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薄太太,她从来没给薄先生买过衣服,他帮了她这么多忙,又教她怎么投资,她也该送他一个礼物,聊表心意。
“沈小姐?”
“啊?”
沈南枝回过神。
低头,她和卓梵一人捏着纸条的一端,她忽然陷入发呆,他正等她松手。
沈南枝手指一松,卓梵拿到纸条,掠一眼,慢条斯理地折好,塞进口袋,白皙的手掌重新伸过来:“沈小姐,很高兴认识你。”
“……”
沈南枝不太想握手。
主要是刚刚的交锋中,她被男人一直压着,气势都没发出来,怂的跟个包子似的,心里很不爽!
不好明确拒绝,她就故意磨磨蹭蹭,等他自己把手伸回去。
怎知——
这小卓子看似长得白白嫩嫩,但脸皮超厚!
她都拒绝的这么明显了,他也不羞不恼,依旧伸手等着她,袖口上那颗名贵的翡翠袖扣,在阳光下散发出莹润的光。
沈南枝:“……”
院长轻咳一声,低低地唤了声:“南枝!”
沈南枝心不甘情不愿,缓缓伸出手同卓梵碰了下,不等他握手,就咻的撤回去,冲卓梵眨眨眼:“抱歉啊卓凡先生,我有洁癖。”
卓梵不以为然,淡淡地说道:“我理解。”
说完,便扭头同院长告辞
。
送走卓梵,院长笑嘻嘻地对沈南枝说道:“南枝,这次机会千载难逢,你是第一个被阿尔莫先生亲自邀请的人,也是第一个能与他同台演出的人。”
“我相信,峰会之后,你的未来之路一定华丽坦荡。”
“好好珍惜这次机会,老师看好你,学校也非常看好你!”
“……”
沈南枝晕晕乎乎地被院长送出办公室,他还专程批给她一间独立训练室,让她安心练琴,迎接不久后的钢琴峰会。
拿着院长的批条,沈南枝走出办公楼。
迎着太阳,长长地舒口气。
不知怎地,脑子里薄司南的影子晃来晃去,沈南枝没心思再看书,索性开车去商场给薄司南选礼物。
帝豪大厦。
洛城最大、最高端、最豪华、几乎集齐所有国际大品牌的顶级商场。
各大品牌的价格让很多消费者望而却步,相比其他商场,帝豪大厦建筑面积最大,顾客却不成正比,沈南枝一路走来,只看到不多几个客人。
沈南枝从小被顾相思调教熏陶着,虽然不似顾相思那么疯狂的买买买,但选东西的眼光一点都不比顾相思差。
薄司南的衣服都是暗色系,黑色,深蓝,深灰,她选了两条亮色领带,又分别配了两支漂亮贵
气的领带夹。
选好礼物,沈南枝去往女装区。
她的萌萌助理马上要过生日啦,她打算帮暴力小萝莉挑一套漂亮的行头,届时,再带着萌萌同学去美美吃一顿。
“陈总,这条裙子好不好看?”
路过一家品牌店的时候,沈南枝意外地撞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熟悉的声音,让她脚步一顿。
金碧辉煌的专卖店里,女孩浑身珠光宝气,正穿着一条红色小礼裙,矫情地拎着裙摆转了一圈,冲一个明显四五十岁的大肚腩老板露出甜滋滋的笑。
沈南枝勾唇一笑,高着嗓子唤了声:“金丽同学。”
正冲老男人笑的花枝招展的金丽浑身一颤,扭头,一眼就撞见沈南枝笑得慵懒邪气。
她:“……”
下意识地夹着腿,往后缩了一小步。
沈南枝勾着唇,风姿摇曳地走上前,冲老男人轻挑眉梢:“这位大叔,您是丽丽的爸爸吧?和丽丽同学一年多,今天终于见到您的面了!”
“咦?不对呀,我仔细瞧着,您和丽丽手机里金叔叔的照片不太像啊!”
她摸摸下巴,恍然一笑:“我知道啦,您是丽丽的干爹吧?”
“唉,我们丽丽总在宿舍里说,她要找一个冤大头干爹宠她爱她给她钱花,我以为她在
开玩笑,没想到真的有干爹呀!”
“唉,有个干爹真好呀,不用工作,撒撒娇卖卖萌,干爹就得掏钱包。”
“这么‘美’的事,我们宿舍另外两个女孩听了一定羡慕嫉妒极了,肯定分分钟向丽丽讨教怎么赢得干爹的心。”
“说不定,您很快就会多两个干女儿和丽丽争宠了!”
她水弯弯的猫儿眼在金丽和陈总身上瞥来瞥去,笑的风情肆意。
黑脸的金丽:“……”
被挑明尴尬关系的陈总:“……”
见陈总脸色难看,金丽咬着唇,一个眼神瞪过去:“沈南枝,你自己做的那些丑事,整个洛城大学谁不知道,你还有脸说我!”
自己的脸丢光了,她也要拉个陪葬!
沈南枝,去死吧!
睨着沈南枝的眼神轻蔑又讥讽:“你还没成年就被老男人包养,大二休学给老男人生孩子,被老男人的老婆逼得无路可走,又被陷进赌博的爸爸连累,你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在这儿和我阴阳怪气!”
“哦?”
帖子里的诽谤,沈南枝自然知道。
只是,这还是头一遭听人当着她的面叙述出来给自己听。
二哥给她的长长名单中,赫然就有金丽的名字,她比苏晚好不到哪里,披着三个马甲来来回
回说她坏话,上蹿下跳,撺掇气氛。
沈南枝冷笑:“诽谤我休学去给老男人生孩子的人不正是你嘛,金同学?”
金丽一愣:沈南枝是怎么知道的!
除了震惊,还有惊恐。
沈南枝冷冷地睨着她:“怎么,在帖子里掰扯完了,还得出来让别人也闻闻你的臭嘴?”
明明都是站不住脚的瞎扯,从她这个造谣者口中说出来,居然如此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啧。
沈南枝冷笑一声。
不等金丽反应过来,她猛地抄起桌上导购给那个陈总倒的咖啡,一滴不落,全都泼在金丽脸上!
“啊!”
店里充斥着金丽的失声尖叫:“沈南枝,你疯了吗!”
沈南枝撩了撩头发,把咖啡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声音冰冰冷:“我这个人呢,一般不喜欢动粗,可有些人至贱无敌,我就只好先让她尝尝被人动粗的滋味。”
“……”
一瞬间的变故,惊呆了陈总,也惊呆了店里的导购员。
她们手忙脚乱地抽了条毛巾帮金丽擦掉脸上黑乎乎的黏腻咖啡,但效果显然并没有多好。
金丽依旧很狼狈。
脑门上的头发一缕一缕黏着,像半年没洗的大油头。
脸上精心花的妆也花了,把她清丽的颜值毁的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