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少,这只是正常礼节,没人会误会的。”
向明珠依旧不死心,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钟意没理她,像是没听见似的往前走。一边的万江憋着笑,肩膀一耸一耸的。
向明珠迁怒道:“万特助,你这是犯什么病了?”
万江差点憋出了内伤,却还要假装平静地说道:“向小姐,我确实有点毛病。您不用在意我,钟少要走远了。”
向明珠跺了跺脚,踩着高跟鞋快步地跟了上去。
她追上了钟意,往他身边靠。
两人进了宴会厅,帝都的生面孔倒是没有引起太多的关注。唯有一些嗅觉灵敏的人,看出了两人身份的不一般。
尤其是试针大会上向明珠这张脸出名了。
向明珠觉得他们似乎都在看她的笑话,交头接耳在背地里说她的不是。那些好奇探究的目光落到她身上,像蜜蜂一般蜇得她难受极了。
都怪乔惜,用不正当手段赢了比赛!
若是没有沈玄知帮忙,她肯定输了!
她也有些后悔,不该让李松问出手。堂堂正正比一次,她还不一定会输呢!
她的目光在人群中逡巡,看着来往走动的服务生。视线突然定格在叶织梦的身上,心下有了主意。这个蠢货既然还没出国,那就再利用她一番。
向明珠的想法还没来得及实践,宴会厅里四周的灯光,突然暗下。
人群里几分寂静。
旋转楼梯口的灯光啪一声亮起,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
白色的灯光将楼梯口的年轻女人笼罩,像是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滤镜。她穿着一身墨绿色曳尾长裙,衬得皮肤更加冷白,腰部做了线条处理,好身材毕露无疑。
标准的鹅蛋脸,线条优越。
那双眸光澄澈的杏眼里都是大方和自信,她彻底完成了自我蜕变,几个月气质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单手搭着扶手,穿着银色高跟鞋缓缓走动,闪着细碎的光芒。
人群中发出了低低的抽气声,连同女人的眼底都一样闪过了惊艳。
听说,她是冲喜嫁入霍家的,替霍行舟治好了双腿,助他走上了现在的高度!
听说,她是国医程寒的徒弟,治好了躺了二十多年的植物人!
听说,她只是一个乡下丫头。
可如今一看,哪里还像是乡下丫头呀,这气质明明堪比权贵千金。
“霍少夫人算不算得上是飞上枝头做凤凰的典范?”
“你有本事治好霍行舟,你也可以一飞冲天!不过谁能料到我们以后要看一个乡下丫头的脸色行事呢,世事难料啊!往后还得巴结她。”
向明珠使劲握紧了拳头,看着乔惜一步一步走下楼梯。
她有些泛酸地说道:“再怎么打扮,依旧改不了卑贱的出身。世人会永远记得她是个村姑,哪怕她再优秀!”
她身边的钟意眼神晦涩不明,语气冷漠地说道:“明珠,你也在意我的出身吗?毕竟我是个私生子。照你的话说,哪怕成为了钟家继承人也无法改变卑贱的出身。”
向明珠被他的语气吓了一跳,连忙说道:“不是的。她怎么能和你比呢!钟少,我没有那个意思,你千万别误会。在我心里,一直都是……爱慕你的。”
她小心地观察着钟意的表情,生怕说错话惹他不高兴。
钟家,一个帝都谁都不敢轻易得罪的庞然大物。
钟意浅笑了一声,没有回答。
向明珠的心里忐忑,生怕惹了他不高兴。
他们说话间,乔惜已经挽住了霍行舟的手。这对天造地设的璧人,跟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辈打了招呼,这才走到他们面前。
霍行舟穿着一身黑色阿玛尼高定西装,将他极好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他的气质冷漠内敛,只有低头听乔惜说话的时候,才收敛一些。
此时,他古井无波的双眸扫过了钟意,言简意赅地说道:“欢迎。”
钟意的眼尾上翘,扯出了一丝昳丽。
他张口说道:“霍总既然给我邀请函,我哪里有不来的道理!能参加您……夫人的生日宴,是我的荣幸。”
他说话间,朝着乔惜看了一眼。
十分疏离陌生,带着些许应酬的意味。
“谢谢钟少赏光。”乔惜颔首,礼貌地说道。
她看着钟意身边精心打扮的向明珠说道:“向小姐,没想到你也会来参加我的生日宴。我以为你再也不想见到我了呢。”
这话,夹枪带棒的。
乔惜也不是那么无害。
向明珠被她一激,维持着表情说道:“我是作为钟少的女伴出席。乔惜,你可别往自己的脸上贴金。”
“原来是这样。向小姐和钟少的关系很亲密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钟家和陆家是有婚约的。”
乔惜说这话的时候,霍行舟的嘴角微微勾了勾。
钟意却说道:“你误会了,我和向小姐就是普通朋友。”
乔惜带着点攻击性:“原来是向小姐自作多情。”
“你……”
向明珠气得脸颊涨红,可她还得顾及钟意的叮嘱。
不要在外人面前暴露两人的关系。什么关系?她气愤极了,到现在连钟意的手都没有牵过!
“霍少夫人本事不大,嘴上功夫却了得。可惜试针大会不是比吵架厉害,决赛在帝都我看你哪里有这么好的运气,能赢第二次!”
乔惜的声音清冷,细致的妆容更显得她这张脸明媚秾艳。
“向小姐,难道你还想再打一次赌吗?这次你打算赌什么呢?”若不是看在钟意和霍行舟合作的份上,她只会让保安将向明珠给赶出去!
免得她来添堵!
“明珠。”钟意暗藏警告地喊了一声,压低声音说道,“钟家未来主母要大度包容,上得了台面。”
向明珠使劲将怒火压下去,挤出一抹勉强的笑容说道:“钟少,我先去一趟洗手间!”
骂不过就尿遁。
钟意收回视线,看着乔惜和霍行舟笑了笑:“两位见笑了,向家人一直没什么分寸。”
他竟在贬低向明珠!
乔惜轻轻蹙起柳叶眉,盯着钟意的手腕看了又看,他的右手腕依旧戴着表遮挡了一片皮肤。
若是将他的表解下来,能否看到一道伤疤呢?
乔惜的思绪飘远,见到他这张和故人相似的脸,总忍不住多想。
却听霍行舟冰冷的声音响起:“我有个疑问想要找钟少求证。为什么你会给沈玄知的账户打款?”
乔惜闻言,猛然抬头惊愕地看着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