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汪澈紧张的样子,她轻轻的挠了挠他的腰间,不想让他压力这么大,“没关系,她早晚会知道的,既然想来就让她来。”
如果躲不能解决问题,那就坦然面对。
婚礼的前一天,顾呈早早带着人来接陶软,说实话,这一天要来的时候,她的脑海里有无数次想起了何景琛的身影。
她出门的时候,汪澈反复为她检查好随身要带的用品,日常药物,一次次叮嘱还是不放心,也舍不得她离开。陶软有些心神不宁,又有点别样的期待和雀跃,她即将嫁为人妻....还是她叫了几十年哥哥的人。一小时的车程,只要经过的街道,路面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被铺上了金毯,顾呈满面春风的解释,这些都是真的金子所制。
到了顾家,门外的两根龙纹柱子不知何时也被染上了金箔,而地面在阳光下反出五彩斑斓的光,一眼望去,看不到边际,顾呈竟然把地面镶嵌成钻石的了。
两排佣人恭敬的站成两排,看到她下车,恭顺的鞠躬,“恭迎大小姐!”
她从容的点了点头,高跟鞋一下一下有节奏面色淡淡地踩在了钻石铺的路面上,她明白这不光是因为她的婚礼,还有很大一部分是有关于名门贵族的颜面。豪门和资本家的权位游戏,现在的她已经玩的炉火纯青,很久之前,她明白了一件事,以前那些自卑,大部分来自于自身的匮乏,而今时不同往日,她本是就是豪门,那些飘渺的安全感她已经自己给了自己。进了大堂,小七他们带着山庄平日里练拳的一众成员,都已经在等着她了,见她进来,脸上纷纷带着喜悦小跑到了她面前,“大小姐来了!我们来给你当娘家人!”顾呈观察着她有些动容的神色,轻轻搂了搂她的肩,“有家人,有朋友,还有如意郎君,我的女儿要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才行啊!”
他知道金钱不能打动她,但真诚可以。
果然她的眼眶有些发红,随后傻傻的笑了笑,脸庞的两个小酒窝深深凹陷着,看着如同未经世事的少女。
原本寂寥的世界在这的两年,一次次被点亮了,她被拉进了人群,再不是孤单一人。
今晚,她才觉得她也只是才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她和小七这帮年岁相当的小伙子,从练拳聊到梦想,也深切的感受到原来有朋友是这种感觉。
中途汪澈打了几通电话过来,因为习俗,大婚前一晚,新郎新娘是不能见面的,所以他忍着没有开视频,听到她久违的笑声,他局促不安的心也像打了一针安定剂。
凌晨的时候,小七他们还在小酌,化妆师,服装师,发型师...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她吃了止疼药,洗漱后,端坐在梳妆台上开始打扮。
朝霞一点点爬上天际,余光一点点映在她绝美的脸庞上。
中式的嫁衣,凤冠霞帔,连饶是只给名门贵族化妆的御用化妆师也忍不住感叹道,她美的有点不像这世间的人。
她礼貌的颔首,她本就是书香门第的女儿,中式的装扮更显大家闺秀的气质,眼角处一点红,美艳却不庸俗。
六点五十分,一阵阵豪车的轰鸣声响起,她悄然勾着唇角,知道这是汪澈来接她了。
她的丈夫,她一生所要相伴的人,就在门外。
一阵清朗叫门声,汪澈那一声声,“爸,开门。”听的她笑意更浓。
异国他乡,一生的颠沛流离,在这一刻都被安抚,她的眼睛弯成了一道弧度,心底澄澈明亮。
小七他们意气风发着喜笑颜开的堵着门,一声声新郎官的叫着,她看着厚重的红包从门缝里塞了进来一地,顾呈站在一旁爽朗的大笑着,见时间差不多了,“行了行了,别误了好时辰,赶紧让我姑爷进来!”
众人这才退到了一旁,大门被打开,她的视线刚挪到汪澈身上,就看到他已经在看她了,她有些害羞的垂下眼眸,眉眼都染着笑意。
汪澈看的出神,尽管这一年年的岁月里无数次被她的容貌惊艳过,这一秒,心脏还是快速跳动着。
朝阳下,他缓缓走向她,紧张到连整个人都在轻微的发抖。
她该怎么形容,这一秒她心里有多么震撼,年少时的相伴,要娶她为妻。
“小软...我来背你回家了。”
男人的声音里有些哽咽,却又温柔的不像话。她低下头看着男人蹲在她身边,他正在为她穿着婚鞋。
随着一声吉时已到,汪澈轻轻把她背了起来。
大门外,汪老揉了揉发红的眼眶,苍老的脸上都是带着褶皱的笑。
汪老的势力不在这儿,但是,汪澈的却在这。
她靠在汪澈的肩头,看着门外一眼也望不到头的一辆辆豪车,掐了掐他的腰间,“哥哥什么时候也喜欢这样铺张浪费了?”
汪澈腼腆的笑了笑,“小软,你知道吗?这些年,我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这一天。”
她忍不住勾起嘴角浅浅的笑了笑,环着他脖颈的力度也紧了几分。
“好了好了!你们小两口等到婚礼结束了再甜言蜜语行不行?”
顾呈催促着,心里一阵阵发酸,原来嫁女儿是这样感觉。陶安拉开了之婚车的门,在地上铺上了一层红布,姐姐出嫁,弟弟提鞋。
汪澈轻轻把她放在了车里,陶安拿着婚鞋扶过了她的漏露在外的另一只脚,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一切准备好,鞭炮齐鸣,车队随着婚车的队伍缓缓开向婚礼现场。
这一路,她的手都被汪澈握的紧紧的,好像生怕她会突然不见了一样,而这种被人时时刻刻在乎的感觉也极大的填补了她在爱情里所有的不安。
婚礼的现场设在市中心最奢华的酒店,顾家在这的势力极大,而汪澈这个隐形富豪也不再隐藏老总的身份,再加上她自身的人脉,婚礼现场,一时宾客满座,好不热闹。
一片喜气祥和的气氛里,汪澈抱着她下了车。
婚礼八点十分正式开始,汪澈贪恋的抱了她好一会儿,才放她去了休息室换喜服。而诺大的酒店内,角落处突然多了一个个身穿黑衣的人在各个角落安装着烟雾蛋,酒店外的天空也多了一阵阵划破天空的轰鸣声。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在一片热闹中悄然停在了酒店的后门,暗影下,车窗隐隐映出一张男人阴鸷冷冽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