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这里再延伸一下大宋对武将的歧视, 依旧是让血压飙升的制度。】 【宝宝们都知,古代有个刑法叫黥面,就是在脸上刺字, 了宋朝这一代,只要是从军的, 都要在脸上刺字。】 士大夫:“???”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有什么值得天幕单独拎出来说的理由??? · 军士们不约而同摸着自己身上的刺青。 ——他们是军,是保家卫国的!什么罪犯的刑法落在他们身上! 【军士刺青的起源于唐末。】 【当时之所以有这个刺青,是因唐末中原大混战, 很多不愿意当兵,被抓壮丁之半夜逃跑, 了防止军士们逃兵,就发明了刺青制度①。】 【这种制度是战乱时期存在的东西, 当国家归于太平,刺青也应该随着战乱的消失而消失,但是宋朝却没有消失, 直南宋灭于元朝的铁骑之下,这个制度随之消失。】 赵祯回神了。 ——他的大宋,亡了?! 亡于元?! · 士大夫们齐齐破大防。 破防的不是天幕把给军士们刺字翻来覆去说,仿佛军士们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破防的而是大宋亡了! ——亡于元朝的铁骑之下。 “不,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们每年给辽国送岁币,边疆之间战乱, 怎么可能会灭亡?” “让咱们亡国的不是辽国,是元国。” “元?那是什么国家?” “我从未说过这个国家!” “一个名不经传的国家, 怎么可能把大宋给灭了?!” · “不重视将士, 不把百姓当看,这样的国家活该被灭了!” “就是。” “哪位义士振臂一呼, 我肯定跟着他起义!我受够大宋的赋税了!” 【扯远了,咱们继续说狄青。】 【狄青早年犯过事,所以他脸上也有刺青,了这些刺字,他没少受士大夫们的冷眼呵侮辱。】 【这个时候仁宗赵祯就出来做好,就说爱卿啊,你看你脸上的刺青多碍事,要不想办法给去了吧,省得士大夫们再歧视你②。】 天幕之上,赵祯循循善诱,态度温和。 战功赫赫的将军本该意气风发,挥斥万千,可立在赵祯面前的男却拘谨侍立着,察言观色的本领远比士大夫们强得多,他偷瞧了一眼赵祯,又飞快收回视线,措辞卑谦又小心,“臣不觉得这是一种侮辱。” “官家提拔臣,并非臣的第与家世,而是臣的干。既干提拔臣,臣脸上有没有刺青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如果官家不喜欢,臣也可以药水去掉。” 他谨慎回答着赵祯的话,怕赵祯生气,又在话的末尾飞快补上一句。 · “好一个狄大将军。” 刘娥面上笑意极淡,“都君子可欺以,咱们的士大夫们睚眦必报得理不让,反倒是狄将军更适合这句话。” 张耆尴尬一笑。 ——他也是士大夫来着。 不过太主动转移话题,不再逼自己如何帮她,他是比较开心的。 尴尬一瞬,张耆迅速调整心,顺着刘娥的话往下说,“狄将军是难得的君子。” “所以,君子就得这样被拿剑指着,拿语言侮辱着?” 刘娥冷冷看张耆,“甚至栽赃陷害,让他不得善终?!” “......” 这话他要怎么接?根本没法接。 士大夫瞧不起军士是事实。 这个事实来自于官家的纵容,来自于大宋的立国不正。 除非官家更改大宋的立国之本,否则这个个事实永远法更改。 张耆捋了捋胡须,十好脾气打圆场,“唉,此事的确是他们做得太过。” “可惜那个时候的老臣多半已经了,否则老臣必是要劝一劝的。” “狄将军乃当世名将,怎能受他们这般侮辱诋毁?” 张耆顺嘴说了一句,“他们难不怕没了狄将军,辽或者金打过来吗?” 【狄青最终没有去掉脸上的刺青,最终也不得善终。】 【狄青的悲惨遭遇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一个,而这般苛待军士的大宋,又得了什么呢?】 【得的是金灭了辽国之,大宋再给辽国岁币。】 【但钱能买的和平不是和平,而是金日渐膨胀的野心,随金南下,攻打大宋的国都汴梁。】 天幕之上,汴梁城凭空出现。 昔日繁华热闹的都城此时被金围困,乱箭如雨,宋节节败退。 官家宋徽宗仓皇退位,让位于太子赵桓。 赵桓成新官家,商议如何抵抗金的攻打②。 可金攻势甚急,汴梁城内早已心惶惶,就连此时朝中的士大夫们也如头苍蝇一般,想不出半办法。 ——这个重文轻武的国家在这个时候自食恶果,可用。 “你们快想个办法啊!” 宋钦宗赵恒着急上火。 士大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说话。 ——领兵打仗可不是朝堂之上耍嘴皮子,那是的会的! 文臣武将工不同,打仗的事该交给武将做,而不是他们这些文臣。 众齐齐看向既是枢密使又兵部尚书的孙傅,希望这位统领士兵的尚书能给出解决之法。 但是他们忘了大宋多年的重文轻武让兵部尚书也是进士出身的不懂兵的文,说起兵法头头是,可带兵打仗一窍不通,哪怕他身披盔甲在城楼上率领将士们抵御金数日,在外看来是个完全不怕的兵部尚书,但本质上仍与这些文没有什么不同,是个不怕但根本不知兵的文。 可再怎么不知兵,当众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而官家也一脸期盼看着自己时,孙傅只得硬着头皮开口,“官家,臣这几日不仅领兵作战,更忙里偷闲遍阅群书,希望能找破敌之法。” “而这个破敌之法,也的被臣找了。” “郭京杨适刘忌,尽在东南卧云。” “官家,这是一句谶语,是一句能改变大宋命运的谶语③!” 像是溺水之抓救命稻草,孙傅不再紧张,抬头看向主位上的宋钦宗,声音变得狂热且笃定,“只要找这谶语里的这几个,大宋便能转危安,再建太平盛世!” · 啪嗒一声,赵祯手里的茶盏摔在地上。 ——不是吧不是吧,金兵临城下了,这些文臣不去琢磨怎么退兵,反而在这琢磨谶语?! 这种文要之何用? 千刀万剐都不过! · “这便是士大夫的退敌之法?” 刘娥懒懒挑眉,“害了能征善战的狄将军,然找几个来施法,便能驱退金的禽兽之军?” 张耆抬手擦额头冷汗,“这,每个朝代总有小佞臣弄权,此臣亦是如此,是包藏祸心的奸臣!” “但这种事是他个行,娘娘不该因他一个的行而觉得所有士大夫都是小行径。” “再者,似这般荒唐稽之语,由他说出不过是贻笑大,能骗得了自己,却骗不得旁。” “官家乃是生命之君,断断不会信他的胡言乱语。” · 赵祯深吸一口气。 不气不气,这都是小之语,做不得,他未来的孙子们纵然蠢钝如猪,也做不出信这种荒唐话的决议。 此必会被他的孙子拉出去斩首示众,以安心。 但下一个瞬间,天幕之上的宋钦宗赵桓大喜过望,忙不迭从御案走下来,亲手将提出谶语退兵的孙傅扶起来,“爱卿果然是肱骨之臣,寥寥几语,便令我茅塞顿开,豁然开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就依爱卿之言。” 宋钦宗重重拍着孙傅手背,一脸认,“大宋便拜托爱卿了!” · 赵祯眼前一黑,险些一头栽在地上。 “官家当心!” 小宫眼疾手快,连忙把赵祯搀扶起来。 赵祯扶着小宫的手,指着天幕上的钦宗孙傅大骂出声,“昏君!” “蠢钝如猪的昏君!” 以好脾气著称的赵祯此时毫温和模样,咬牙切齿大骂出声,“昏君佞臣,误我河山!!!” “我大宋百年基业,竟毁于你们这群昏君佞臣之手!!!” · 张耆彻底傻眼。 · 而此时的士大夫们,也一改对天幕指手画脚的行,难得陷入沉默。 ——他们是的不知如何退兵,而他们也法评价钦宗与孙傅的行。 荒唐吗? 荒唐。 但有其他办法吗? 没有。 当没有其他办法时,求神拜鬼似乎成了唯一选择。 · 天幕之下,百姓们陷入一般的安静。 他们不懂政治斗争,也不明士大夫们针对武将的原因,但再怎么不懂政斗,那句亡国灭种的话他们得懂,那是一种国家灭亡、汉不复存在的惨烈! 而哪怕汴梁危在旦夕,大宋生存亡之际,他们的官家想的不是策武将,而是信文臣的所谓的谶语! 造成这种况的原因是什么? 是因大宋官家不配君! 是因“投降派”的士大夫们根本不懂领兵打仗! 更是因明明有能打带的武将,却被陷害,不得善终,哪怕此时有将,官家也不会委以重用! 这样的大宋,这样的昏君庸臣,哪里值得他们供奉效忠?! 【咱就是说,大宋的百姓是倒了一百八十辈子的血霉了,摊上这么一群奇葩皇帝和臣子!】 【更嘲讽的是这位叫孙傅的士大夫不是奸贼佞臣,而是忠心耿耿的忠臣!】 【他是当世名臣,一句“祖宗法惠,熙、丰法惠国,崇、观法惠奸”传当世名话!】 【在钦宗被金掳走之,他多次上书金,恳请金放回钦宗。】 【但金怎么可能放走钦宗?不仅不放,索药太上皇宋徽宗,皇,太子,王子和公主。】 天幕之上,出现金跋扈且傲慢的身影“他不能再做你们的皇帝了。” “你们的皇帝换了,换成我们的。” 作枢密使的孙傅此时再之前的傲气,震惊之,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低三下四恳求着,“这,这如何能行?” “官家是大宋的官家,是天下百姓的官家,纵然一时决断错误,但也是我们的官家啊!哪能了一时的过错而把官家废了④?” “你们如果废官家而改立异姓王,这跟逼我们去有什么区别?” 【这个时候孙傅是怎么做的呢?】 【他先把太子藏起来,而找了一个跟太子长得像的代替太子,然杀这个,再杀一群宦官,造成一种宦官要把太子送走的假象。】 【然他带着这群头去找金,说有偷送太子,已被他杀,希望这样能保住太子,保住大宋皇室的血脉,以图未来再兴大宋。】 【但他依旧没能保住太子。】 【太子被金掳走,金不要他,他说自己是太子太傅,当与太子生与共,于是强行跟随太子去了金那里。】 【第二年,他在金朝廷,再来,他追赠开府仪同三司,赠谥号忠定。】 【这样的一个,你能说他是奸臣吗?】 【不,他对大宋忠心耿耿,不惜以保护太子,甚至最了太子而。】 【这样的一个,他是何等的高风亮节,何等的忠君爱国,一整个文气节拉满。】 【可也正是这个高风亮节忠君爱国文气节拉满的士大夫,他一手促成汴梁城破,让北宋就此灭亡。】 赵祯愣在当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北宋,亡了?亡了?! 是的,亡了。 天幕不会骗,也没必要骗。 ——大宋的确亡了,亡在昏君之手,亡在文臣之手,亡在重文轻武打压武将的制度之上! “不,不。” 赵祯麻木摇头,“大宋不能亡,不能!” “大娘娘呢?大娘娘在哪?” 像是想什么,他终于回神,抓着身边的宫焦急,“我要见大娘娘!大娘娘一定有办法!” “大娘娘是天幕唯一盛赞的,她一定能改变大宋灭亡的惨剧!” · “北宋灭亡?” “徽宗钦宗二帝被掳?” 好一会儿,张耆终于找自己的声音,悲怆而绝望,“这是何等的奇耻大辱!” 刘娥淡淡看着天幕,神色不悲不喜。 ——在天幕将大宋称北宋的时候,她已经想这种事的发生。 张耆掩面痛哭,不能自己。 “你今日哭明,明日哭,哭瞎了眼睛便能把金哭吗?” 刘娥懒懒抬眉,平静说着曹孟德当年刺董之际说的话。 刺董之,曹孟德迎来属于自己的时代。 而她的时代,乃至武将甚至数的时代,将因天幕的预言而来。 ——官家用,臣子力,只有她与武将能救大宋。 张耆动作微顿。 刘娥的话温和但有锋芒,锋芒如剑锋,刺得他不由自主抬起头,缓缓看向主位上的刘娥。 那已不似初见时的年轻,眼角眉梢有着岁月的痕迹,但时光不曾侵蚀她的美貌,反而给她添上一种岁月沉淀的从容平静,那是一种天塌下来她也能撑得起的举轻若重,在这个夸夸其谈的瑰丽又荒诞的世界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她从不是士大夫们心中完美瑕的皇太。@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但她却是天幕盛赞甚至她的存在被誉宗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 ——她能救大宋。 须臾间,张耆反应过来。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他从座位上起身,一撩衣摆跪在刘娥面前,额头重重磕在冰冷地板,“娘娘,这种惨剧断然不能发生!” “只有您能救大宋,您快救救大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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