骑虎难下了。

凌洄摸了摸后脑勺,“我倒是没有想那么多,你希望我来提亲吗?”

居安立刻说不想,“我的郎子,要长得好看,风度翩翩,你不行。”

雍王驰骋疆场多年,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他不行,反叛的火焰顿时熊熊燃烧起来,“我怎么不行?”看她还在哭,炸着嗓子道,“不许哭!我说过,要是赵王家宴那日找不到合适的人,我就向你提亲,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吗?”

居安本就胆子小,被他一叱,愣在那里,半晌支吾道:“我不答应总可以吧?就是不答应,你不能逼我。”

凌洄不解,“为什么?我是雍王,身上有王爵,将来我的儿子可以袭爵。而且你是不是最爱戴你阿姐?巧了,我也最爱戴我阿兄。我是庶出,你也是庶出,你个头矮,我个头高,这样的姻缘你还不要,你想嫁给玉皇大帝吗?”

如此摆事实讲道理,居然真的有理有据。

尤其他说自己是庶出,这点让居安没想到。她以为他会很忌惮提及自己的出身,但现在看他好像一点都不避讳,还拿这个来说服她,实在是个坦荡又古怪的人。

擦擦泪,居安说:“我还小,现在不能定亲。”

这就让凌洄拿住把柄了,“果然我没有说错,你还小,怎么去参加赵王家宴?人家那宴是为了撮合有情人的,你一个小孩子,却胡乱往前凑……”

居安不屈道:“我已经及笄了,为什么不能参加赵王家宴?”

凌洄那双眼又调转过来盯住她,“既然及笄了,为什么不能定亲?”

居安很气恼,觉得简直是有理说不清,“我说不能定亲,是不能和你定亲,和别人可以。”

凌洄道:“为什么不能和我定亲?”

居安说:“我不喜欢你呀,你都说我是孩子,为什么还要和我定亲,你是有毛病吗?”

这还是第一次,遇见说话这样直接的女郎,实在不同于一般的庸脂俗粉。

“没关系,我可以等你长大。”他自动忽略了对他不利的话,上下打量她两眼,“况且我现在又觉得你不是孩子了,就是个子矮了点,反正以后还会拔高,慢慢来。”

居安气得鼓起了腮帮子,转身便要走。他“喂”了声,声如洪钟,“你不是说让人给我带路的吗?”

居安没搭理他,边走边想真晦气,怎么遇见这么个煞星。

不过如厕这等大事还是不能耽误的,到了花厅门前,吩咐家仆领人家过去,自己重新回到席上坐下了。

还是七嫂眼尖,问:“三娘怎么了?哭了?”

居安说没有,“刚才蓬尘扬了眼,我眨两下就好了。”

但后来吃饭却吃得七上八下,连光明虾来了,她也只吃了一只就放下了。

居上发觉她有些异样,偏过头小声问:“你可是遇上什么事了?”

居安扭捏了下,“刚才遇见雍王,他说要来提亲,吓死我了。”

居上抿唇笑了笑,没有说话,居安是个不断会攻陷自己的人,大多时候不用劝,自己就会想通的。

果然,饭后她们姐妹坐在暖阁里喝茶,居安道:“他有句话说得很对,说我最爱戴阿姐,他最爱戴阿兄,这么听来很合适,对吧?”

居幽道:“你不是说要找个能助益姐夫殿下的郎子吗,你拉拢雍王,保证他将来不会兄弟阋墙,就是帮了姐夫殿下了。”

这么说来,竟真的不错。

居安捧着脸想了半晌,“但是……他长得不好看啊。”

居幽说:“好看顶什么用。”拿自己仅有的一次受骗经历来开解她,“你看那个韩煜,我也是瞧他长得不错,才上了当。其实长得凶的人反倒本分,你怕他,人家也怕他,那些女郎想近他身,还得考虑自己有没有那命活着呢,如此一想,是不是省了好多事?”

居上道:“且不管那些,要紧是你自己喜不喜欢,不喜欢,说什么都是白搭。”

居安又扭捏起来,“我觉得他蛮有男子汉气概,而且人家是王,我一个小小庶女也算高攀,是吧?”

这就是答应了嘛,真是装模作样。

其实要是照着私心来说,居上也希望他们能成,如此一来,太子一派与辛家关系更紧密,再不是退亲就能阻断两方联系的了。只是怕,圣上那里会有阻碍,这事要想成,还得皇后那头使劲。

居上说:“只要雍王有心,就不算高攀。不过得让雍王先回禀圣上和皇后殿下,看上头怎么说,咱们可以再等等。”

居安这脾气,一说要等就性急起来,拉着长姐问:“雍王会是真心的吗?不是逗我的吧!他会去求圣上降旨赐婚吗?”

居上道:“婚姻大事又不是儿戏,哪能闹着玩呢,除非你没有答应人家。”

对啊,居安忽然一怔,回想刚才,她确实不曾答应他……这可怎么办,好事岂不是要溜走了?

“我……我又要如厕了。”她慢慢抽身道,“我出去一下,就回来。”

从暖阁里出来,故意经过前厅,假装不经意地朝里面望一眼,好在雍王还不曾回去。

倒像心有灵犀似的,她看过去的时候,雍王正好也朝她望来。彼此眼神一个交接,居安便吓得够呛,慌忙让到了一旁,哆哆嗦嗦问蛮娘:“你说他会不会出来?能明白我走这趟的意思吗?”

蛮娘坚定地说:“小娘子别愁,不行咱们就托人传话。”

话音刚落,见袍角翩翩,有人迈出了门槛。那双阴鸷的眼睛扫视过来,居安脚下不由退后半步,咕地一声,咽了口唾沫。

这算是自己这辈子做过的,最大胆的事了,那份孤勇,尤胜当初长姐挂灯。

人嘛,总要为自己的前程努把力。对,将婚姻视作前程,这么一想就更有勇气了。等他走到她面前,居安壮起胆子仰首问他:“大王刚才的话算话吗?”

凌洄说:“算话。你想通了?”

居安又问:“这样我是不是就能经常见到长姐了?”

凌洄说当然,“平时想见就能见,宫中有宴饮,你们还能作伴。你阿姐是太子妃,你是雍王妃,你阿姐的婆母就是你的婆母,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不错?”

居安仿佛是依附长姐而生的,她的愿望就是一辈子不和长姐分开,就算嫁人,也要嫁得离长姐近一点。如今长姐嫁进宫了,这件事就变得有点难办,但雍王这及时雨出现,正好解了燃眉之急,那就不要在乎人家长得丑还是凶了,只要能让她实现理想就好。

认真思索一下,她点了点头,“那……你能说服陛下和皇后殿下答应这门婚事吗?”

雍王道:“这是男人的事,不用你操心。”

居安嫌弃地撇了撇嘴,心道这猖狂的样子,和他的长相真是匹配!

不过没关系,相较而言这种人说话还是比较靠得住的,居安便没有什么疑问了,挺了挺脊梁道:“说定了,不能变。”

凌洄说行,“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说罢转身回了厅房。

坐下后思量,难免觉得奇怪,一时兴起居然定下了终身,好像有些草率啊。不过再想想,反正早晚要成亲,娶生不如娶熟,就这样吧。

于是向未来的岳丈举起了杯,“上辅,我敬您一杯。”

辛道昭忙举杯回敬。

然后便听他直截了当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欲向贵府上三娘子求亲,先问过上辅的意思,若是可行,明日便向宫中回禀。”

辛家众人被这个消息弄懵了,辛道昭其实觉得两人并不相配,迟疑道:“大王与我家三娘吗?我家三娘人小福薄……”

凌洄“嗳”了一声,“本王喜欢,没有福薄一说,就看上辅答不答应。”

辛道昭看了太子一眼,“只怕圣上那里……”

凌溯却笑了笑,“圣上知道我们兄弟一心,若是同娶了辛家女,也好防着二郎再去拉拢其他勋贵。我是这样想,二郎大可向圣上陈情,把辅国大将军家女郎与三娘一同呈禀上去,要是料得没错,圣上自会退而求其次,成全他和三娘。毕竟辅国大将军手上有兵权,如今尚且中立,要是拉到咱们这头来,料圣上不情愿。”

两者相较取其轻,太子也算把圣上的想法摸透了。

辛道昭计较了下道:“你们年轻人有情,我们父辈不干涉,但帝王家联姻与寻常人家联姻不同,当慎之又慎。”

凌洄道:“上辅放心,这事我先回禀皇后殿下,请皇后殿下定夺。”

辛道昭这才颔首,毕竟姐儿俩跟了哥儿俩,圣眷着实隆重,若是能成,于辛家来说也是光耀门楣的事。

后来酒过三巡,也到了宴罢的时候,辛家兄弟将凌洄送出门,凌洄回头看了长兄一眼,“阿兄不回去?”

凌溯的视线游移,轻描淡写道:“你阿嫂今晚留宿这里,我也不走了。”

凌洄这才“哦”了声,倒是隐隐期待,将来自己也有一同留宿的殊荣了。

送走凌洄,辛家兄弟与太子对望,郎舅之间似有说不出的一丝尴尬萦绕。凌溯忙道:“我随便找个地方过夜就行。”

辛重威讪笑,“这事听阿妹安排吧。”一面比手,将人重新引进了门。

难题交到居上这边,凌溯老大一个人,就站在小院前厅的地中央,对掖着两手,等待她的发落。

药藤和候月面面相觑,再看小娘子,她绞尽脑汁思量,最后吩咐:“把东厢收拾起来,熏好被褥,请殿下过去就寝。”

两人忙去承办了,凌溯却并不满意,“我不能睡在这里吗?”

居上说不行,“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再说这里不是行辕,那么多长辈兄嫂都看着呢,我可是要面子的人。”

凌溯的神情有些落寞,“没想到,你就这样把我舍弃了,是因为我昨夜做得不好,惹你生气了吗?今日我又看了一遍画本,已经钻研出些门道来了……”

居上被他说得面红耳赤,“你快住嘴,不许说了!”

他呆了呆,不情不愿地闭上了嘴。略思忖了下,又换了个策略打算晓以大义,“阿娘派来的医监,每七日来给你诊一次脉,若能赶早怀上,对阿娘也是个交代。”

他还拿这个来说事,一切不都是他引起的吗,她没捶他已经很好了,他得了便宜还卖乖,打算就此赖上了。

如果体验后觉得不错,其实居上不会排斥,但结果却是伤亡惨重,她自然是不想再尝试了,便开动脑筋想出个绝佳的好办法,“我明日进宫去见皇后殿下,想办法把裴贵妃引来,然后装作被贵妃撞了一下,孩子掉了,既能栽赃贵妃,又能全身而退,这样是不是很妙?”

凌溯对她的天马行空表示怀疑,“你话本看多了吗,这种事哪有那么容易!”

居上很失望,托着腮不情愿地嘀咕:“太受罪了,我上回手上被割了一刀也没这么疼……再说昨晚不是已经大功告成了吗,再等等,说不定过几日就有好消息了。”

凌溯虽然也很希望一切顺利,但她如此相信他的能力,对他来说压力有点大。

应该怎么告诉她,她所谓的大功告成,只能算半成呢,还需多努力几次,才能巩固成果。

抬眼看看她,那张脸上透出倔强,他实在不能勉强她,住东厢就住东厢吧,等时候再晚一些,可以见机行事。

侍奉的婢女上前来,把他引了过去,东厢布置得很雅致,住上一晚并不为难。凌溯梳洗妥当上床躺下,却又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心里一阵阵只觉得凄凉,如此冷落的卧房,大有清锅冷灶之感。俗话说由奢入俭难,以前干脆从来不曾体会过她在身边作伴的感觉,倒也算了,可经过了昨晚,他还怎么一个人入睡啊!

孤枕难眠,香软的枕被也不能缓解他心里的失落。支起身看,上房的灯还亮着,他挣扎又挣扎,终于还是披上衣裳走到廊下,敲响了她的门。

好在没有人值夜,她的嗓音传出来:“又怎么了?”

凉气一丝一缕缠绕上小腿,他说:“厢房漏风,我冷。”

真是诡计多端的男人!

居上抱着一床被子出来开门,正想打发他回去,却发现他缓缓淌出了鼻血,吓得她愣住了,慌忙把被子扔在一旁,把人拉进了屋里。,新m..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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