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人凑来凑去,也只凑出了1500两。
书生拿着钱递给了官差道:“上官,您看我们就这些钱,您通融下可好?”
官差闻言,眯了眯看向男子腰间佩剑到:“可以,不过他身上的剑得递给我。”
男子此时也是实在懒得和计较了,直接取出腰间佩剑,扔给了那人道:“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吧?”
差官接过宝剑后,立马喜笑颜开道:“哈哈,这才懂事嘛,走吧,走吧。”
男子一行气呼呼的,带上货物出了港口,但货物实在太多,他们又租了数几十辆马车。
因为身前实在没钱了,男子只得又将腰间玉佩取了下来,抵押给车行。
“少主,你说咱们没事来这儿受着气干嘛。”
“是啊,玛德,这都什么人啊,坐地起价简直比土匪还土匪。”
“少主您就凭一封书信就来了,实在太冲动了。”
男子心中也有些失望,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唉,等见了皇太子殿下,再做计较吧。”
数十辆马车加上众人,浩浩荡荡的前往太子府。
过了小半个时辰,便到达府门口。
此时朱慈烺正在书房内,拿着一把燧发枪聚精会神的研究。
突然门口侍卫声音传来打断了他的思路:“启禀殿下,门外有一名叫郑福松的男子,带着好多货物求见。”
朱慈烺闻言,立马放下手中燧发枪,走出书房,大喜道:“哈哈,他这么快就到了?快带本宫去见他。”
因为朱慈烺此时只穿了身内衬,于是侍卫提醒道:“殿下,您是不是换身衣服再去?”
朱慈烺根本没搭理侍卫,而是一路小跑的往府外赶去。
其实也不怪他如此心急,这个名叫郑福松的男子,便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国姓爷郑成功。
朱慈烺虽然和欧洲通商,但欧洲商船在印度的布匹、东南亚的香料、日本的白银、中国的丝绸和瓷器之间,建立了一套贸易货物交换机制。
根本不给他运大量的南美的土豆、玉米、橡胶等物,说这些东西没利润。
要是他实在想要必须包下他们的船队,价钱也是天价,朱慈烺也不是冤大头,当然不会这么干。
其实现在明朝民间已有这些南美高产农作物,但奈何数量太少,根本无法支撑大面积种植。
但郑家作为走私大户弄到这些东西并不难,所以他便写信给了正在南京求学的郑成功,让他帮忙弄这些东西。
没想到这位国姓爷这么给力,这么快就弄到了,这些东西对于朱慈烺来说可是太重要了。
到了府门口后,朱慈烺扫视了一圈,看其中一人大约应该就是郑成功了,当即赞赏道:“福松,本宫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到了。”
见他表明身份,众人便要躬身行礼。
但朱慈烺却一把拉住郑成功道:“你一路辛苦了,无需多礼,咱们进去说。”
郑成功本来还因为港口的事有些心寒。
但此时见朱慈烺穿着一身内衬就急冲冲的出来见他,现在还亲自拉着他往屋里走。
当即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尊重。
其实朱慈烺这次还真没想那么多,也没有刻意拉拢人心,而是确实对这位国姓爷有些佩服。
到了客厅后,郑成功又要施礼,但朱慈烺却说道:“福松,这是在家,咱们不用那么多礼数,坐下说话。”
坐定后,众人也都进入大厅。
朱慈烺目光关切的问道:“福松,你弄这些东西不容易吧?”
郑成功闻言,起身谦逊道:“其他还好,主要殿下称之为橡胶的东西费了点劲。”
朱慈烺闻言看着几人,皮肤黢黑,身上带着强烈的倦意,也知道他们不容易,当即说道:“辛苦你了,你先带人去驿站休息,明日本宫自会封赏与你。”
郑成功闻言并未动作,而是面色难色。
朱慈烺见状道:“福松,有事不妨直言。”
郑成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臣,和家将们航行了一月有余,又遇风浪,船上补给三日前就消耗殆尽了,所以...。”
朱慈烺闻言,暗道,自己粗心,急忙说道:“本宫,马上安排人为你们准备餐食。”
“谢殿下。”说完郑成功便要带人离开。
虽然郑成功此时岁数还小,但也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毕竟他现在也不了解这位太子殿下的脾气秉性,所以并未把港口上发生的事情说出来。
但他手下一黑脸大汉,明显是个粗人,并不懂那些。
当即面带不忿粗声粗气道:“殿下,我们靠港搬运货物时,被人收了2000两银,因为钱不够,我们少主的家传宝剑都抵给人家了。”
朱慈烺听到这话,有些震惊,这郑成功可是奉他的命令前来的,怎么还有人敢收他的费用?
而且他曾明文规定,港口关税,要在点清货物后,由太子府派人统一收取。
当即问道:“你们没说是本宫让你们来的吗?”
大汉闻言,更加不忿道:“不提殿下您收1000,提了您收2000。”
此话一出,朱慈烺直接炸了,这天津港可是他赖以生存的根本,将来他还要将这儿打造成世界级港口。
此时竟出现贪污现象,这不属于断他根本嘛!
因为他手中人才太少,所有是由统帅天火营的张罗俊兼管海关。
他当即怒喝道:“来人,去吧张罗俊给本宫叫来!”
过了一会,张罗俊便到了大厅之中。
见已经这么晚了,殿下府中这么有这么多陌生面孔,他虽心中不解,但也明白不该他知道的,就少问。
所以只是施礼道:“参见殿下。”
朱慈烺缺并未让他起身,而是指着那黑脸大汉道:“把刚才的事儿,再说一遍。”
随着黑脸大汉叙述完后,张罗俊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浑身冷汗直流。
当即跪倒道:“末将失察,罪该万死。”
朱慈烺其实也明白,张罗俊又训练天火营,又要兼管海,失察是难免的。
但此风绝不可涨,必须杀一儆百。
“哼!那个门官你现在就给本宫下大狱,斩立决!至于你张罗俊你有失职之罪,降三级,戴罪留任。”
张罗俊却并未领命,而是一脸难色,像是想要说什么。
本就生气的朱慈烺见状更气了,冷声道:“怎么你,要抗命不成?”
张罗俊见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豁出去了。
“回禀殿下,臣不敢,只是那个差官李三一家兄弟三人,他的大哥在甲申之战战死二哥被炸膛的火器炸断双手,我的爵位可以不要,还望殿下网开一面。”
“朝廷的爵位是让你讨价还价的吗?还和本宫谈条件?”
朱慈烺此时气的牙根都痒痒,这种事情你怎么能在这说?
纵使我想网开一面。当着郑成功的面你让我怎么饶?
此时郑成功旁边那个白面书生拼命给他使颜色,不过郑成功一直没看到。
那个书生脸都急红了,无奈只能慢慢移动到他身后,掐了他一下。
这时郑成功这才看书生的眼神,瞬间醒悟过来,急忙开口道:“殿下,那名差官可是也是一时糊涂,臣生平最敬重的就是能征善战的好汉,臣这次的功劳可以不要,只愿殿下能网开一面。
朱慈烺听到这话,心里顿时轻松了,但面上却没有显露出来。
而是怒吼道:“好!好!好!你们一个个都拿本宫给你们赏赐跟本宫讨价还价是吧?“”言罢,他直接转身拂袖而去。
往回走的朱慈烺大脑正疯狂运转,刚才白面书生谁?要不是刚才他提醒郑成功,那今天可就尴在这了。
郑成功身边的人,还有如此机谋,必然会青史留名,怎么我对这个人一点印象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