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珀原本还在试图撇干净关系, 闻言顿时气了个倒仰,他脸色铁青,手指颤抖地指着林空质问道你说什么谁是丑八怪 他花容月貌,是历届侍神者里最漂亮的一只虫了, 林空到底长了眼睛没有, 居然敢骂他丑八怪 雪珀气得两颗尖尖的吸血牙都冒了出来,恨不得一口吃了林空。 林空见状立刻躲到了赫勒弥斯身后, 他悄悄探头, 睁着眼睛漫天说瞎话“雪珀,我知道你想带我走, 不过我已经是赫勒弥斯的猎物了,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雪珀闻言脸色一僵 卧槽,林空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自己什么时候说要带他走了 林空继续火上浇油“虽然你说你比赫勒弥斯漂亮,比赫勒弥斯更讨虫王的喜欢,一根手指头就能轻易碾死他, 但这种事总要分个先来后到, 对吧” 林空一口接一口的黑锅甩过去,把雪珀砸了个头晕目眩,他好不容易回过神, 却见赫勒弥斯忽然右手一翻, 一道凌厉的精神力直接袭了过来 “砰” 雪珀立刻展开翅翼飞向上空, 及时躲过了赫勒弥斯的攻击,他身后的那棵树却遭了殃, 被硬生生拦腰劈断, 倒地发出一声巨响。 雪珀落在树梢上,惊魂未定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没有受伤, 这才气急败坏道赫勒弥斯,你居然为了一只猎物和我动手 赫勒弥斯轻飘飘收回攻击,银色的长发无风自动,猩红的眼眸结了一层寒冰他是我的猎物,你不许插手。 赫勒弥斯刚才只是为了给雪珀一个警示,并没有打算真的动手,他语罢头也不回地转身走进了洞穴,顺带着把林空也提溜了进去。 “哎哎哎,你轻点,轻点。” 林空几乎是被拖进去的,他攥住赫勒弥斯的胳膊,艰难把自己手腕抽了出来“你今天上午去哪儿了,怎么不叫我” 赫勒弥斯闻言脚步一顿,偏头看向他你见过谁带着猎物去狩猎的 原来是狩猎去了。 林空也不在意赫勒弥斯对自己的讽刺,他想起雪珀刚才说的话,小心翼翼问道“你杀这么多猎物是为了献给虫王吗它是不是很厉害” 赫勒弥斯皱眉谁告诉你的 林空顿了顿“雪珀,他告诉我的,他还说你会把我献给虫王,让我赶紧逃。” 赫勒弥斯闻言冷笑了一声那你刚才怎么不和他逃 谁让你回来这么早。 林空小动物的直觉总是很准,他知道自己如果敢在赫勒弥斯面前说一个“逃”字,下秒肯定暴毙当场,轻声道“我不逃,我跟着你。” 林空自从来到这个世界,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赫勒弥斯,伽炎太凶悍,雪珀笑里藏刀,相比之下赫勒弥斯虽然冷冰冰的,但有种意外靠谱的感觉,这算是雏鸟情结吗 赫勒弥斯无动于衷是吗那你大概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林空“为什么” 赫勒弥斯因为雪珀说的都是真话。 他真的会杀了林空献给虫王,只是时间门早晚的问题罢了。 赫勒弥斯语罢不顾陷入死寂的空气,转身走到了石床边换衣服,他脱掉身上白得有些刺目的衬衫,换上一身纯黑色的教廷长袍,终于感到了几分久违的舒适。 就像毒蛇重新回到了阴暗湿冷的巢穴,不必再被迫暴露在阳光之下。 林空刚才光顾着说话去了,直到赫勒弥斯脱衣服的时候才发现对方后背有一道老长的抓伤。他走到赫勒弥斯身后,拽了拽他的黑袍“你怎么受伤了” 赫勒弥斯不想回答,声音冰冷低沉,暗藏一丝警告与你无关。 他不想和林空有所牵扯,牵扯得越多,对方“猎物”的身份也就越不纯粹。 马上就到了向虫王进献的日子,而赫勒弥斯的生命力还没攒够,他上次打架留下的伤势还没痊愈,今天早上就又外出狩猎了,洞穴外躺着的羽龙就是他今天的猎物。 林空“哦。” 林空挺没心没肺的,闻言也就真的不管了。他捡起地上的脏衣服走到溪边,蹲在地上笨拙搓洗着,这是他仅剩的几件衣服了,不节俭不行。 赫勒弥斯站在洞内,盯着林空忙碌的背影皱了皱眉。他迎着烈阳走到洞外,看也未看地上那只半死不活的羽龙,直接伸手扼住它的脖颈,疯狂摄取它身上残存的生命力。 那只羽龙少说也有大象的体型,此刻却像是戳破的气球般飞快瘪了下去,羽毛接二连三的凋落在地,到最后只剩一具光秃秃的干尸。 赫勒弥斯手腕一翻,掌心出现了一枚玻璃珠大小的蓝色光球,他面色微沉,显然并不满意这么少的生命力,拧眉活动了一下后背深可见骨的抓伤,思索着过几天该怎么应付虫王。 还是说杀了林空 赫勒弥斯思及此处,目光沉沉地盯着不远处的人类,莫名感到了几分心烦意乱。 林空注意到身后的视线,下意识回头看去,结果就见赫勒弥斯脸色黑黑的站在自己身后。他挑了挑眉,心想难道是自己刚才没关心他的伤势,所以生气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林空每天都要抱一抱这个金大腿才安心,他加快速度把衣服洗干净,然后拧干搭在了外面的灌木丛上,径直朝着赫勒弥斯走了过去“我包里有止血药,你要不要用” 赫勒弥斯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不需要。 林空心想赫勒弥斯不要还好了呢,他省着自己用,目光不经意一瞥,忽然发现了地上被吸成干尸的羽龙,顿时来了兴趣“赫勒弥斯,这只动物的尸体你还要吗给我行不行” 这只羽龙对赫勒弥斯来说已经没了价值,他闻言扫了眼林空你想做什么 林空眼巴巴看着他“吃啊,我肚子饿了。” 可惜今天洞穴外没兔子,否则他还能让赫勒弥斯打只兔子回来。 赫勒弥斯对这种事毫无兴趣,闻言直接转身进洞,黑色的神袍下摆拂过地面,淡淡甩下了两个字随你。 这只羽龙的脖子很长,翅膀上遍布白色羽毛,身体却是光溜溜的。林空试着戳了戳尸体,发现虽然已经被赫勒弥斯吸瘪了,但还剩不少肉呢。 林空眼睛一亮,就像看见了大餐。他先是把地上掉落的羽毛全部收集起来,打算以后做衣服或者点火用,然后找了一个尖尖的石块,顺着羽龙柔韧的肚腹开始切口。 “铛” “铛” 林空砸了不知道多少下,才终于把羽龙的腹部撕开一条口子,只见里面的肉硬邦邦的,根本没有血液的存在,非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现成的风干腊肉。 身在野外,不能挑剔那么多,林空费劲吧啦用石头割下了一块硬邦邦的肉,拿到溪边洗了洗,然后架起火堆像昨天一样烤肉。 赫勒弥斯没有管他,闭上双眼,自顾自坐在石床上疗伤,但林空嘀嘀咕咕的抱怨声还是一个劲往他耳朵里钻。 “真难吃,硬邦邦的” “一点儿盐味都没有,要是有盐就好了” “好想喝可乐” 林空就那么一边追忆往昔,一边艰难啃咬着手里硬邦邦的肉块,把肚子填了个七八成饱。 林空和赫勒弥斯之间门的交流基本全靠前者,林空不说话的时候,他们都是各干各的,一天的时间门就那么悄然溜走了。 晚上的时候,林空照旧去溪边刷牙洗脸,他抬头看了眼上空,不期然又是一轮血红的月亮挂在天边,只是颜色比前面两天浅了点。 林空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水,心想幸亏赫勒弥斯晚上不能出来,否则密林里的动物早晚被他杀灭绝。 林空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转身进了洞穴,他见赫勒弥斯仍维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的修炼,走上前询问道“天黑了,你不睡觉吗” 赫勒弥斯闻言睁开双眼,这才发现已经天黑了,他见林空盯着自己,侧脸在光影下漂亮的不可思议,甚至能脑补出抚摸上去的感觉。 一定是温热的、柔软的 林空见赫勒弥斯不动,又催促了一句“时间门不早了,躺下睡觉吧。” 赫勒弥斯不躺下他没位置睡,石床虽然硬了点,但垫层衣服还是挺舒服的,晚上睡地下容易被虫子咬。 赫勒弥斯闻言皱眉,却也没说什么,不情不愿躺下来睡觉,身旁空出了一块位置。林空见状一喜,连忙跟着挤了上去,结果屁股还没捂暖和,身旁忽然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 赫勒弥斯慢慢脱掉了自己身上的神袍,苍白修长的身躯就那么暴露在了空气中,银色的长发绸缎似的披在身上,半遮半掩,带着清冷矛盾的风情。 他做完这一切后,就安静了下来,乖乖躺在原地,似乎在等待林空做些什么。 前面几天都是这样的,林空会先过来抱住他,然后亲吻他,然后扒掉他身上的衣服。 赫勒弥斯不知道这种举动的意义何在,但无法否认是舒服的,就像一个空荡荡的瓶子,被缓缓注入了些什么东西,阳光也好、水流也好,鲜花也好、鸟鸣也好,填得满满当当。 赫勒弥斯以为晚上都要做这种事。 赫勒弥斯以为每次都要脱衣服。 这次不用林空主动,他就已经提前脱好了,等会儿也许可以省些时间门。 林空看见这一幕的时候破天荒愣了一瞬“你你脱衣服干嘛” 赫勒弥斯该不会是鬼上身了吧 赫勒弥斯闻言皱起尖锐的眉头,眼中闪过了一丝显而易见的不满,看向林空的目光甚至带了杀气这只该死的猎物,自己不愿意的时候老是贴过来往上凑,现在自己愿意了,他又做出这幅表情,到底什么意思 林空的求生欲总是很强,当赫勒弥斯眯眼看过来的时候,他忽然福至心灵明白了什么,慢半拍眨了眨眼“你想让我亲你了” 一直生活在丛林中的野兽不知羞赧为何物,闻言毫无起伏的“嗯”了一声。 林空“” 林空忽然有些想笑,他在黑暗中摸索着将赫勒弥斯压在了身下,莫名觉得这个大变态有点可爱,低声问道“我亲的你很舒服吗” 赫勒弥斯静默一瞬,然后微不可察点了点头。 “好” 林空依言低头亲了他一下,唇瓣温热湿濡,自额头缓缓下落,比羽毛落下来还要轻柔。 那一刻赫勒弥斯的心中忽然涌起一股陌生的情绪,控制不住颤了颤睫毛,身侧的手悄无声息攥紧。彼时他只知道自己脸热耳烫,呼吸一窒,直到很多年后才从林空嘴里得知,那种情绪原来叫“害羞” 旷野寂静,风动林响。 在这个没有电视、没有游戏的原始森林,林空偶尔也会觉得无趣,只能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眼前和自己一样的生命上。他搂住赫勒弥斯的腰身,半是羡慕半是嫉妒地捏了一把对方紧致的腹肌,然后咬住赫勒弥斯冰凉的耳垂问道“对了,你还没告诉我呢,虫王是不是很厉害” 赫勒弥斯徒手都能捏碎一块石头,虫王大概率只会更厉害。 赫勒弥斯不该回答这个问题的,因为林空没有必要知道这些,但他静默一瞬,还是吐出了一句话虫王掌控着我们的生死。 虫王其实没有任何武力值,弱到赫勒弥斯徒手就能将它捏成齑粉,但虫王的精神力浩瀚如海,牢牢操控着所有子民的大脑,谁如果生出二心,立刻就会被它用精神力绞杀。 强大如赫勒弥斯,也只不过是虫王手中的牵线木偶而已。 林空也觉得这个问题十分奇怪,自己干嘛要在床上问另外一个人厉不厉害。他抚摸着赫勒弥斯柔韧冰凉的腰身,模糊不清的低声笑问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杀我呀” 本该是一句战战兢兢的话,偏偏后面那个“呀”字千回百转,听起来像是在挑逗。 赫勒弥斯闻言缓缓睁开一双情动的眼睛,红色的瞳仁比宝石还要瑰丽几分,他剧烈喘息,在黑暗中掐住林空的脖颈,然而这个危机四伏的动作像抚摸多过威胁等到 赫勒弥斯顿了顿等到寒冬来临,猎物四散 弹尽粮绝的时候,他也许会杀了林空。 林空笑哼了一声“你真大方。” 他不知是不是为了报复这个冷血的大变态,往赫勒弥斯唇上狠狠咬了一口,用力勒紧对方的腰身,指尖摸索的时候,不期然触碰到了一条厚厚的血痂。 赫勒弥斯的伤势恢复实在快,早上看还皮开肉绽的,晚上就已经结了痂。 林空的力道松了几分,他把赫勒弥斯翻过来背对着自己,忽然低头亲了亲上面的伤痕。 赫勒弥斯浑身一抖,眼睛更红了你做什么 林空勾唇低语“我在心疼你呀。” 他语罢凑到赫勒弥斯耳畔蛊惑道“如果我死了,以后就没有人心疼你了哦。” 他好像在威胁谁。 赫勒弥斯闻言无意识皱紧了眉头,心疼是什么他从来不需要谁来心疼。可林空身上的温度实在灼热,以至于他溺毙在对方的吻里,神智越来越恍惚。 食物 赫勒弥斯的脑海中忽然响起了一道低沉幽远的声音,从群山那头传来,急躁催促着什么。 食物给我食物 虫王永远都是饥饿的,他操控着侍神者的大脑,催促着他们尽快给自己寻找食物,那道声音每每响起的时候,赫勒弥斯的大脑都会传来一阵针扎似的剧痛。 唔 赫勒弥斯痛苦闷哼一声,忽然在黑暗中睁开了双眼,他额头冷汗涔涔,死死盯着洞穴外间门,猩红的眼眸闪过了一抹冰冷锋利的杀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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