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一愣, 下意识地扭头去看工藤新一:“没有,你怎么忽然想起来问这个问题?”
“因为降谷叔叔看起来就是很受欢迎的类型吧,”工藤新一露出熟悉的半月眼, 有点八卦,“而且啊,我很想知道你们这些看起来都很受欢迎的警官到底为什么都还是单身啊。”
“还开我的玩笑说什么爱情的力量真伟大啊,难得你这种人型高达也是爱情的力量驱使的吗。”工藤新一吐槽了一句。
他隔壁的这几位叔叔,容貌、身材、职业、性格、人品……都是一等一的、打着灯笼都有点难找的好男人。看上去应该是很受欢迎,有的还看起来是玩世不恭花花公子的类型,但工藤新一和隔壁大部分叔叔们几乎是天天见,从没看见一点桃色的暧昧苗头。
降谷零想了想, 还很认真地摇了摇头:“说起爱情, 倒不如说是有很多想要拼尽所有也想保护的东西吧。”
“而且啊,要说单不单身, 也没那么重要吧, 都是个人选择而已。”降谷零无奈地拨弄了一下额发。
“我知道啦,”工藤新一停顿了一下,“所以到底有没有啊?”
“要是现在没有的话, 曾经有没有啊?”
贝莉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缩成一团, 贴在车子后面,开始怀念自己身体长大前的小小身体, 那样的话她站在车后就可以直接被挡得严严实实。
知道爸爸们现在暂时没有想要发展恋爱感情的意思,可贝莉还是很想听一听降谷零的八卦。
——不, 这不能叫八卦。
这叫“想要多了解爸爸的事情”。
贝莉说服了自己, 点点头。
她真的很想知道爸爸们以前的事情,没有她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遇到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
生活上的也好, 工作上的也好,现在工藤新一在问的感情经历也好。
尤其是降谷零——因为松田阵平总是悄悄背着降谷零,告诉贝莉说,别看zero在她面前这样子,实际上以前的他根本不是现在的模样。
可降谷零的话,以前和现在根本不会有区别吧。都是很好很好的人呀。贝莉想。
降谷零停顿了一下,笑意却从眼睛里和唇边逃逸出来。
“有啊。”他说。
“诶——!”工藤新一张大了嘴。
贝莉也睁大了眼睛,两只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开始升温,逐渐发烫起来。不用想,她也明白自己此时顶着一张红透了的苹果脸。
她脸红不是因为马上要知道降谷零的八卦往事而激动兴奋,而是在知道的前一秒,因为自己疑似偷听的行为而感到羞愧和难为情。
假如降谷零想要告诉她的话,会主动来和她说的。
假如是不小心听到了就算了,可现在她是主动偷听降谷零的隐私。
道德标准很高的小女警捂住嘴巴的手往两侧移动,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防止自己不小心听见降谷零的话。
贝莉想了一会儿,蓝色的圆眼睛看着天空。樱色的唇一点点抿起来,贝莉脸上的纠结毫无掩盖。
被爱着的小姑娘这样子,倒是叫系统有些过意不去了。
【跟随你的心意去做吧。】
下意识地遵从身体本能飞起来,下一秒,我们最擅长飞行的小女警贝莉就有意无意避开了降谷零和工藤新一的视线,飞到了高空。
“真的,没关系吗?不会给大家带来一些麻烦吗?”她犹豫着问。
【没关系的,我想,你可以做到这件事。】
那个遇到危险就第一时间冲在最前面的孩子好像成长了,她会思考怎么顾全大局,知道自己在行动之前应该多思考多询问有经验的人的意见。
可系统和萩原研二偶尔闲聊的时候也会想,他们以这样的要求来对待贝莉,会不会太严苛,会不会让这个孩子失掉了自己的本性?
【去吧,贝莉,我们优秀的小女警。】
系统的答案是——
Belle, just do it!
他们的小姑娘,被他们用爱灌溉着养大的小姑娘,其实根本不需要思考那样多。她需要多思考的是该如何多爱自己,多保护自己一点,而非其他。其他的那些事情不是贝莉而考虑的,该考虑的是他们,他们这些贝莉的家人。
他们应该是这孩子的避风港和依靠,是她能够永远肆意做自己想做事情的底气。
浅金色头发的小姑娘轻轻点了点头,模样认真,像是在完成第一次接到的单人任务那样,心里有点久违的紧张。
“贝莉明白。”她点头,看着天空已经可见的观测器慢慢举起了手。
最最厉害的小女警贝莉,这一次也要努力,去保护那些保护了她的人。
所有人。
已经在行动的贝莉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因为她飞行的高度实在是超出了一般人的视线范围,让肉眼难以捕捉。
以至于降谷零在和工藤新一交谈时,都忍不住微微压了压眉头,担心自己的女儿在赶来是是不是遭遇了什么意外。
应该不会吧。
天鹅观测器已经快要坠落,降谷零等不了了。他决定说完最后一句话,就采取另一套由工藤新一提出来的行动,由执行人变成工藤新一的协助人。
娃娃脸的警官过去好些年了依旧是那副记忆中年轻的俊秀面容,或许只有那双更加深邃的眼眸里藏着时间的印记。
手指按上方向盘,降谷零笑意加深,那股意气风发的少年气在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身上竟然毫不违和。
脚猛地踩下了油门,短暂地启动,白色马自达的车速迅速飙升到最大。在废弃的大楼来回旋转形式加速,降谷零猛打方向盘,就像是挥动自己的四肢一样自如地驾驶着车辆,飞出了大楼的平台。
“我的恋人,是这个国——”
“轰!”
降谷零末尾那个“家”字还没来得及发出来,就被空中传来的爆炸声所淹没。
上一刻还深蓝发黑的夜空此时明亮如昼,像是太阳耀斑爆发的烈烈灼光,刺眼得让人难以直视。东京林立的钢筋高楼被此刻的爆炸所震撼,仿佛都发出了无声的颤抖。
本将下坠的天鹅探测器此时炸开,火光在降谷零蓝灰色的眼中倒映闪烁,将那些震撼的不可思议照得明明白白。
坠落的庞然大物改变了原本下落的方向,以绝不会撞到东京海洋边缘观览塔的方向,坠入了东京湾里。
“轰——!”
携带着极大重力势能的碎片落入水中,激起堪称壮观的白色浪花,落水声回荡着,
“贝莉?”他下意识地眨眨眼,叫出来女儿的名字。
正准备踢出一脚和贝莉超能力不相上下的不科学足球的工藤新一也愣住了,他呆呆地看着已经落入水中的样本仓,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头号敌人”已经被消灭。
“降谷叔叔……”
他的身体和白色马自达一样在下坠,随后领口一紧脖子一痛,工藤新一被降谷零一手拎住了后衣领,又被他称得上粗暴地夹在了臂弯里。
“嘭嘭嘭!”
“哗啦——!”
在下坠时飞速思考,降谷零掏出了随身携带的□□,对准了前方大楼的玻璃窗接连开枪。玻璃在子弹的攻势下碎开,玻璃四溅,那被破开的窗口成为了降谷零和工藤新一唯一能够选择的安全降落点。
安全通道似乎有点小。
可眼下没有办法了。
尖锐的玻璃被降谷零纳入眼底,短短的几秒钟时间,他来不及思考,就像保护自己的女儿那样,下意识将怀里的“孩子”护在自己的怀里,用自己的胳膊和怀抱成为隔开工藤新一和碎玻璃的障碍物。
降谷零闭上眼,可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
反而是轻柔的、温暖的。
那仿佛是天使的吻落在他的脸颊,轻柔的、充满爱意的。松软的像一朵蓬松白净的云朵棉花糖,贴在了降谷零的躯干上。
小小的一块,柔软但有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降谷零睁开眼,看见的是一双再熟悉不过的蓝眼睛。
两人金色的发丝因为拥抱的动作缠在一起,就像DNA的双螺旋结构。周围莹白色的光将贝莉脸上的表情,甚至是她脸上那些柔软的细小绒毛都照得分明,同时也让降谷零心里不自觉地一震。
因为他那最爱的孩子在哭泣。
无声的泪珠顺着脸蛋一滴滴地滚落,那是不自觉的眼泪,甚至贝莉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流泪。她只能努力地张开自己的手臂,努力地伸长自己的手臂,保护爸爸更多的身体部位。
在那一刻她仿佛忘了自己的超能力已经将三个人笼罩起来,就算是样本仓砸在他们身上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发生。
她好像不再是什么拥有超能力的小女警,而只是一个平凡的人类小女孩,只能用自己的血肉去保护想要保护的让人不省心的坏家伙。
“好坏啊。”贝莉小声地抱怨。
莹白色能量球构成的球体保护罩成为了隔绝一大两小与水泥地面的保护层,但三个人还是因为力的作用在球体中滚作了一团。
“呜啊啊啊!贝莉的头发!”脑袋上的头发不知道是被谁失去平衡时狠狠薅了一把,贝莉嘴巴一瘪,忍不住嚎啕了起来。
她将脸蛋埋在降谷零的怀里,像是要把所有的恐惧和焦虑都发泄出来那样,发出了撕心裂肺震天撼地的嚎啕声。
能量罩消失,降谷零抱着贝莉坐在地上,低下头努力地去哄女儿,轻柔地抚摸着小姑娘的脑袋。
工藤新一坐在旁边惊魂未定,他低头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手里抓着的几缕浅金色发丝,做贼心虚地将那些不小心抓下来的头发藏在了身后。
——然后就对上了降谷零看过来的眼神。
“嘶。”
尽管样本仓的危机似乎是在他拥有超能力的好朋友的努力下解决了,可工藤新一却觉得,自己的灭顶危机似乎要来了。
——灭顶,指很有可能被护短的隔壁叔叔们拔掉自己脑袋上所有的头发。
“啊哈哈,好像没有事了,我……我先走了!”
摸着头下意识地干笑了两声,工藤新一揉了揉自己稍微有点发痛的肚子,趁着贝莉还没有发现自己干的坏事,立刻逃离了事故现场。
小姑娘此时根本没有心思去搭理工藤新一。
她缩在降谷零的怀里,把鼻涕眼泪都擦在爸爸的衣服上,因为这个坏家伙差点让他自己受伤的行为感到害怕。
“好坏啊好坏啊。”贝莉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语言能力,只能反反复复念叨着这一句话,批评降谷零的行为。
“是我的问题,下次不会了,好不好?我答应你,我们拉钩。”降谷零安慰。
他伸出小指,对着贝莉晃了晃。
可小姑娘没有搭上自己的手,反而挂着眼泪摇了摇头:“我不信。”
她觉得降谷零是不可信的。
那边那个世界的降谷零也能把自己活得好像有点糟糕,看上去依然温柔强大坚韧,实际上心里沉沉抑抑的,背了好多事情在一个人身上。让她觉得,假如那个zero也能有个贝莉就好了。
属于她的这个降谷零,她的爸爸,也总会让自己受伤,无论是上次她打他时不小心碰到的受伤的手臂,还是夏天看见降谷零□□上身上留下的新新旧旧的伤疤,还是现在如果她不及时赶到会造成的新的伤痕。
降谷零那么在意她会不会受伤,为什么不想想自己呢?
她的所有爸爸们都那样在意她会不会受伤,为什么不想想他们自己呢?
贝莉越想越伤心,连自己其他几位爸爸来了都没有发觉。
被一双熟悉的手抱了起来,贝莉泪眼朦胧地看过去,眨眨眼,从被泪水模糊成色块的世界中辨别出一张熟悉的脸。
“萩。”她像一只迷路好久终于找到妈妈的小兽那样,将湿乎乎的脸蛋埋进了萩原研二的脖子。
温热的眼泪一点一点顺着萩原研二的脖颈向下流,浸湿了他的心。
“好孩子。”他轻轻拍打着贝莉的后背,和曾经做过很多次那样没有区别。
依然温柔,依然包容。
贝莉还在哭,她想不通,于是选择向自己心目中全知全能的学习对象,向自己崇拜的父亲提问。
“好坏啊,好坏啊,全世界最坏的大坏蛋。”
“可是为什么又这么喜欢你们呀。”
她问。
讨厌讨厌最讨厌。
讨厌这些总是让自己受伤的大坏蛋,讨厌这些遇到危险总是冲在最前面的大坏蛋,讨厌这些好像连自己的生命都能毫不犹豫放在天平上作为砝码去保护别人的家伙。
可是为什么这么喜欢。
可是她为什么这么爱他们。
贝莉想不通。
萩原研二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脸上却露出来一种夹杂着无奈的温柔笑意。
傻孩子呀。
他只能继续轻轻拍打着贝莉的背部,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姑娘能够平稳一点呼吸。
萩原研二抱着贝莉,松田阵平翻着白眼和诸伏景光一左一右扶着降谷零,伊达航跟在最后无奈地笑,时不时插上几句话,又安慰贝莉又阻止松田阵平和降谷零打起来。
哭声、说话声交织在一起,频率音调声色不一,有点吵,可又因为每个人的存在而显得很温暖。
白色马自达在高空坠落中彻底报废,但好在家里不止一台车,让大小警察们避免了走回去的窘境。
伊达航开车很平稳,让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泪的贝莉有些想睡觉。可她努力地用两只手指撑起自己红红的眼皮,发出了哭过后沙哑的声音;“伊达。”
“怎么了?”
“要给大坏蛋zero开罚单,”贝莉每说一条就竖起一根手指,“他在高架上逆行,把机动车开到了高架铁路上,和列车面对面开车,还跑到列车上面去了……”
“啊对,肯定还超速了!”
随着贝莉一条条的数落,车内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嘴巴撅得能挂酱油瓶的贝莉、脸越来越黑的伊达航、不赞同和担忧几乎要滴出来的诸伏景光、幸灾乐祸的松田阵平、面如死灰的降谷零,还有眼睛亮起来很兴奋的萩原研二。
“哇!小降谷!下次我们一起去飙车吧!”萩原研二听得感觉热血澎湃。
萩原研二上头了一瞬间,随后立刻将脸皱成一团,心痛不已:“啊啊啊,马自达,马自达从空中摔下去,肯定完全不能看了吧,好心痛啊。”
“车就说车,搞得像我从空中摔下去不能看了一样。”松田阵平嘟囔了一句。
“萩!小阵平”贝莉听得快要气昏了。
她睁大了蓝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萩原研二,充满了谴责,不敢相信自己的爸爸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根本没人抓住重点!!
现在明明在说zero做了很危险很危险的事情啊!!
被女儿一盯,刚刚还很兴奋的萩原研二瞬间熄了火,他若无其事地眨了眨眼,轻咳一声,瞬间叛变:“没错,班长必须给小降谷开一张巨额罚单。”
“zero,你做的事情也太危险了!”
贝莉这才满足。
至于当事人降谷零,他努力地将自己缩起来,减弱存在感,不敢吱声,生怕自己再一次落到最初诸伏景光被贝莉排斥的地位,生怕自己又一次会被不允许回家。
当走进那栋栽满向日葵的红色小洋房后,降谷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为自己依然能够回家而感到无比的幸福。
他不顾小姑娘的反抗,将自己的手按在了贝莉的头上,欺负自家的幼崽,将她那头好看的浅金色头发揉成乱糟糟的爆炸头。
“小笨蛋。想不想知道为什么这么讨厌我还这么喜欢我啊。”降谷零说。
想。
贝莉用眼神表达出这个意思,可嘴巴还是抿得紧紧的,不愿开口。
“大概因为我们是家人啊。”
贝莉没听太懂,以为降谷零是在说一个别的答案糊弄自己。于是将头扭到一边去。
她忽然想起自己的好朋友工藤新一也在刚刚混乱的现场,自己因为哭泣,似乎也没有好好关心一下朋友。有点内疚,贝莉低下头,摆弄着独属于他们的徽章对讲机。
“小新小新?”她小声地喊着工藤新一的名字。
嘈杂的声音响起,工藤新一几乎是立刻就给出了回应:“我在。”
还不等贝莉开口,工藤新一的声线一转,语气极为八卦:“喂,贝莉,你知道吗,我问降谷叔叔以前有没有恋人,你猜他说什么?”
他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在难得安静的客厅里回荡,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贝莉抿抿唇,抗拒地摇摇头:“小新,我不……”
“唔!”嘴唇上贴过来一只手,将贝莉那句她不想知道堵了个严严实实。
她抬头,松田阵平闪烁着八卦光芒的眼睛映入眼帘。同样的,还有其他竖起耳朵眼神发光的爸爸们。
“不,你想知道。”松田阵平用气音说到。
没有等到贝莉明确的回答,在贝莉面前有着充分分享欲的工藤新一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分享了:“降谷先生说——”
降谷零觉得大事不妙,立刻要从沙发上站起来,却一左一右被萩原研二和伊达航压住。他用眼神向好兄弟诸伏景光求助,而对方默默地移开了脸,投给降谷零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不——
降谷零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心血来潮说那句话。
“降谷先生说,他的恋人是这个国家——”
客厅的气氛瞬间沉默,随后爆发出一阵比一阵高的爆笑声。
“我的恋人,是这个国家!”松田阵平捏着嗓子怪声怪气地模仿了起来。
萩原研二已经笑倒在沙发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也太中二了吧小降谷。”
诸伏景光捂住嘴憋不住笑,最后也选择了不再顾及降谷零的黑脸,选择了加入狂笑的队伍。
而伊达航则兴致冲冲地打开了手机录音,努力劝说降谷零再重新说一次,他好录下来日日夜夜在耳边播放,提高自己的思想觉悟。
“喂!你们!”降谷零敢怒不敢言,现在家庭岌岌可危,他害怕自己多说几句就又会被贝莉赶出去。
金色的男人只能吃哑巴亏,闷闷地闭上嘴,用眼神狠狠地剐人。
原本还噘着嘴很不高兴的贝莉,眼神在笑意灿烂的爸爸们脸上游来游去,不知道为什么,沉重的心情忽然变得轻松了点。
好讨厌。
可是真的真的真的好喜欢。
喜欢的程度要比讨厌的程度多上一千倍一万倍。
于是她也笑起来,慢慢地将眼睛弯起来,露出了一个带着泪珠的笑容。
贝莉想,自己或许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降谷零给出的答案会是“因为我们是家人”,但好在她和这些坏家伙们在一起,她还有好长好长的时间去找出答案来。
她笑起来,想明白了的小姑娘几乎是立刻就感受到了睡意的召唤,陷入了昏昏沉沉的梦境。
刚刚在此起彼伏的笑声瞬间一收。
所有人的眼神聚焦到脸蛋哭成小花猫模样,此时因为疲惫和堵住的鼻子而开始打呼噜的小金毛身上,眼睛微弯。
萩原研二走过去抱起他们所有人的小姑娘,他从贴满水钻和贴纸的窗户路过,走过堆满了贝莉玩具的客厅,略过同期好友们的房间,打开了挂着小姑娘灵魂作画的房门。
柔软的床上松田阵平送的熊先生安静地坐在枕边,桌上萩原研二摆弄过的高达模型被擦得发亮,降谷零随手送的易拉罐指环依然被好好藏在枕头下方。看不到的地方,萩原研二知道床底下贝莉的小宝箱里面藏着诸伏景光断掉的吉他弦,伊达航和娜塔莉婚礼上她现在再也穿不上的花童裙,还有好多朋友送给她的礼物。
萩原研二将贝莉放在床上,为她盖上柔软的被子。
贝莉的脸蛋红扑扑的,萩原研二皱眉,担心她是否会又在半夜烧起来。于是他就地在床边坐下,安静地注视着贝莉那张很可爱的脸。
陆续有人路过贝莉的房间门口探头探脑一番,又陆续有人悄无声息地溜进来,想揉一揉贝莉的脸蛋和头发,又担心把孩子吵醒。于是只得用眼神亲吻小姑娘睡得香甜的脸蛋,将那些爱藏在睡梦中的小家伙看不见的地方。
他们说的很多,表露出来的很多,可那些太多太多的感情又想海平面一样,看似平直的一条线,可谁又能想到海面之下或许是马里亚纳海沟呢。
萩原研二垂下眼,注视着贝莉,轻轻地亲吻了一下女儿的脸蛋。
“睡吧,贝贝,”他很难得地叫出了贝莉的这个名字,“爸爸们一直都看着你呢。”
萩原研二想,或许自己、或许他们所有人都要感谢来自宇宙、来自上天、来自冥冥中万千神明的爱。究竟是何等的爱,能够让他们在无数个时空中成为最幸运的那一个,成为被偏爱的那一个。
谢谢。
而这样的感谢,于是也就到了你的耳边。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