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朱氏玩了一个时间差,她在李淳祖父去世之后,将楚祖母的牌位挪走,而从爹的反应可以得知,他一直认为,朱氏才是他的亲生母亲,所有对于一个,占了他母亲原配位置的人,爹是根本不在意她的存在与否,而李淳祖父去世前,想必也没有机会告诉爹他的身世,李淳祖父以为朱氏会好好对待爹,会好好供奉楚祖母,爹以为朱氏是他的亲娘,所以根本不在意楚祖母牌位的去留。这么阴差阳错之下,楚祖母就成了那个不能说的秘密了。”
彭琼宇分析道。
李欣然点了点头:“有道理,但我们怎么告诉爹,朱氏不是他亲娘呢?这次回到边关,可是生死之局,万一朱氏在京都干点什么,爹也不知道,或者爹被她坑了,那我们可就追悔莫及了。”
彭琼宇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只能叹了口气道:“走着看吧,没人证,怎么也不好说啊。”
李欣然仔细想了想,同意了这个建议。
兄妹俩便就此各自忙碌去了。
楚惠帝给的时间准备时间不长,三九之时便要准备离开了,期间,彭琼宇遇到了那名叫海棠的女子好几次,哪怕彭琼宇很明确告知海棠自己根本没有看到她的玉佩,海棠还是如同幽魂一般,经常出现在彭琼宇出现的地方。
而海棠的行踪也终于引起了李杨的注意。
“贱人!”李杨一巴掌扇到了海棠的脸上,怒气肉眼可见的聚集。五官都因为愤怒有些挪位,“你是不是见我失利,想要去讨好那个风华正茂的彭小将军!啊!”
海棠捂着脸,哭的如落红覆雨,惹人心怜,但李杨脸上只有被背叛的愤怒。
“没有,老爷,我没有。”海棠见自己哭不管事了,便开口道,“妾身的玉佩掉在了那里,再回去的找的时候,正好看到彭少爷离开,妾以为他捡到了妾的玉佩,便不顾脸面去询问,妾没有背叛老爷,没有。”
“玉佩?你那个当宝贝似的玉佩?”李杨皱着眉,迟疑的问道。
海棠点了点头,娇弱无骨的模样格外能让男人升起保护欲望。李杨看着海棠柔弱的模样,心里的气消了大半,他知道海棠这个和宝贝似的玉佩,是她娘留给她唯一的东西,李杨见过,搭眼一瞧,品质很差,没有什么能让人拿起来细看的欲望。
李杨颔首:“找的时候多带点人,孤男寡女,成何体统。”说着,张开了双手,示意海棠给他更衣。
海棠低头掩住眼中的怨恨,乖顺的走过去,将李杨的外套脱了下来。
一连几次的“偶遇”都吃了闭门羹,海棠打算换个方法,毕竟再拿不下彭琼宇,他们就要去边关了。
此时的彭琼宇和李欣然也特别焦急,马上就要去边关了,朱氏的事情还没有解决。
甚至是赵中人和王中人的口中,也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失望至极的李欣然只能将他们放了回去,只是,为了防止他们出卖自己,李欣然给两人都喂了名为”毒药“的药丸,恐吓他们,要是被自己知道有一点消息泄露,必会让他们七窍流血而亡。
到了现在,李欣然甚至悲观的想,那个消失的巧儿,也许早就消失在了世间,而她心中那些秘密,也再也没有吐露的机会。
就在这个时候,大长公主相邀,要李欣然去镇国将军府做客。
李欣然虽然疑惑,却也没有拒了大长公主的相邀。
依旧是那个熟悉的花厅,李欣然都觉得,对于镇国将军府,自己就快要和家一样熟悉了。
给大长公主见礼之后,大长公主便要众人都退下,一时之间,花厅中只剩下了李欣然和大长公主两个人。
“你可知当年,先帝南狩的时候,负责管理清空街道的是谁?”
看着大长公主快要写到脸上的暗示,李欣然微微一笑:“事……安义公主?”
“对啦,”大长公主一击掌,“安义这人最善良不过,若是巧儿撞到了她的手里,没准就能活下来,最近情况不好,不然我就联系一下唐尚书,看看他了不了解这事。”
“那大长公主叫臣女来是为了?”李欣然迟疑的问道。
大长公主突然露出了一个复杂的表情:“我叫你来,主要是有一个人想见你。”
在李欣然的疑惑中,大长公主带着她走进了一个密道。
黝黑的密道中,只有尽头发出幽幽的灯火,阴凉的感觉袭来,让人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大长公主虽然已是高龄,但进入这个密道,大长公主却没有带任何人,只能由李欣然扶着大长公主。
“谁?”苍老而沙哑的声音响起,虽然是疑问句,语气里却没有多少的疑问。
“擎渊,是我。”大长公主开口道。
“姑母?给姑母请安。”项擎渊摸索着要给大长公主行礼,却被大长公主疾走两步扶住了。
“欣然,来,参见太子。”大长公主扶着项擎渊坐下,转头对李欣然说道。
李欣然看着面前的老人,眼中是掩盖不去的震惊,传闻中造反被杀的先太子,项擎渊!这个消息,比看到项擎渊的长相,还要让人震惊。
“给太子殿下请安。”李欣然单膝跪地,抱拳行礼。
摇曳的火光下,项擎渊凹陷的眼窝显得格外的可怖。
他循声“看过来”,沙砾般的嗓音发出嘶哑的笑声:“这就是李松家的闺女?”
李欣然微微低着头:“回太子殿下,是。”
“姑母,侄儿想跟这小姑娘单独聊聊。”项擎渊转头“望”向大长公主的方向。
大长公主点了点头,示意李欣然不用送了,自己一点一点慢慢悠悠的离开了密道。
李欣然独自跟项擎渊呆在一起,地窖里面虽然放了很多保暖的东西,尤其是地上都铺上了地毯,但毕竟是在地下,阴冷的感觉一点也没有少。
“你不怕我?”项擎渊头转向李欣然。
“回太子殿下,小女从小生活在边关,自己都砍过西戎的脑袋,跟普通的京都小姑娘不太一样。”李欣然温和而平静的回答道。
“哈哈哈哈哈,”项擎渊大笑了起来,“倒是与其他贵女不同,只不过。”
他话锋一转:“是上辈子砍的头,还是这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