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神子峰上的人,即便是犯了死罪,刑罚殿也无法直接越过神子处置神子峰上的罪人。
杀,也是由神子出手。
众人望着这一幕,有些不解。
前一秒,常青煽风点火,恨不得常欢死在叶仲法手中。
后一秒,常源及时赶到,要从叶仲法手中保下常欢一命。
这兄弟俩,在这闹着玩呢?
但门规就是门规,叶仲法身为刑罚殿长老,更是清楚,今日,他杀不了常欢。
“源神子,此人私自进入内门,杀我太乙天门弟子,你该当如何?”
常源微微一笑,望向常欢:“自然由我亲自出手。”
“好!那叶某就等着源神子公示宗门,惩戒此子。”
叶仲法冷哼一声,当即要拂袖而去。
却听常欢突然说道:“叶仲法,你以下犯上,我说了让你走吗?”
常欢的声音很是平淡,却如宗门长者一般,居高临下。
叶仲法转身的步伐当即一滞,仿佛听闻了可笑的言语,望向常欢:“以下犯上?就凭你?”
“哈哈!常欢,我看你是疯了!还想借着我大哥神子的身份压人?”
常青讥笑一声。
“常欢,你简直不知所谓!目无尊长也就罢了,连最基本的内门规矩也不懂。”
常源摇头一笑。
若非他认定常欢体内拥有火麒麟,他又怎会阻止叶仲法击杀常欢。
在他看来,常欢的死是必然的。
不过临死之前,火麒麟必须是属于他的。
“啧!我还以为你身为神子,多少要比你这个猪脑子弟弟要聪明一点。常某什么时候说过,是要借着你神子身份的威风了?”
常欢说罢,拿出南宫忘给他的身份令牌,往腰间那么一挂:“叶仲法,可认识此令牌?”
常欢的令牌之上,雕刻着四个字:南宫太上。
见到此令,常源的眉宇顿时一皱,叶仲法也露出不可置信之色。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怎会拥有太上长老的令牌?”
常欢抖了抖长衫,缓步走到常源与叶仲法的面前:“很不巧,今日是常某拜入忘川峰第一日,这令牌便是师尊赐下。”
“论辈分的话,常某与门主同辈,似乎还要高上你叶仲法一辈,你理应尊称我一声师叔。”
“刚才众目之下,你叶仲法要杀我,不知道算不算以下犯上?”
常欢看了常源兄弟二人一眼:“对了!我比你们高几辈来着?这个先不算,常青公然诬陷我击杀太乙天门的弟子,依据门规该论何罪?”
“常源,你身为神子,常青既然是你的人,刑罚殿管不了,自然由你来管。我希望不久后,看到你惩戒常青的公示。”
众人看着常欢,愣了。
事件变化太快,他们有些跟不上来了。
常欢怎么又突然成了叶仲法的师叔了?
“常欢,你休要胡言乱语。整个宗门都知道,南宫太上长老,根本不收徒。我看你这令牌定然是假的···”
“叶仲法,可敢一辨真伪?”
常欢的强势,顿时让叶仲法萎靡下来。
他敢吗?
他不敢。
若是真的,便是他质疑太上长老,他担不起这个罪名。
“我在问你,以下犯上,按门规该当如何?”
叶仲法蹬蹬后退几步,被常欢的气势逼的心虚无比,冷汗直流:“按门规···按门规,当受抽骨之刑···”
叶仲法的声音,已经微不可闻。
常源已经知道,常欢如今拜入南宫忘门下,对自己而言已经成了威胁。
虽然他不了解常欢,但是从常家得到的消息,常欢从崛起到站在太乙天门,不过短短半年时间,这个时间段有多么恐怖,不必多言。
“常青,我们走!”
常源要走。
常欢岂能如此轻易让他走:“源神子且慢!”
“你还想说什么?”
“如何处置常青,我自会去做,不用你操心。”
常欢轻声一笑:“源神子误会了,怎么说咱们都是同宗,常某自然不会真的希望自家人手足相残。”
常欢说着,手指至尊榜:“只是常某看着源神子的名字多少有些不合适留在这至尊榜上,不如常某立下契约,源神子与常某一战,如何?”
闻言,这片区域的气氛将至冰点。
挑战神子之位。
这在太乙天门可是大事。
因为神子所代表的的,不仅仅是一个人,每一个神子背后还有联系诸多的长老团。
“呵呵!想要挑战我?”
“等你能够登上至尊榜再说吧!”
“看来有些规矩你还是不知道,想要挑战榜单前三,前提是你必须是榜上之人。”
常源说罢,大袖一挥,没有来时那般潇洒,带着常青御空而去。
此刻的叶仲法,心凉如冰。
他好后悔,今日为什么要走这里过一趟!
如果不走这里,他就不会遇见常青常欢,不遇见,他就不会知晓叶飞凌之死,更不会暴怒之下欲对常欢动手···
何曾想,那两千多年不曾收徒的老瞎子,会在今日,突然收了一个徒弟。
这短暂的时间,已经吸引了大批的弟子围观,喧闹的声音更是相继引来诸多长老前来探查明细。
知晓了来龙去脉,这些凑热闹的长老纷纷悄然退去,生怕被叶仲法拉着求情,自找麻烦。
南宫忘什么人?
太乙天门最顶尖的存在,他的徒弟,就算门主都得给面子,你一个刑罚长老还要杀了人家,这不自讨苦吃吗?
“常师叔,是仲法有眼无珠,惊扰师叔大驾,还望师叔念及仲法于门中苦劳,饶过仲法此回!”
叶仲法服软,也在众人预料之中。
毕竟,抽骨之刑,一般是抽取双腿之骨。就算他是神威境强者,也难以承受生生从肉身抽出骨头的痛苦。
常欢听闻叶仲法的软话,说实在的,他并不想放过叶仲法。但若是真揪着不放,也就坐实了叶飞凌杀他所杀之事。
虽然,他并不畏惧这叶仲法。但毕竟,他此刻身在太乙天门,真要追查下来,难免惹下一身麻烦。
任务未完成之前,常欢不想让这些破事耽搁自己。
“叶仲法,权且念及你在宗门之中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此次我便不予追究。另外,叶飞凌之事,我并不知晓,休要再与我谈及此事。”
叶仲法突然一身轻松,望向常欢,也是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搞错了。
毕竟以叶飞凌的修为,当日若是与人对战,有诸多的机会传讯自己,说明敌人的身份。可叶飞凌只是说去天道宗走一走,便没有了音讯,或许是离开天道宗之后,遇上了什么事情,遭遇不测?
想到这里,叶仲法也是对于自己冒犯了常欢而愧疚。对方没有仗着身份,揪着自己不放。如此宽宏大量的胸襟,又怎会是击杀叶飞凌之人。
“仲法谢过师叔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