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莎莎不说话,也仿佛没听见。
史燕生扔掉烟头,转身吐了口烟雾,再转过来的时候,他眼中的暴怒宛如狮王。
“我他么再问你一遍,那人是谁?”史燕生一字一顿。
侯莎莎先是吓了一跳。
转眼,她突然大笑起来,她勾起嘴角狠狠瞪着史燕生。
“史燕生?我是你舅妈。你的家教呢?老康说你妈读的书多,教养好!说你爸是外交世家,学问大。你呢?你就这么和你舅妈说话的。”
忍不了了。
温玉珠把包放在窗台边,她慢慢走向侯莎莎,一边走,一边活动筋骨。
她一脸认真,“婶子,你知道我是体校的。我也没读过什么书,一会下手没轻没重的,还请你多多担待。”
“你!你要干什么?”
侯莎莎真的急了,她慌里慌张在屋里扫了一道,她想躲在史燕生身后。
史燕生却偏偏一绕,绕道了沙发附近,他刚要坐在沙发上,又一脸嫌弃的站了起来。
“回答他的问题。”
眼看温玉珠越走越近,侯莎莎一咬牙,只能说了。
“我的导师。”
四个字说出来,侯莎莎却跳起脚来。她怒目瞪着温玉珠,又扫了一眼史燕生。
“我错了吗?康英怎么打我的,你没看见吗?”
她直视温玉珠的眼眸,仿佛眼前的不是一个体校生,而是她做妇联工作的对象。
“温玉珠,你被人打了的话,你不报复吗?”
这话倒是提醒了温玉珠,她眼前一亮。
“婶子,我教你怎么报复。”温玉珠勾起好看的嘴角。
话音刚落地,温玉珠一拳揍在侯莎莎的胸口。
“嗯!”
侯莎莎闷哼一声,剧烈地疼痛就像一枚扎进酥胸的钢钉。她满脸青紫,靠在墙边喘不上来气。
她扶着墙,一脸不可思议的瞪着温玉珠。
“你敢打我?”
“砰!”温玉珠又是一拳,不偏不倚砸在她的另一侧凸起上。
侯莎莎想哭,打人为什么打胸?
史燕生翘着腿,玩味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额头上跳动的青筋也逐渐平息下来。
温玉珠掏出手绢,擦了擦挨到侯莎莎胸部的手。
“我不是打你,我是教你怎么报复。”
她收起手帕,笑容更真了一些,“你被打了,要打回去。而不是躺在办公室让人骑,明白了吗?”
“我能怎么办?”
侯莎莎嘶吼了一声,头发乱飞,歇斯底里,“在他面前,我连大声说话都不敢!我还敢怪他打了我吗?我只能找人发泄一下啊。我真是后悔和他结婚!”
一声冷笑嗤了出来,温玉珠脸色逐渐回归正常。
“你敢离婚吗?”
侯莎莎愣住了,仿佛从没考虑过这件事。
温玉珠勾起嘴角,她看不起这个女人。
“小叔也后悔和你结婚,但是他对你,一直都是负责任的吧?你否认吗?”
侯莎莎被噎住了,脸色十分惨淡。
康英,一个让人艳羡的领导干部。出身高干家庭,长相英俊,工作能力突出。他的一切都是无可挑剔的。
他们结婚将近二十年,在这二十年中,康英极其正派,他仿佛就是女人绝缘体。
“而你,却给他带了绿帽子。”
温玉珠的话,就像一把极其锋利的利刃,把侯莎莎的未来割成了两个世界。
一个,生活优渥,前景光明。
一个,万人唾弃,永堕黑暗。
这一瞬间,她的心脏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它跳出体外,在无尽的黑夜中疯狂穿梭。
可她是侯莎莎,一个精明的女人,她不是普通人。
她扬起好看的眉眼,“你会告诉康英?”
温玉珠和史燕生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沉默了。
“哈哈哈……”
侯莎莎仿佛窥得天机,她由于过度兴奋,肩膀开始乱颤。
“不敢,还是不想啊?”
她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
这可种微笑,仅仅在脸上侯莎莎脸上维持了半秒钟,就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仿佛假面,凝固在她的皮肉上。
一道让她胆寒的目光,正悄无声息的从大门前,直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