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南眉心,突突突的跳!
看着沈南枝的目光,多了些难以形容的东西:沉重,郁闷,心塞……
她给他的备注,居然是……
【见不得光】。
他怎么就见不得光了?!
心里郁闷极了!
余光瞅向吃嘛嘛香的滕深——
对方浑身冒着高瓦数电灯泡光芒,锃亮锃亮,刺人眼。
还有他刚刚说的话……
什么“我们是拴在一套绳上的蚂蚱”,“你和我妈同时掉水里我救你”,“整个洛城大学都知道沈南枝是老子护着的人”,“我们家南枝”……
这些和“见不得光”四个字联系在一起后,通通都变成滕深对他这个正牌老公的赤裸裸挑衅!
薄司南犀利凌人的目光,带着刺人肌骨的寒,直射对面可恶的情敌。
正大快朵颐的滕深:?
抓着筷子的手一紧,后背一阵冰凉,大口吞咽一下,试探地问:“大兄弟,有事?”
薄司南森冷的眼神从他脸上划过,看向沈南枝时即刻恢复正常,用随口聊天的语气问道:“上次你给我打电话,旁边那位腰不好的同学就是他?”
沈南枝点点头:“是呀!他可矫情了!”
滕深拿筷子敲敲碗,抗议道:“喂喂,你说清楚,我哪里矫情?”
要不是现场
还有第三个人,他真想好好和她复复盘,他但凡矫情点,会连续被她揍三次?
沈南枝冲他做了个鬼脸,哼道:“你哪儿都矫情!”
滕深:“……”
女人吵架,都这么不讲道理的?
同滕深说话时,她脸上挂着笑,那笑……明亮让人心里发堵!
薄司南默默拉起沈南枝的手,打断她与滕深继续“打情骂俏”,在她看过来时,唇角勾出一丝淡淡的似笑非笑:“吃饱了?”
“饱啦!”
薄司南抽张湿纸巾帮她擦擦嘴,一手拎拉着她,一手拎起她的包往外走。
“这就走啦?”
滕深目瞪口呆,一脸被抛弃的表情:“那我呢?我还没吃好啊!”
薄司南的步伐比往日的有点急,沈南枝边走边分心扭回头来,匆匆挥手:“你慢慢吃,吃完记得结账!”
滕深:“……”
你,你妹啊!
……
离开餐厅,沈南枝在薄司南发车时,终于等到一个机会,问:“司司,你今天怪怪的!”
“是吗?”
薄司南踩着油门,淡淡地应了声,声音像一团死水,毫无起伏。
沈南枝:“……”
她问:“薄先生,你要不要拿个镜子看一看?”
“嗯?”
“你现在面无表情,身上还嗖嗖的往外冒着一股
诡异气息,让你的话听起来可信度极低!”
“……”
薄司南突然沉默了,连呼吸也跟着变轻。
车里陷进诡异的安静中,沈南枝总感觉有些瘆的慌,咽了咽口水,问:“是公司出了事?一定是竞争对手派来的那个黑客在搞事吧,不如,我请二哥帮帮忙?”
薄司南唇角不可见地抽了下:“……没有。”
“嗯?不是公司的事?”沈南枝又想了想,“那是家里的事?”
“不是。”
薄司南再次否定道。
沈南枝把想到的两种可能都猜了一遍,都不对,她也没心思再猜了。
懒懒地靠着副驾驶座椅,空调暖烘烘地吹着,窗外的太阳洋洋洒洒地照着,她打声哈欠,昏昏欲睡。
薄司南想问问她备注和滕深的事,但瞅见她一脸倦意,终究还是没问出口,缓缓开着车,送她回学校。
距离学校十分钟车程,薄司南抵达学校时,沈南枝已经睡着了,他看看时间,把车停在路边停车位,怕她着凉,便没熄火,空调呼呼地往外吹着热风,吹起她额前的发丝。
睡梦中的她嘟着嘴,不满的皱眉。
薄司南娜紧抿的嘴角微微上扬,心里的某处变得柔软,往副驾驶位置探探身子,帮她把调皮的发丝轻轻
拨开,调整好座椅,脱掉身上大衣盖在她身上。
靠的很近,她极细微的鼻息吹过来,薄司南的身体僵住。
隔着不足五公分的距离,细细盯着她——
她的头微微侧在靠座上,浓长的眼睫弯弯垂落着,在眼帘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眼睑偶尔动一下,带动着羽睫轻颤。
他面容上一贯的淡漠,如冰雪般悄无声息融化,深邃的眼眸里,温柔逐渐扩散开,像被蛊惑般,微微侧了侧头,脸颊贴着她的头顶,轻轻蹭了下。
如恋人缱绻。
他的心里,似乎正一点点长出摇曳的水草。
有个声音在不停问他:
——薄司南,如果她再提出离婚,你可会坚守自己的心,如在美国时一样,只要她说,你就答应?
——不会。
——如果她有喜欢的人,你可会祝福她?
——不会!
——那你……?
——我会和她在一起!
……
沈南枝睡了约莫半个多小时,迷迷糊糊地醒来,见薄司南正盯着她,目光深邃,温柔。
她愣了愣。
看清楚两人在车里,轻道:“我怎么睡着了?”
她懒洋洋地歪着头蹭蹭脸,把自己蹭清醒些。
薄司南的手伸过去,挡在她和真皮座椅间,轻抚着她被蹭红的脸:“虽然下周
就要考试,但也要注意休息,别太累。”
“嗯。”
沈南枝打声哈欠,猫儿似的蹭蹭他的掌心,“我是不是耽误你工作啦?”
薄司南被她噌的心里软乎乎,菲薄的唇一点点勾起:“公司今天没什么事,下午几点下课?”
沈南枝呆呆地想了想:“好像是四点半。”
“好,那我准时来接你。”
“嗯。”
沈南枝伸伸懒腰,看一眼时间,“那我先走啦,你回公司的时候路上慢点哦。”说着,就要脱掉身上盖着的上衣。
薄司南摁住她的手:“穿着吧,你刚睡醒,外面刮风,当心着凉。”
“那你呢?”
“我的车停公司地库,直接乘电梯去办公室,不会冷。”
“哦。”
沈南枝没再拒绝,同他道别,披着他的衣服下车。
去教室的的路上,有不少同学的视线往她身上瞟,指指点点,沈南枝不在乎,自顾自披着薄司南的大衣走进教室。
选了个座位坐下,掏出手机。
她的微信已沦陷在滕深的轰炸中——
前十条批判她以暴服人,后面十条义正言辞地维护自己身为她签约艺人的人身自由权,最后两条提出质问——
【刚刚那个来蹭饭的男人到底是谁啊?】。
【我感觉他对我有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