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易地进入了驿馆,没有任何人阻拦她,因为所有人都陷入了沉睡之中。
她应该已经摸准了楼兰国国主所住的房间在哪里,径直走过去。
门被反锁了,她踹开了门,丝毫不怕惊醒屋内的人。
一步一步走进去,杀意渐浓。
就在她掀开一道幔子的时候,一道烟尘扑面而来。
她赶紧也捂住鼻子,却已经来不及了。
阿兰娅白眼一翻,就昏迷了过去。
慕容凛从幔子后面走出来,无奈地摇摇头,道:“这么鲁莽,要是我想杀你,那真是轻而易举。”
慕容凛喊人出来,将她绑了,并且点了她的穴,才把她抬走了。
楼兰国主还在昏睡中,一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玉千澄焦急地在屋里等着,担心慕容凛不能顺利把阿兰娅带回来。
直到听到了脚步声,才松了一口气。
“人带回来了?”玉千澄问。
“我亲自出马,能无功而返吗?”慕容凛挑眉一笑。
玉千澄道:“她没伤着吧?”
“放心,我有分寸。”慕容凛道。
“那就好,把她送到实验室去。”玉千澄呼出一口气,“希望这一次不要出什么意外。”
第二天,玉千澄亲自陪着丸子进了实验室。
阿兰娅还在沉
睡中,看起来依然是人畜无害的样子。
玉千澄问:“丸子,你准备怎么治疗她?”
“心病还要心药医,她不是要杀楼兰国国主么,那就让她杀一次。”
丸子的话让玉千澄眉头紧锁。
“这不太好吧?你爹答应楼兰国主要保他一命的。”
“又不是真杀,她只要完成杀死仇人这一个过程,让她觉得大仇得报,没有什么遗憾就行了。”丸子道。
“哦……我明白了,不过也不能随便找个人让她杀着玩吧?”
“情景模拟,就跟拍电影似的,这样说你明白吧?”丸子问。
玉千澄立刻会意,道:“明白了,我这就去安排。”
“记住,一定要做到逼真。等戏演完了,我要观察她的反应,再决定下一步的治疗。”
丸子提醒玉千澄。
玉千澄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然后便出去安排了,这场戏,由她亲自导演。
她本来想让慕容凛来扮演国主的,但是丸子不同意,说慕容凛不像。
为了达到逼真效果,决定让楼兰国主亲自出演。
楼兰国主胆小得很,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不不……王妃,她可是真的会杀了我的!”
“你放心,你死不了,我会给你安排全套防护,保证你毫发
无伤。”
玉千澄跟他讲了一下计划。
楼兰国主还是不愿意:“这太危险了,我……我又不会武功,无法自保的!”
“你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玉千澄耸肩,“干脆你就回楼兰去吧,也别躲在我们南月。要不我们还一直派那么多高手保护你。”
“摄政王,您看……你们都已经把人给抓住了,关起来就是了,干嘛还非得让我配合你们演戏呢?”楼兰国主哭丧着脸问。
慕容凛凉飕飕地道:“关起来倒是个好办法,只是……稍有疏忽,她就会越狱,你知道,以她那摄魂术的厉害程度,没人可以不中招。”
“一旦她再次逃脱,那国主你是否能够幸运得躲开她呢?”
“还是说国主有信心,自己能够保护得了自己?”
“总不能您在南月躲一辈子吧?”
楼兰国主又问:“她杀了那么多人,要不干脆……将她处死好了!”
玉千澄一听这话就来气了。
“处死?你凭什么说这样的话?她是病人你知道吗?她的病都是你们这群混账造成的,你有什么资格说处死她?我看你这种人根本不值得救,不如让阿兰娅把你杀了,这样或许她报了仇,病也就自动好了。”
玉千澄真想给
这国主一顿爆锤。
国主缩缩脖子,忙道:“我……我也就是说说,我知道阿兰娅她现在是王妃您兄长的妻子,你们肯定护着她。”
“你这是什么意思?说我和王爷偏袒她?”玉千澄更恼火了,“按理说,她还是你的外甥女呢,你害死了人家爹娘,她找你报仇理所应当!”
南月的律法都不反对子女为父母报仇的。
这叫孝道。
国主委屈道:“我又没杀她父亲,她父亲是自己熬不住,在牢里病死的。”
“这话你骗鬼去吧!”玉千澄骂道,“我看你就来气,王爷,把他轰走吧,咱也不稀罕那一年三十万两黄金,凭啥要帮这种人啊?”
一听玉千澄这话,国主终于怂了,忙求道:“王妃您别生气啊,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么,我答应你们就是了,但是……你们可得保证,我一定不会有危险。”
“哼,告诉你,我们让你配合那是给你机会赎罪,可不是求你帮忙。你要是不识好歹,我们可以放任不管,能不能逃过阿兰娅的追杀,都看你的命。”
玉千澄决定不惯着他了。
“是是是,我愿意配合,我愿意赎罪!”国主乖乖点头。
慕容凛道:“既然国主都同意了,那就一切听
王妃的安排吧。”
玉千澄这才勉为其难点头,放过了楼兰国主。
又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
驿馆森严戒备,阿兰娅远远地就发动了摄魂术,驿馆里的侍卫们纷纷倒地不起。
阿兰娅如入无人之境,走了进来。
推开一道道门,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楼兰国主。
他睡得像个死猪,还发出难听的鼾声。
阿兰娅的眼里闪过冰冷的杀意。
但是她却没有直接杀死他。
而是把他弄醒了。
那国主醒来的一瞬间,眼里尽是惊恐。
“菲娜……”
他下意识地喊出来。
“菲娜,你……”
“我不是菲娜!”阿兰娅声音里都是恨意,“菲娜早就死了,你不是看见了她的尸体么?”
国主吓得往床里面爬。
“阿兰娅,你是菲娜的女儿……”国主吓得声音都变了。
阿兰娅勾起一抹冷笑:“你倒是打听得很清楚,是因为楼兰来消息了么?我告诉你啊,我杀了你的王后,她一直跪在我面前忏悔,说她错了……”
“她求我放过她。”
“可是我娘当时也跪着求她放过我们的,她为什么不肯呢?所以我怎么可能放过她?”
阿兰娅发出刺耳的笑声,那根本不是在笑,而是一种绝望又痛苦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