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雌性放下手臂的刹那, 她的容貌,毫无保留地呈现在兽人们眼前。
他们是主城的兽人,按理说, 该更加见多识广才对。
就连那久负盛名的救世主殿下, 其他部落的兽人,都只能听听, 他们却可以天天看见。
救世主殿下确实很美。
她的肌肤很白,脸蛋小巧,排列都比其他普通雌性好看, 可以说, 两者根本没法比。
兽人们都奇怪, 怎么同样的水土,会养出那般差异巨大的雌性呢。
得知白诗诗是救世主,且来自异界后,他们恍然大悟。
异界的雌性, 确实和他们不一样。
白诗诗就是比普通的雌性高贵, 他们就应该对她顶礼膜拜才对。
但此刻。
看着眼前的小雌性, 兽人们恍然间又愣住了。
眼前的小雌性, 她也很白, 比圆月还要美,她的五官非常精致,不仅是摆列顺眼,而是、而是根本没法从中挑出一丝缺点。
这样的人,怎么会是普通雌性呢。
回忆起刚才耳畔传来的声音,兽人们又迟缓地意识到,这位小雌性,她不是异界来的贵客, 她是神帝部落族长的女儿。
她来自这片大陆,土生土长,是完全与他们兽人一同长大的小雌性。
如果说白诗诗是异界来客,那眼前的小雌性,她更像是神女。
兽人们世代信仰的神女。
对待异界来客,对待救世主,兽人们会尊崇、会以礼相待,会给白诗诗最好的待遇。
但面对的是这样美的雌性,他们兽人的雌性,兽人们反而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是神女吗?
他们应该称呼她为,神女吗?
就在怔愣之时,白诗诗的声音陡然响起。
“救世主!她才应该是救世主!”
“让她来!”
“祭祀的事,让她来!”
众人蓦的惊醒。
白诗诗的话,也让他们下意识地皱起了眉。
莫名的,明明祭祀那么神圣,白诗诗这么一说,所有人都觉得不像好事。
毕竟这位救世主殿下,此刻的情绪太过激动,和之前的差距太大了。
不再温柔地笑着,不再语气温和。
而是现在,像是一个头部受损的兽人一样,大声呼喊着,情绪激动,完全丧失了理智。
——白诗诗怎么保持理智!
她本以为焰炙来救她,结果倒好,这男人直接跑去和厉枳烬修罗场了!
他的目光,也一直停留在苏子墨身上,看都没看她白诗诗一眼!
一时间,希望丧失、计划失败的落差感,让白诗诗愤怒到了极点。
她本就觉得大祭司搞的这个祭祀不像好事,那干脆顺理成章地把苏子墨推出去好了!
反正她那么漂亮,她就应该是板上钉钉的救世主才对!
割腕放血什么的,还是她来吧!!
此言一出。
厉枳烬和焰炙,同时看向了她,目光冷厉。
就连祭台之上的大祭司,也轻轻蹙眉,温声道:“殿下,您才是真正的救世主。”
大祭司面容温和,实际上,内心却不免有些焦躁。
他最害怕的一幕,最终还是发生了。
苏子墨,最终还是被所有人关注到了。
白诗诗冷笑:“她比我好看那么多,她和我一样来自异界,她才是救世主!”
这话一出,祭台下方的神帝族长不干了。
他蓦的站起身,吼道:“那是老子的女儿!谁说她是异界来的!”
有人作证,其他兽人纷纷点头。
白诗诗一愣,下意识看向苏子墨。
但那漂亮到极点的小雌性,却一眼都不看她,自顾自地和厉枳烬说话。
白诗诗的愕然,便再度转为怒火。
好啊!原来她在骗人!不论她是骗了这些兽人,还是骗了她白诗诗,反正这人都在骗人!
现在她要面对未知的恐惧,对方倒是快快乐乐的!
白诗诗调整好情绪,笑道:“大祭司,祭祀这么重要,要不我和那位妹妹一起来吧。”
“毕竟她长相最美,而我来自异界,咱俩一起,说不定效果更好。”
这话一说,台下便有兽人不自觉地点头。
毕竟在他们看来,祭祀可不会有危险,两个小雌性一起去,也更能确保成功率。
于是有人便乞求地看向前方,喊道:“部落之花,你能不能也去祭祀!”
其实说话的兽人,心中也带着想要引起苏子墨关注的意思。
可惜苏子墨理都不理他。
直到许多人都在喊,她才转头,骂道:“有本事你们自己去啊,我又不是救世主!我就是神帝来的客人而已!”
众人一时间哑然。
总觉得她说的不对,什么叫“神帝的客人”呢,难道她不是这片大陆的土著吗,她不应该为大陆的未来考虑吗?
可是看着小雌性那气红的脸颊,含着灵动怒意的眼眸,一时间,竟然谁也说不出指责的话来。
大祭司适时地提醒道:“救世主殿下,祭祀确实只能您一人来。”
想起什么,他轻轻蹙眉,有些为难道:“部落之花她,已经怀孕了,没法参与祭祀。”
怀孕到底能不能祭祀?
其实也就是大祭司一句话的事。
总之,他这话一出,众兽人都震惊了。
神帝族长更是气得扯袖子:“到底是哪个小兔崽子!”
兽人们惊讶于如此美丽的雌性,居然已经怀孕了。
失落之余,他们的目光扫过前方,在厉枳烬和焰炙身上逡巡。
王说那是他的伴侣,但焰炙族长的表现,很明显不是那么回事儿。
再想想部落之花的传闻,这孩子的阿父究竟是谁,还真不好说。
而对于置身事中的几个兽人来说,更是难以置信。
大祭司和厉枳烬知晓怀孕的事。
焰炙虽然愣了愣,但他毕竟已经觉醒成了陆森郁版,经历过许多,便也释然。
但祭台后方,不起眼的角落处,一个阴柔俊美的男人却蓦的抬起了头。
句离知道自己做的混账事。
那天一直被他回味着,而算一算时间,小雌性怀孕的日子也基本可以对上!
他有机会。
他有机会成为孩子的阿父。
主城的权势斗争也很激烈。
因一着不慎,和其他人争斗间,句离暴露了自己的原型,因此这些天,他都没去找苏子墨。
而昨天,被白诗诗的人抓到后,句离几近于屈辱地记住了那一刻。
蛇毒可以用来防身,可以给心爱的小雌性,但绝不可能被人强.迫着吐出!
这让句离想起了惑蛇族曾经面临的那些屈辱。
当时他便决定,他一定要让这些人付出代价。
加上那天之后,句离其实有些惧于见到苏子墨,担心见到她恐惧、厌恶的目光。
于是今天的祭祀,他其实早有准备,做好了与白诗诗和她的爱慕者们,同归于尽的准备。
但就在这时,他看见了心底的小雌性。
甚至对方还怀了(他的)崽!
句离又想活了。
“殿下,还是你来祭祀吧!”
“大祭司一开始就说您是救世主,还是您来吧。”
“兽人永远感激您!您对大陆的功绩,兽人永世难忘!”
现在,不管白诗诗怎么巧言令色,似乎大家都接受了苏子墨不去祭祀的设定!
一片静默中,白诗诗扫过唇角笑意浅浅的大祭司,祭台下目光殷殷的兽人们,以及对她的求助视而不见的曾经爱慕者们。
最后,她看向那汪池水中,泛着诡异红色的石头。
白诗诗的直觉提醒她要避开,哪怕只是看一眼,她也觉得浑身鸡皮疙瘩要起来了!
这一眼让她崩溃。
白诗诗干脆直接坐到地上,捂着脸开始尖叫。
“——我不去!打死我也不去!”
“我要回现代!我不要呆在这个要命的地方了啊啊啊!”
“都是怪物,你们这群野兽都是怪物——!!”
不知道触碰到了什么开关。
或者是原著女主求生的意念太过强烈。
就在兽人们愣住,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突然,一道光芒蓦的浮现——
众目睽睽之下,
祭台中央,白诗诗居然真的消失了!
兽人们一惊,下意识站起身。
不知道是谁先跪下,率先出声,顿时,所有人乌压压地跪了下来,双手伏地。
“兽神大人显灵!”
“是神女!神女殿下出现了!”
“有人来救我们了吗!兽神大人!”
苏子墨也惊奇地看着前方。
居然真的消失了,这也太有意思了!
她开始思考,要不要也走上祭台,玩个消失看看。
大祭司和厉枳烬的面色都沉了下来。
唯独焰炙面色如常。
他上辈子是陆森郁,是绝顶的天才。
白诗诗尚且只有现代人的身份碾压,而陆森郁,他脑子里的知识,是真的可以给这个世界带来巨变。
经历过死后重生、转世等事后,再看这区区消失,陆森郁完全无感。
当然,陆森郁也会下意识地警惕。
比如他那辈子,对苏子苒莫名的好感,还有这辈子,为什么偏偏是焰炙捡到了白诗诗?白诗诗又为何对他穷追不舍?
冥冥之中,似乎有只手在操控着这一切。
而苏子墨,是唯一的变数。
陆森郁思考过,这辈子焰炙之所以没对白诗诗心动,乃至对易容后的苏子墨一见钟情,便是因为他上辈子意识的影响。
纵然当时,“陆森郁”的记忆还没苏醒,但身体已经有了本能。
而那名少女同样如此。
陆森郁下意识地看向了苏子墨。
上辈子,她对他表现出极大的热情。
这辈子,她却对焰炙无感,转而对其他男人格外热情。
陆森郁想,或许,这是因为他已经和她度过一辈子的原因。
吃过后,她便觉得不稀奇了。
虽然无奈,但男人唇角,分明是纵容的笑容。
在所有兽人虔诚地跪拜着兽神之时,迷信头头大祭司的内心却无比冷静。
他知道,等这些人醒悟后,如此狂热的情绪下,必定需要一个新的救世主,来继续这场祭祀!
毫无疑问,容颜最美的苏子墨,会成为那个祭品。
但他不会允许这件事发生。
兽人们逐渐安静,就在大祭司打算开口的时候,突然,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
“兽神显灵,那就赶紧祭祀呀!”
大祭司愣住。
说话的人,正是苏子墨。
所有人都看着那美丽的雌性。
却见苏子墨理所当然道:“谁说祭祀一定要雌性呢?最强壮勇猛的兽人战士,才应该献给兽人!”
苏子墨完全是站在自己的角度考虑。
她喜欢强壮的兽人,那兽神肯定也一样!
众人一时哑然。
有人反驳道:“但大祭司预测过,救世主就是最美的雌性!”
苏子墨看向大祭司。
很好,压力给到了大祭司。
大祭司毫不犹豫地改了口风。
“那是之前,救世主殿下已经消失,这就足以证明,雌性并不适合来祭祀,确实可以让最强者的兽人战士试一下。”
这下子,兽人们没话说了。
毕竟那可是大祭司,绝对不可能撒谎!
苏子墨满意了。
她懒洋洋地靠着椅子,随口道:“那赶紧一个个去试啊,看谁是最强壮的兽人战士。都去割腕,一个不行,就一个个来试,这里那么多战士呢,怎么可能一个都不起作用!”
兽人们:“......”
好像也没毛病。
苏子墨还随口嘀咕了几句。
“我只和最强大的兽人结成伴侣,这场祭祀,刚好可以帮我考察一下。”
耳尖的兽人们:“!”
什么!居然还能这样!
一时间,原本还有点嘀咕的兽人们都没话说了,甚至要争着抢着上去试试。
焰炙站起身,扫了眼众人,率先道:“我先来吧。”
厉枳烬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焰炙族长,我是主城的王,我先来,不过分吧?”
焰炙神色正经道:“正因为是王,才更应该谦让,将机会让给其他勇士。”
厉枳烬没说话,因为他听见焰炙悄声在他耳边道:“照顾好她。”
说真的,厉枳烬都被气笑了。
大祭司是这样,焰炙也来这招。怎么,他们都觉得他厉枳烬怕死吗?一个个好像逞英雄主义似的。
但不得不说,厉枳烬是一名合格的王。
留在苏子墨身边,这是好事。这实打实的利益,可比去逞能好得多。
焰炙便一步步走上了祭台。
其实他对自己,也有所猜测。
这两世经历,还有各种离奇事件。如果白诗诗真的是救世主,那么他焰炙,身为同样特殊的存在,必定也能做到。
不论是陆森郁,还是焰炙,都愿意献出所有。
身体的两个灵魂达成一致,两份记忆,爱慕的却是同一个人。
陆森郁护她平安。
焰炙护她,喜乐。
......
大祭司沉默着递过刀,陆森郁毫不犹豫地划开手腕。
最后看了眼台下的少女,他便转身,一滴滴、将血液滴入池水之中。
在鲜血滴入池中的那一刹那。
瞬间——狂风骤起!
明明是普通的池水,此刻却宛若烧开一般,剧烈地沸腾起来!
最中心的血色玉石,也陡然浮起,所有的血液,都涌了过去!
对比之下。
大祭司的血液宛若开胃菜,点到为止,陆森郁的血,却像是豪华的主食,怎么也吃不够!
陆森郁的血液不断涌.入玉石之内。
他的脸色越发苍白,而玉石,因着太红,也陡然变成了暗压压的黑色,带着不详的气息。
大祭司站在一旁,唇色苍白。
眼前的一幕,与他做过的梦完美对应上了。
只是那时,池边献祭的少女......是苏子墨。
他知道,很快,这人便会失血过多而死。
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看着这般诡异的场景,
一时间,祭台下方,全部静默下来。
这哪里是祭祀!分明就是献祭!
是要人命的!
但骨子里对兽神的崇拜,也让他们说不出拒绝的话。
更何况,到了这个地步,又如何能够拒绝?
厉枳烬的脸色沉了下来,苏子墨也皱起了眉。
恰在这时,祭台上方,风暴中心的男人转过了头。
他的五官是很正的长相,模样英俊立体,像是山岳一般,从不会倒下。
而此刻,他唇色苍白,身体摇摇欲坠。
看见少女皱眉,男人涣散的目光逐渐凝聚。
他的左手被牢牢地挟在水池旁,流着血。他便伸出那空余的右手,很轻很轻地抬起。
他微微张开嘴,蠕动着,吐出并不清晰的字词。
“别、别难过......”
突然。
玉石再度光芒大放!
男人甚至无法维持站姿,而是蓦的跪了下来。
他垂下头,长发遮住脸颊,右手很虚地抬起、在距离地面几毫米的高度。
似乎这样,便可以证明,他依旧活着。
恍惚间,苏子墨觉得,黑发之下,似乎有目光看了过来。
几秒的时间,过得非常漫长。
少女皱眉,男人似乎在说什么,可是她听不清。
台下的兽人也听不清。
唯独男人身旁的大祭司,清晰地听见了那两个字。
墨墨。
下一秒。
男人的右手无力垂下,身躯轰然倒塌!
同一时刻,玉石蓦的腾空!
一声清脆的爆破声后,似有能量传递至八方。
玉石陡然变成无色,再度沉入湖底。而天边,陡然窜出无边彩焰!
各色云朵在天边浮现,树枝舒展,有嫩芽迅速长出。
清脆的啼鸣声传来,泥土都仿若有了生命。
这一刻,大地复苏!
在场的兽人们,无不觉得身心舒畅。
而更强大的,则察觉了不同。
“不是炎夏,也不是酷冬......”
“这温度,这感受,我从未体会过。”
“有些像雨季结束后、酷冬前!但更舒适,植物、动物都更喜欢这个气候。”
是春。
这一刻,失落的神域大陆,不再只有酷冬、炎夏、雨季三季。
万物复苏的春天,彻底到来。
从此往后,兽人,将迈入新的发展纪元。
一界男主的气运。
足以做到这个地步。
万物复苏的春天。
主城外,崖底一枚火红色的蛋轻轻颤了颤。凤凰,即将涅槃重生。
而祭台上。
缓缓地,本已死去的男人也睁开了眼。
大祭司愣住。
随即,赶紧扶起对方。
焰炙捂着头,似有些迷茫地打量着四周,最终目光定格在台下的少女身上。
他是焰炙。
那短暂出现的陆森郁,彻底消失。
这便是,陆森郁护她平安。
焰炙护她——喜乐。
......
主城会议后,一切逐渐回归平静。
焰炙成了最强的勇士,苏子墨选择成为他的伴侣,甚至厉枳烬都没有说出反对的话。
崽子也成功出生。
生下后,三个阿父候选人都急切地想要孵蛋,最终,这活儿交给了大祭司,不然他就捂胸咳嗽,装病。
可恶。
几个月后,崽子孵了出来。
是只湿漉漉的小鸡崽子。
云朝蚀差点没高兴晕!
可惜鸟类拥有雏鸟情节,加上在壳里的感觉,小鸡崽子把大祭司当成自己阿父了。
甚至会说话后,小鸡崽子还帮着大祭司争宠(。)
云朝蚀气得要命,也终于体会到他阿父对他的怒气不争了!
苏子墨对这个崽子倒没什么感觉。
她也不会带娃,连自己都得别人照顾。加上云朝蚀给苏子墨的错觉,让她以为所有翼族都爱吃小鱼干。
于是小崽子每次见自己阿母,就得被不停地喂小鱼干。
最后,崽子只能眼泪汪汪地扑到自己的小窝里。
可恶啊!
虽然他是小鸡仔,但他更认为自己是鲛人!哪里有吃同类的!
小鸡崽子还是太天真。
那鲛人啊,食谱不还是鱼么。
苏子墨没再生,焰炙吃了特质的草药,可以避孕。
而小鸡崽子,也成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存在。
厉枳烬想让他继承主城,当下一任王——至于厉家反对的人,都被他揍了一顿。
云朝蚀的阿父想要孙子继承翼族,毕竟翼族不容易啊,人口少啊!
大祭司却从未考虑过让小鸡崽子继承大祭司这个位置。
虽然如今大陆危机已解,乃至有了四季。
但未来如何,谁也说不准,当下啊,享受便是最好的应对。
至于小鸡崽子的名?
他随苏子墨姓,名也让阿母取。取名时,莫名的,苏子墨脑海闪过一个陌生的名字。
最终,小鸡崽子名字叫:苏郁。
很多次,小鸡崽子都在思考,是不是阿母太喜欢太喜欢吃鱼了,才给他取这个名字的!
对比翼族那些头脑不够聪明的族人,苏小鱼真是很聪明的小鸡崽了。
他的脑海里总是划过很多天马行空的想法,这一点,多半是随了阿母。阿父太笨啦,简直是拖他的后腿!
所以,若问苏小鱼最爱的是阿父还是阿母,还是几个叔叔。
那答案当然毋庸置疑。
他这只不爱吃鱼的小鸡崽子,最爱的,还是自己的阿母啦!
至于不知道跑到哪去的原剧女主白诗诗,早就没人记得她的存在。
而回到现实世界后,早就享受过无数优待的她,究竟能否适应自己原本的平凡生活,也无从知晓。
归根结底,摆脱了位面碾压的buff后,她也就是个普通人。
仍旧需要在生活中,不断学习着,适应着,接受着——自己的平凡。
(完)
————
几个世界下来,系统233已经意识到自己抱了大腿。
那刷刷猛涨的气运,让小破统头晕目眩,深深爱上.了自己的宿主大人!
于是任务一结束,他就打算屁颠屁颠地讨好宿主大人。
但以往总是笑容温和的少女,这次却没有和他打招呼,而是一脸若有所思。
嗯?
宿主大人有烦恼?
系统(小狗腿)233察觉有自己的用武之地了!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大佬,您有什么疑问吗?】
少女轻轻睨了他一眼。
就拿一眼,系统233感觉自己浑身有电流划过!
可恶,不对啊,难道他漏电了??
苏子墨在兽世愉快地度过了一辈子。
但此刻,她却想起了祭台之上的那一幕。
“你说,这些男主们,会穿越吗?”
系统233一愣,快速地在系统论坛里搜索着,回复道。
【当然是有机会的!那可是身负大气运者!不过每个世界有自己的规则,有可能被排斥哦。】
系统233想起什么,又补充道:【其实有时候,任务者也会被世界意志排斥,有的世界意识弱小,有的世界意志强大,比如……额。】
愣了一下,系统233继续道:【比如您经历的上一个世界,兽神便是意志化身,兽人们都有信仰,那个世界的意志就比较强大。】
后面的话系统233没再说,但两人都明白。
那次献祭,其实就是意志在排斥苏子墨。
如果是原女主白诗诗献祭,绝不可能死亡。
意志将白诗诗送走,想让苏子墨通过献祭,离开这个世界。可惜最终焰炙这个男主顶上去了,意志只能无奈妥协。
一般遇见世界意志阻挠这种情况,任务风险都很大,但成功率也非常丰厚。
想起即将收到的丰厚气运,小破统眼睛都直了。
苏子墨轻轻颔首。
随着回到系统空间,那部落之花拥有的情绪,也逐渐淡去。
到现在,她甚至完全不在意焰炙是不是她认识的人了。
于是少女温柔地笑笑:“继续下一个世界吧。”
情绪充沛的滋味,还真是愉快呢。
少女身影消失。
系统233这才松了口气,打算快乐得收取世界赠与的气运。
谁知,这一次,幽蓝色的气运里,居然夹杂了别的颜色!
系统233愣了愣。
【咦?怎么这个气运那么熟悉?】
小破统仔细扒拉扒拉,便发现这兽世的气运里,居然夹杂了一丝第一个世界的气运。
他没多想,索性将那气运全部给了苏子墨。
系统233更没想过,原本便需要牺牲的兽神献祭,为何焰炙这男主,竟侥幸逃脱。
......
京城。
如今是大烨朝的第七任皇帝,兆麟帝。
兆麟帝及冠不久便登基,性子绵软,平平无奇,唯独命好,他爹就五个儿子,其他四个全死光了。
哦,病死的。
登基不久,这位皇帝便开始选秀。
就算再怎么无能,这可是皇帝啊,大臣们都拼了命地把自家女儿往宫里送。
只可惜后位已经有人,大将军的女儿与兆麟帝少年夫妻,把皇后的位置坐得稳稳地。
不过大臣们都觉得还有机会,毕竟你看帝后感情那么好,皇帝不还是变着法儿地去选秀么?更何况,皇帝名下一个儿子都没有啊!
在这场大臣、各家贵女的争斗中,宰相嫡女苏轻袖赢了。
苏轻袖虽是嫡女,按理说也是吃穿不愁,应该成为一个合格的大家千金。
但她有个野心勃勃的宰相爹,一心想把女儿培养成宫斗高手,生下未来皇帝。
这不,选秀就让苏爹看见了机会。
苏轻袖并未辜负他的期望。
宰相嫡女的身份让她一进宫位份便极高,之后凭借着出色的容貌、小意温柔却保持个性与独特,她成功把皇帝迷得不要不要的。
入宫不过三年,苏轻袖变成了贵妃。
盛宠之眷,京城无人不知苏贵妃。
这兆麟帝,确实也没啥出息。
身边有了美人,他便天天寻欢作乐,也没顾得上去打理朝政。
但这皇帝也怕自己被人拉下去。
于是,他将重要的事务放权给自己身边的宦官,而东厂和西厂的势力,也越发壮大,让文武百官都畏惧。
而比起老牌西厂,东厂的风头则更盛。
无他,这东厂提督,早就攀上了苏贵妃。
虽然成了阉人,但这东厂提督,却容颜及其出色,更被敌对的西厂戏称为厂花。
厂花并未在意这称呼,他只是浅笑着,让笑他的人,再也说不出话了而已。
甚至第二天,他还笑吟吟地再度出现,用剑挑起那人的下巴,桃花眸轻撩。
“不是厂花么,喊呀。”
那人如何说得出话,吓得两股战战,所有人都觉得这是报复。
这确实是报复。
最终,谢司逾让那人的同僚,喊了一整个下午的“厂花大人”。
厂花之名,蔓着血色,彻底传了出去。
与东厂督主容颜一样出众的,是他高超的武功,以及阴毒的手段。
谢司逾之名,罕有人知。东厂厂花,则响彻大烨朝。
......
东西两厂缉拿百官,朝堂众人无不唯唯诺诺。
唯独宰相家,日子过得特舒服。不仅是东西厂,就连有些王族,都不敢触其逆麟。
但这只是宰相的嫡系子女、以及貌美庶女才享有的尊荣。
身为不起眼的庶女,苏子墨的日子依旧不好过。
宰相苏显荣野心勃勃,他在官场上爬得极快,在自己的家事上,也按照同样的原则。
他想生出皇后,想生出宠妃,想打入文武百官的后院。
于是他娶的夫人身份很高,足够端庄。苏轻袖和长子便是对方所生。
而在妾室上,苏显荣就不考虑身份地位,只看一点——容貌。
在大烨朝,如果不是身份尊贵的嫡女,那么庶女的出路便只有一条,看脸。
苏显荣娶了无数妾室,生了很多庶女庶子,无不容颜极其出色。
除了苏子墨。
她的母亲来自苗疆,因容颜太过出众,被途径的苏显荣看中,给抢回府里了。
本来他对这位苗疆妾室很有期望,等她怀孕时,更是极尽温柔。一时间,风头无两。
可惜孩子一生出来,那眉眼,便太过普通。
苏显荣毕竟有过那么多孩子,即便孩子才出生,他基本也能判断出容颜高低。
失望之余,苏显荣也渐渐忘了这苗疆妾室,转而宠幸其他美貌妾室了。
而这对母女,也渐渐被府中人遗忘。
但苏显荣不知道的是,这位苗疆妾室容愫,一直都有心上人,当年即将结婚之时,被苏显荣抢走。
不是不可以逃走,但她可以躲,她的族人呢?
因此,容愫对苏显荣极其厌恶。
怀孕时,容愫不是没想过打胎,可是无数次,感受着孩子的动静,她还是没忍心。
她想,在这孤寂的后宅,有个陪伴也是好的。
女儿生下后,容貌极其出色,肖似容愫。
容愫早有准备,便趁着产婆没反应过来,给女儿服下一种草药,暂时改变容貌。
果然,她成功应付了苏显荣。
内服的草药毕竟对身体不好,等女儿长大一些,一年后药效散去后,容愫便为她制作了人.皮面具。
原材料是一种草药和蛊虫,容愫庆幸自己一直带着这些家当。
之后,母女俩便这么平平安安地长大了。
很多时候,容愫是愧对女儿的。
她可以忍受孤独,但女儿未必。因此,她只能越发地对女儿好,弥补缺失的自由与爱。
小小的苏子墨很懂事。
即便被母亲拘在院子里,即便被丫鬟嘲笑长得丑,她依旧只是淡淡地笑笑。
其实苏子墨也不算丑,只是戴上人.皮面具后,五官便普通起来。
起码在全是漂亮庶子庶女的苏府,她确实是不起眼的。
而丫鬟们也是势利眼,眼瞧着她们没有出头的希望,也就肆意欺.辱了。
转眼间,苏子墨也已经及笄。
但因为父亲与嫡母的漠视,竟然没人想得起她,苏子墨便这么过了18岁,容愫也没催她必须结婚。
甚至因为私心,容愫希望女儿一辈子陪着自己。
苏子墨和苏轻袖同岁。
18岁的时候,她是宰相府无人问津的庶女,而苏轻袖,已经成了万人之上的苏贵妃。
回府的时候,甚至连苏显荣,都得对她行礼。
或许是没见过外面的繁华,苏子墨内心也并不急切。
她甚至觉得,一辈子就这么过了也挺好。
但一个月前,她偶然遇见一个来宰相府拜访的温润少年,少年那一笑,她心里便也生出了点别的意思。
犹如枝头的花朵,期盼着见到墙外的那棵树。
苏子墨想,等再过一段时间,便和娘说说,再求一求嫡母,能不能出嫁。
可惜在一个安静的下午,她的命运开始急速转变。
......
苏夫人和女儿的感情很好。
只是比起从小规规矩矩长大的她,她那被丈夫带着长大的女儿,似乎比她有主意的多。
虽然女儿已经成了贵妃,但苏夫人依旧觉得,这女儿,胆子也太大,太爱冒险了。
比如此刻。
苏夫人蓦的站起身,惊道:“你什么意思!你要装病?还是要从府里找个庶女代替你??”
她的话有些语无伦次。
而高位上,那穿着华服、眉眼精致的女人,却轻轻地笑了笑。
那长长的甲套,便是她地位的象征。
女人泰然自若地捻起一块糕点,随口道:“娘,你怕什么。”
她闻了闻糕点,又无趣地放了回去。
“娘,你知道,陛下不会愿意我诞下孩子,将军府也不会愿意。”
苏夫人又是一惊。
她正想失声喊出“孩子”两个字,又蓦的咽了下去,警觉地四处看了看。
苏轻袖笑了笑。
“这里都是东厂的人,无需害怕。”
这么一说,苏夫人更怕了,腿都软了。
苏轻袖还需要母亲帮忙,便细细地说了自己的打算。
“娘,我这胎不稳,我打算秘密出京,去找神医调养,直到孩子生下。”
“但我不能让陛下和其他贱人发现我出京了。”
“东厂可以帮我出京,但我这承乾宫,可不能空着。”
“娘,你回家告诉爹这件事,让他找个不起眼的庶女,容貌普通,性子内向,那样是最好不过的。”
“熬过这一年半载,咱们苏家,可就要出个皇子,甚至是......”
美艳女人眼底写着野心。
“甚至是,皇帝。”
苏夫人好悬没吓死。
等回到苏府时,她都有点精神恍惚。
苏显荣早就着急地等着了,听见夫人说了这件事后,他便忍不住拂袖赞叹:“好!好啊!”
这可是苏显荣最期盼的事情了。
当皇帝的老丈人,哪里比得上当皇帝的外公?而一个孩子,也更容易掌控......
苏显荣决不允许这件事出纰漏。
他亲自出马,在府中挑挑拣拣,刚好挑中了苏子墨。
要说这宰相也是妙人。
听丫鬟汇报几次,再稍微一想,他便知晓,自己那庶女,是看上那谢举人了。
谢举人确实才华出众,拿下了小三元,是状元的热门人选。
即便他家世贫寒,有着那样的才华与容貌,未尝不能成为肱股之臣。
苏显荣接近这些寒门学子,也是为了洗白自己,让自己名声好听点。
他才不蠢,不至于女儿成了贵妃,就张扬跋扈起来。
这才哪跟哪呢。
因此,苏显荣想要拉拢谢举人的,反正他女儿多。
但就算他要拉拢对方,也绝不可能派苏子墨去!
那么多漂亮的庶女,让平平无奇的苏子墨嫁给对方,那不是结仇呢嘛!
但苏显荣可不会告诉苏子墨实话。
对付一个怀春的少女,爱情,足以成为一把武器。
......
苏显荣过来的时候,容愫正在给苏子墨取下人.皮面具。
因着她一直没法出苏府,当年带来的草药和蛊虫都基本用光了。
缺少维护,人.皮面具的保质期,也逐渐开始缩短,到现在,甚至只能保持半个月的地步。
因此,自苏子墨及笄后,容愫经常亲自取下面具,滴上自己的血,延长保质期。
她是苗疆巫女,她的血液里,当然有草药和蛊虫的效果。
取下人.皮面具后,看着女儿的容貌,容愫却愣住了。
距离上次摘下面具,其实不过一周。
上一次,容愫只会感叹女儿生的美,但也不至于有其他想法。
而现在。
看着女儿的脸,她居然连话都说不出了!
看着那张宛若月华般的脸,容愫怔怔地想:女儿之前有这么美吗?为什么她从来没有发现过?
容愫一直觉得女儿像自己。
她年轻时是苗疆最美的巫女,女儿当然不会丑。容愫一直自信,自己的女儿,比起那些号称美丽的庶女,不知道好看多少倍!
但此刻,看着女儿的脸。
即便容愫没见过府中嫡女、也就是贵妃苏轻袖的脸,她却也敢用生命保证,她的女儿,绝对比冠绝后宫的贵妃还美!
容愫确信,自己的记忆出错了。
女儿哪里是长得像她,她容貌最盛的时候,都及不上女儿的百分之一!
她知道苏显荣的算盘,恐怕再多的谋划,有她女儿这张脸,成功率都是百分百!
现在,这样的脸只有自己能看见。
看着那张脸,容愫觉得心悸,又庆幸于自己当年的抉择。
只是她终究不能护着女儿一辈子,容愫从前都没怎么教过女儿,只让她无忧无虑地活着,不像她背负仇恨,不想她成为巫女。
而现在,她却恨不得把所有的知识、制作人.皮面具的方法,全部都告诉女儿!
但就在她想说什么时,却敏锐察觉院子外的脚步声!
容愫脸色一变,迅速给女儿戴回面具。
边边角角都没来得及理清楚,更别说给面具滴血,延长保质期了!
而此刻,距离面具失效,还剩8天。
母女俩刚把面具戴好,门就被推开了。
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俊美的中年男人笑着道:“子墨!爹来看你了!”
别说苏子墨了,就连容愫,也18年没见过苏显荣了!
两人谨慎地并未言语。
或者说,容愫比较谨慎,苏子墨则一直淡淡的。
或许因为从小在深宅后院长大,她的反应有些迟缓,接收新事物的速度也比较慢,在外人看来,这便是内向了。
透过月光,看清苏子墨的脸后,本就满意她性格的苏显荣更高兴了。
这样的容貌,不至于让嫡女对苏家生出间隙。
也让苏轻袖明白,她去养胎之时,苏家没打算安排另一个女儿夺宠。
——其实苏显荣也不是没考虑过这个念头,但毕竟苏轻袖还怀着龙子呢。
对付一对弱势的母女,苏显荣甚至不需要用什么心机。
他很直接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子墨啊,你姐姐在宫里很想你,你去陪陪她吧。”
怀孕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但单是入宫这件事,已经让容愫非常警惕了!
她蓦的站出来,护着自己的孩子,掷地有声道:“我的女儿,绝不跟你入宫!”
可惜她一个没有蛊虫和草药的巫女,便相当于没有翅膀的小鸡崽子。
毫无任何攻击力。
苏显荣的侍卫轻而易举地制住了容愫。
中年男人的笑容多了几分深意,语似威胁:“子墨,爹问你,你愿意去吗?”
很显然,他们在用娘亲的性命要挟她。
容愫连忙道:“子墨!别去!娘不......”
可惜下一秒,她的嘴被人捂住了。
房间昏暗的一角,苏子墨背对着窗户,轻轻蹙眉,有些迟缓地看着这一幕。
苏显荣以为她害怕了,便又抛出了诱饵。
“子墨,只要你去宫里陪你姐姐,一年后,我做主,让谢举人娶你,还给你准备 。”
苏子墨这才意识到,苏显荣的目的,是让她进宫。
看着费力挣扎的娘亲,慢慢的,苏子墨点了点头。
“......好。”
苏显荣满意地笑了。
因着夜色昏暗,他便没发现,那不太整齐的□□下,藏着一张多么绝色的容貌。
这被他毫不犹豫舍弃的棋子,在未来,又将掀起多大的风浪。
直至,颠覆他所有的计划与美梦。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