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那句,和沈致做到了很晚,他听着,确实要疯了。
陶软随手抓了件外套,将上半身裸露在外的皮肤遮的严严实实。
“我根本就不想留在你身边。”
“....”
男人被揶的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目光落在扶手旁的打火机上。
他不知道陶软抽烟,那这打火机就是沈致的了。
越是这样想,他心底越是燥热。
“在这等我,很快结束。”
她的眉间锁的发紧,算了,先打发走他。
“好。”
他凝眸看着陶软,没再多说什么,订婚宴,他确实不能离开的太久。
何景琛走后,也就是几分钟的时间,陶软的车就开走了。
这场初雪,下了半夜,终于停了。
汪家宅院。
陶软坐在门外抽烟,手腕上的伤口没来得及包扎,还在往下滴着血,寒风肆意而过,她身边有一消瘦的少年与她并排而坐。
“陶软姐,到时候...你相信我真的能做到?”
陶软弹了弹手上的烟灰,坚定的看向少年,“你是受害者,出庭作证维护自己的权益是理所当然的事,正义的那一方一定会赢的,我和你一样也是证人,所以你别怕。”
汪老是诉讼人。
拍下的视频和那些照片已经全权委托给律师,这场硬仗,她准备了很久。
少年神色有些黯然,那些遭遇还是让他心神不安,“陶软姐,我能不能一直跟着你?我不知道我是谁...我的记忆里唯一能想起来的事,只有那个地下室和那些和我一样的人...”
陶软凝望着少年,不知不觉就多出了一份惺惺相惜的感觉,她有一个秘密,从未开口对任何人说过,其实她也是被捡来的,只不过她的运气好,遇见的那对父母真的似她如己出。
“好,那以后你就是我弟弟,我就是你姐姐。”
“真的?你真的不会丢下我?”
少年眼怀期待,那双眸子没有一丝杂质。
“嗯,不会的,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那种被丢下的感觉她太懂得了。
少年直视着她,澄净的眼眸中多了一份温热,“姐,你帮我取个名字吧?”
“就叫陶安吧?怎么样?”
一安,一然,她希望她的生活也如此。
可以安安然然的活着。
烟头被弹出去的那刻,没有掉在地上,而是突兀的发出了,“滋滋”的声音。
陶软这才抬头看了过去,何景琛的身影隐匿在黑夜里,她竟然都没发现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她下意识的就站了起身,护在陶安身前。
何景琛从未到汪老这来找过她,她不确定何景琛究竟要做什么。
“安安,你先进去,姐姐有事。”
少年也不知道哪来的倔劲,虽然才十七岁,何景琛此刻的眼神也确实阴沉的让人哆嗦,可少年竟然就往后拉了陶软一把,瘦弱的身影结实的挡在了她面前。
“他是谁?”
“你是谁?”
“.....”
男人步伐缓慢,踩着积雪一步一步朝着陶软走过来,“你不等我,不是为了沈致,而是为了这个小东西?陶教授,我还真是小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