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是薄奶奶这个大家长开口解救心力憔悴的郑雪:“先开饭吧。”
薄司南睨薄司睿一眼,防备着他,点搂着沈南枝随薄奶奶走到餐厅。
“奶奶,大嫂,等等我啊。”
薄司睿颠颠地要跟上去。
突然!
手臂被扯了下——
他扭头,纳闷地看着他悲催的老母亲:“妈?”
郑雪瞅一眼前面的三人,压低声音,重复不停地给他念紧箍咒:“薄司睿,你要时时刻刻记着你回来的目的,你是来争家产的,争家产争家产争家产争家产!”
“切记啊儿子!”
……
薄司睿恍然大悟,一拍脑门:“对啊,妈,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差点都忘了。”
郑雪:“……”
我想静静!
……
薄司睿爱钱的本性是骨子里的,不管怎么压抑,怎么控制,都藏不住。
饭桌上。
没说几句话,他又开启要钱模式:“奶奶,给我个大红包呗。”
薄奶奶笑道:“我刚刚还和南南说,你这次能不能憋够五分钟,睿睿,你果然没让奶奶和你大哥失望。”
郑雪:“……”
有一种儿子被人当笑料的既视感!
她有心帮儿子说几句,奈何,猪队友不给力—
—
薄司睿:“奶奶,既然我没让你失望,那你的红包是不是应该再包的厚点?”
郑雪:“……”
啪!
把筷子一放,起身,对薄奶奶说道:“妈,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说完,瞪一眼只有七秒钟记忆的儿子,扭头离开。
郑雪的离开并没有影响大家用餐,薄奶奶宠溺地看着薄司睿:“还没到过年就迫不及待和奶奶要红包,睿睿,你比木木还要大两个月,害不害臊?”
薄司睿压根不知道害臊为何物,舔着脸,笑道:“我和我的亲奶奶说话,当然是有话直说,绝不和奶奶藏着掖着。”
薄奶奶笑着问:“不藏着掖着,那你告诉奶奶,你攒了多少小金库?”
……
薄司睿一脸防备,下意识地捂紧自己的口袋:“奶奶,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就是因为没钱吃饭所以才饿瘦了,我怎么可能有钱!”
他死不承认!
沈南枝但笑不语。
她嫁来薄家一年半,却也听人议论说:薄家二少爷是出名了的黄金貔貅,只进不出,那钱袋子沉甸甸的!
让薄二少名扬帝都的是一起绑架案。
一般情况下,顶级豪门子弟的身份都是被刻意隐藏起
来的,比如她——
因为,同豪门常伴随的两个词便是“富贵”,“是非多”。
为了确保豪门子弟不被有心人伤害利用,越是顶级豪门,子弟的身份越是被保护的密不透风。
本来,按照薄司睿的性格,就算不隐藏身份,也很少有人会把一个勤工俭学、为了一分钱竞折腰的少年当做有钱人家的孩子。
但一次意外,薄司睿的身份不小心被暴露。
有个混社会的同学在校外惹了麻烦,急需一大笔钱,所以就瞄准薄司睿,带着几个社会上的小混混绑架他,勒索他……
怎知……
为了护住自己兜里仅有的十块钱,薄司睿愣是被人揍的鼻青脸肿,也不撒手。
这架势,那帮小混混以为是一笔巨款,把他揍晕之后,翻开他裤兜,结果发现是十块,气的差点灭口!
还好被前来接薄司睿的保镖发现,及时相救,这才从怒急攻心的小混混手中救下他一命。
从此,薄司睿一夜成名!
从一开始大家各种揣测豪门见不得光的私生子被豪门继承人欺负的连十块钱都要拿命护,到后来,大家渐渐认清一个事实:薄司睿爱钱,无关其他,他就是纯财迷。
沈南枝在一次宴会上,听到各位名媛太太用震撼的语气说出这件事时,她的内心也受到了不小的震荡!
深深地看着薄司睿,她除了佩服还是佩服。
薄奶奶见他那防备的架势,无奈地笑了:“等大年夜,奶奶给你们三个一人包一个大红包。”
“啊?”
薄司睿怪叫一声,扫一眼薄司南:“奶奶,我大哥都快三十,你还给他红包?”
薄奶奶一脸慈祥:“不管多少岁,在奶奶眼里,你们都是小孩子。”
薄司睿哼哼:“我大哥把他的瑞士银行卡都给大嫂了,你就算给他红包,最后也会落在我大嫂手里,不如省一省直接给我。”
沈南枝和薄奶奶互看一眼。
薄司南给她瑞士银行卡这件事,她只告诉薄奶奶,而薄司睿今天才到家,他怎么知道?
短暂的疑惑后,很快,她们就有了答案!
郑雪!
一定是她偷听她们谈话!
薄奶奶的脸色瞬间一黑,表情变得严肃,把筷子放下,喊来管家扶她起来。
“奶奶?”
薄司睿还不知道自己说了漏嘴,纳闷地看着薄奶奶:“你不吃了?”
“你们吃吧。”
薄奶奶拍拍薄司睿的肩,出了客
厅,等到了没人的地方,她冷声吩咐管家:“叫郑雪到我房间来!”
……
饭后,薄司南仔细检查着沈南枝手上的烫伤。
昨晚涂了烫伤药,烫起的小水泡瘪下去了,红肿也消退不少,薄司南又小心翼翼地给她涂好药膏,等药膏干了,耐心地寻了副漂亮的皮手套给她戴好,给她穿好貂皮大衣,围好围巾,确定她浑身上下只有一双眼露在外面,这才同她一起出门。
帝都的寒冬腊月天比洛城冷多了。
今儿,外面又开始悉悉率率地飘雪,一片片轻盈的雪花被冷冷的冬风刮着吹在沈南枝脸上,冰冰的,凉凉的。
忽地,一片雪花飘上她的睫毛,一块闪闪的白光遮在眼前,有些看不清前面的路。
沈南枝的一只手被他牵着踹在他大衣兜里,一只手藏在自己兜里。
怕冷,她懒得掏出手。
停下,糯糯地唤道:“司司。”
“嗯?”
薄司南扭头看过来。
“雪花飞到我睫毛上啦!”
沈南枝眨巴眨巴眼睛,睫毛上挂着的雪花随着黑羽般的浓长睫毛上下煽动,眼里闪烁着惑人的水气,要多诱人就有多诱人。
惊鸿一瞥间,薄司南的视线定格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