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听到她的话,才肯跟着文仲回了房。
别墅内一瞬间又只剩下她和何景琛,一瞬间她的心就沉了下去,她确实有点累,也有点想然然。
“你一直站着不累?”
何景琛慢悠悠的开口,陶软一时恍惚的看了过去,直接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并未回答何景琛的话。
这一会的时间,两个人频繁接着电话,她在忙与林家之间的官司,而何景琛也在忙着与林家解除婚约。
在抬起头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了,何家的医生这时才到,陶软见着只觉得有些惊讶,怎么一共才来了两个人。
“何总,车子在半路出车祸了,我们同事被救护车拉走了....只有我们俩还是走了一个多小时走来的...”她正和汪澈通着电话,听到何家的医生说着情况,眉色又紧了几分,何家的医生在这个时候出事,那她到底要待到什么时候才算完?
“软软,需要帮忙吗?”
汪澈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她嗯了一声,有些避讳何景琛,“如果后天我没回去,你来接我。”
她说的尤为小声,这是她给自己的底线,这一通电话就已经是翻天覆地的变化,林家的律师今天已经找过汪澈了,她虽然不屑,可既然林家找了律师,那就说明已经准备和她鱼死网破了,这件事如果被林家颠倒黑白了,那后果足可以毁掉她整个人生。
她不能掉以轻心,更不能不防着何景琛。
他这样的人不会喜欢林婉婉那种性格的女人,可为什么一次次护着林家,一定是有什么把柄被林家攥着,而她和那个把柄比起来又能有几分胜算呢?
何景琛也注意到了陶软时不时带有防备的眼神,林家发了律师函给她,他也刚刚得到消息。
陶软挂了电话后,还在专心的看着手机里汪澈传过来的文件,林家告她诽谤,故意谋杀。
呵呵,她对厚颜无耻又有了新的理解。
“你打算怎么办?”
她正看手机里的文件看的认真,何景琛什么时候走过来的她都没有发现。
她抬了抬眸,眼底有一丝讥讽闪过,她怎么样打算,为什么要告诉他?难道何景琛会选择帮她吗?
“没什么打算,走一步看一步。”
她敷衍着,继续低头看文件。
何景琛突然伸手遮住了她的手机屏幕,“这个时候你稳住我,难道不比你四处找关系有效果吗?”“何景琛,你很闲吗?”
她有些冷漠的看着他,“前几天何总不还找我,要我签下合同,私底下道歉吗?”
难道就因为这短短几天他何景琛就会改变心意不成?
何景琛没挪开手,“很闲。”
“......”
呵呵,怎么和林婉婉一起欺负她,连点力气都不用费吗?
很闲这句话,何景琛到底是怎么说出来的?
“那就请何总出去找自己的未婚妻,或者是别的女人,不要总是在我眼前转悠难道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何景琛就突然俯下身靠近了她,目光带着寒意看着她,“你很希望我找别的女人?”
一而再再而三的推开他,很有意思吗?
陶软向后挪了挪身子,“你去找多少女人是你的自由,我在这只是为了文阿姨,我也清楚的说过了,我喜欢的人不是你。”她说的直接,已经惹怒过他一次了,她已经没那么怕了。
何景琛的压了压眼角,脸上像结了一块碎冰,“陶软,你会主动来求我的。”
她的心咯噔了一下,可何景琛已经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迈动长腿就走了。
陶软发了会呆,就继续看手机的文件了。“陶教授,我们现在去给文老太太看吗?”
两名医生恭敬的站在她身后,在场的都是有眼力见的人,何景琛看重陶软,谁都看的出来。
陶软嗯了一声,关掉了手机,刚准备开口,两名医生就突然捂住了肚子,“陶教授,真是不好意思,我们俩昨晚吃坏了东西,这会儿又要跑厕所了...”
还没等陶软回应,两位男医生一前一后就跑掉了。
陶软愣在原地,无奈之下,只好喊来了文仲把仪器搬进了一楼客卧,仪器是医生来时一起带来的,虽然不是很大,却很重,而且很贵,全国也只有区区十台而已,身为医生,她尤其在乎这些医疗器戒。
文老太太挪到了一楼客卧,何景琛也没拦着,陶软检查了仪器一会儿,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这个仪器不是一个人就能完成的,可过了十多分钟,那两位医生也没回来。
陶软有些恼,她不是轻易生气的人,可有关患者她经手的每一位她会用尽十分认真。
“文仲,你来配合我。”
陶软面色并不好看,文仲也鲜少看到陶软这样生气的样子,一时也有些紧张,“陶小姐,这个该怎么弄?”
他拿着电线,本以为不是什么难事,可一眼看过去,地下竟然散着上百条颜色不一样的电线,每个电线孔配着一段医学上的专用术语,他根本就看不懂。
陶软瞥了文仲一眼,也有些无奈,不是专业的人根本就看不懂,可这些电线要靠她自己弄好再教会文仲,那恐怕又是要浪费半天的时间。“你去看看那两个医生,有没有好一点?”
文仲连忙点头,这些天文数字对他来说就像天书一样,他看一眼就头疼的不行。
可刚走到卫生间,文仲就被熏的差点吐了出来。
“太对不起了...我们真是一时半会没办法出去,我知道陶教授肯定着急了,这样吧,麻烦你找何总,这个新式机械,何总参与了研发,他肯定能帮上忙。”
文仲的话被堵在了喉咙,他突然觉得何景琛布了一条很大的网,每一步都想的周全,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这个知情者也变成了棋子。回到客卧后,文仲如实跟陶软说了情况。
“陶小姐,能不能麻烦你去请何总帮帮忙...?你也知道何总的脾气...”
文仲说的小心翼翼,生怕陶软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