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音到这突然戛然而止,她清冷的双眼里多了些意味不明的情绪。
“陶软,剩下的就不用再听了...我知道你也没兴趣在听...”
他慌忙的地看着手上的表,“还有五分钟,我....”
“还有这个要给你,这是最重要的,你看看...我保证,我只是实话实说,用正当手段帮你正名的....”
她把左手悄然背到了身后,那两根假指因为心头大起大落的情绪已经变的血红。
“这又是什么?”
她凝着何景琛,压抑着翻涌的情绪。
何景琛连眼尾也红着,手有些发颤的把那份文件又往她的眼前递了递,“你...被医学界除名,我已经交上了所有证明,替你正名了...以后,没人会再说三道四,软...陶软,你是被冤枉的,我知道....不过,我绝对没有动用任何手段...你放心...”
她背在身后发手不可抑制的轻颤着,伸出右手接过。
那份文件很重,条条状状写的十分诚恳,证据也确实十足,可这并不是小事,要知道,医学界教授的位置,有多少人在等着,少了她的名额,就说明会有一个人顶替,所以即使当时有人知道她是冤枉的,也都会因为利益选择视而不见,何景琛就算有钱有势,可又是怎么做到的...?
医学界的老教授,是个古板的老人,想要为她正名必经之路,首先就是要经过那位老人的同意,可那位老人,油盐不进,刚正不阿了一辈子,从不与权贵攀上关系,很是清高,何景琛他....是去求那个老人了吗?
除此之外,她想不到任何可能。
她也从来没想过,何景琛会把她医学教授的身份放在眼里。
毕竟以前,她的身份,哪怕是千辛万苦得到的,在何景琛的眼里,也都是不值一提的。
“你做这么多,到底想要什么?”
她不得不怀疑,她与何景琛无论从哪个层面上来讲,都是仇人。
仇人,突然对她这么好,说是没有所图她是不会相信的。
何景琛装作轻松的笑了笑,“没什么啊,就算是朋友,看你被冤枉,为你打抱不平,也是应该的,不对吗?”
“朋友?我没有朋友。”
这些年,她哪里有时间交什么朋友呢?
又哪里能够再次信任人心呢?
小七和刘言言,于她而言,是下属是心腹,与朋友又不相同。
何景琛眼底闪过一抹悲伤,“对不起....怪我...”
不等陶软说什么,何景琛逃似的边走边说,
“十分钟时间到了,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直到房门被关上,她依旧拿着手上的那份任职文件。
他...到底是怎么了?
他说的这些话,又到底几分真几分假?
.....
下午的时候,她化了淡妆,刚准备出门就遇到了何景琛。
“陶软,好巧,你也这个时候出门办事吗?”
她不自然的打量着他,穿着正装,看样子是出去办事的。
她嗯了一声,继续往外走着。
“去哪?需要我送你一程吗?”
“不用了,小七在等我。”
何景琛步伐缓慢地跟在她身后,“小七正是谈恋爱的年纪,你也不要对他太严格了,适当放放假....”
她突然顿住了脚步,眼神奇怪的回过头盯着他看,“你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