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被按在地上揉搓的火麒麟,喉咙中发出呜呜的声响。
这种能打过是大哥,打不过就认哥的行为,真是很狗。
却也是形势所逼,如此惜命的小东西,应该打小就知道见好就收,打不过就跑,抓住了就装怂,不然它也不会平安无事的活到现在。
阿来从火麒麟的视角中这才看清了旧相识现在情形。
此时的车夫顶着黄鼠狼头,双眼散着杀气,他的左肩受了及重的伤,整个肩头裸露着渗人的白骨。
他的手掌中炼化这一团金气,只等下一刻便要了火麒麟的小命。
“就这点本事,还想偷袭。”
车夫望着被自己踩在脚下的火麒麟,嘴角中带着几分讥讽的笑意。
的确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阿来见识过车夫的本领。
想必他肩头的伤。
便是那日为救初到冥界的自己,与雷声大战所致。
阿来感知这位车夫与圣丘师兄之间应该有什么交情。
不然那日车夫也不会冒着丧命的危险。
顾全一个凡人的安慰,想必车夫尚不是心肠歹毒的异魔。
或不是,他是圣丘师兄安插在冥界的细作?
冥界物质匮乏,车夫又受了及重的伤,势必要找一处安静之地调养。
所以车夫这才隐迹在暗洞之中,一是为了躲避愁人的追杀,二是治愈受伤的肩臂。
遂,不想火麒麟阴差阳错入了暗洞。
将他当成了猎物。
现在的情势来了一个180度的转变,原先的狩猎者被猎物按在地上蹂躏。
阿来脑中细想着,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劣势。
这厢被踩在脚下的火麒麟,瞧着车夫手掌中金色那团金气杀气。
想着如何都是死,现如今火麒麟总算硬气一会。
孤注一掷想要在绝地反杀一翻。
铆足劲儿酝酿着麒麟火,一会想趁着车夫不注意,口吐火焰,偷袭他受伤的左肩。
不得不说,几日不见,火麒麟不是跟谁学的还蔫坏上了。
阿来心中一阵顿挫,当初是一个多么单纯可爱的火麒麟,现如今亦是被这狡诈的冥界给带坏了。
“你我联手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此刻的阿来还在游说这火麒麟。
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就老老实实在地上呆着。
现在装乖,尚能保住性命。
没听过一句话么?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这么个愣头青,别一会偷袭不成,再让人反杀。
为时真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后悔晚矣。
这厢的车夫,看着脚下火麒麟,打着响鼻,摇着尾巴,好似一幅不服气的模样。
车夫瞧见火麒麟的模样,不由的转而一笑。
“一个初级的火麒麟,谅你也不敢造次。”
随即车夫挪开了擒在火麒麟脖颈上的脚。
车夫慢条斯理的晃着受伤的左肩,掌中的金气亦是一并消失。
阿来看着车夫消失在掌心的金气,知道尚是有命活。
火麒麟当真以为,车夫是被自己方才的气势所吓,故才收回了脚。
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紧盯着车夫的一举一动。
就这般,暗洞之内一只火麒麟一只黄鼠狼就这般对视着。
目光交汇间,刀光火影,谁也不让谁半分。
暗洞内杀机四伏。
火麒麟因为刚刚吃了亏,这时身上的青鳞皆立而起。
一副你别碰我,你碰我一下试试,看我不喷火给你烧成焦炭。
车夫瞧着模样,应该是受了及重的伤,他不想将元力浪费一点在旁物上。
阿来看着受伤的车夫,自是于心不忍。
这方开始极力游说这火麒麟“咱们有话好好说,能说话就尽量别动手,息怒,息怒,阿弥陀佛。”
阿来瞧着车夫是一位能值得托付的人。
想着自己不知日后,不知能否尚能来去自如的穿梭于冥界。
现如今自己身陷囹圄,姑且自保都是难上加难。
或许这是最后一次能与火麒麟兽合体了。
想着初见火麒麟的种种,突然一股不舍的情绪涌上心头。
冥界之中异魔混杂,真怕日后火麒麟跟着心思不正的异魔,走上了歪道,亦如把持水渠边的异兽一般。
若是能有人在它身旁扶正,监督它,倒是一个不错的法子。
眼前的车夫虽是异魔,阿来却瞧着他良心未泯,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主。
这种临时托孤的戏码,怎看都想给火麒麟兽找后妈的感觉。
这厢的火麒麟自是能感觉到阿来的心之所想。
它现在奋力的摇着头,四脚像得了脚气一般肆力的刨着地。
车夫瞧见火麒麟动作怪异,不由得尚欠摁住火麒麟的头顶。
这厢的火麒麟认定车夫要对自己痛下杀手,用尽全力的喷吐出嘴中的麒麟火。
好在车夫闪躲及时,快速的闪避一侧。
从火麒麟兽嘴里喷涌而出的麒麟火不歪不邪的打到了洞壁之上,瞬间洞壁之上便凿开了一个大窟窿,整个暗洞也不由的一震,碎石,烟尘飘落一地。
车夫看着被麒麟火凿开的暗洞嘴上附和道“还是小看你了,你这初级的异兽尚有如此杀伤力。”
火麒麟也不知,自身的麒麟火能有如此大的威慑力。
火麒麟看着被凿开的大洞,自是骄傲的竖起短尾巴,一副我本就是这般厉害的神情,像是警告着车夫,在瞎动手你就这这般模样,烧的你连渣都不剩。
车夫看着傲娇的火麒麟,也是觉得好笑。
这个小家伙到底是哪里冒出来得,怎么如此有趣。
现在的车夫虽是人形,却顶着一副黄鼠狼的头,在暗洞之内,显得有几分诡异之色。
车夫应该是大伤了元灵,不能随意变化形态,如若不然也定不会是这种身姿做派。
阿来还想着出神,这厢火麒麟兽已经调转身体,原先翘起的短尾已经耷拉下来,龇牙咧嘴一副凶狠的模样,望着暗洞洞口。
此刻的车夫亦是站直身子,已付随时准备战斗的架势,掌心之中驾着一股金色的元气,似乎下一刻便要从掌射出。
先前还是敌对的敌人,这厢便是一个战壕的盟友。
阿来尚是搞不清楚状况,只觉洞外来了一个棘手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