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本就是在荒郊野外露宿,他们休息的地方距离镇上有一段距离,今晚是走不到镇上了,只能找一个距离刚才那个地方比较远的位置。
走着走着,胡大夫感觉脚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刚刚经历了付似锦以一敌五的惊心动魄事件,现在的胡大夫就像是惊弓之鸟,一有风吹草动的,他就一蹦三米高。
“什……什么东西?”
胡大夫害怕的魂都快飞了,哇哇叫地跳到付似锦身后,“小付,那里……有……有什么东西!”
“我听到了,我也看到了。”付似锦淡定地说。
“听……听到了?还有声音?”胡大夫害怕得差点连话都不会说了。
这深更半夜的,有什么东西,和听到什么声音,是很要人命的好吧!
付似锦无语地往前走几步,胡大夫伸出两根手指,捏起付似锦的衣角一点点。
付似锦听到了非常羸弱的呼吸声,她凭着超好的视力,慢吞吞地挪动到有动静的位置旁边,她已经可以断定,是个人,受伤的人。
“胡大夫,打开火折子。”
“哦。”胡大夫弱弱的照做。
火折子点燃,微弱地照亮一小块面积,胡大夫这才看清,地上躺着两个人,都已经晕倒了,还有一个,他的手,有点红,还有点脚印。
刚刚他不会是踩了人家的手吧?!
“小付,我们……救不救?”胡大夫纠结。
他是个行医多年的大夫,医者仁心,早已经和他的骨血融在一起,他对这些病患,有着骨子里生出来的怜悯之心。
付似锦是不太想救的,所以她刚才听到羸弱的呼吸声才会当作是没听到,心安理得的走过去了,谁知道胡大夫还那么巧地把人家的手给踩出那么大的印子。
付似锦面无表情地看胡大夫几秒钟,面无表情地说:“救吧,我一生积德行善,见不得这种。”
胡大夫嘴角抽了抽。
五杀之后积德行善,不愧是你!
付似锦拿过胡大夫手里的火折子,凑近看了看,男人的脸被染得灰扑扑的,还有两道细小的划痕,像是被细小的树枝或是锋利的叶片划伤了,他的头发乱糟糟的,跟逃荒的难民似的,他着粗布衣,像是普通的村民,可身上却有一股说不出的威严。
身边的女子也是灰扑扑的,脸上沾着尘灰,细看之下,倒是能看出她姣好的面容,眉宇之间,同样是有着说不出的高贵之气。
“怎么样,小付,这两人,能救吗?”
“能。”只要没死透,她就有办法。
付似锦把火折子拿给胡大夫,从随身的行李中拿出一个箱子,那是她的药箱,出门在外,拿太多的东西不方便,还好现在空间对她的开放权限已经很大了,她能够凭意念拿出东西。
付似锦把药箱放下,给两人把脉,从脉象上看,这两人的身体先前是没有问题的,会造成这样的情况,是两人受了伤,没有能及时的医治,伤口发炎之后,引发的后续问题。
付似锦给两人打了退烧针,又给两人包扎处理了伤口。
男人的侧边腰腹有一道剑伤,后背和手脚有不同程度的摔伤。
女人身上没有利器伤,却也有摔伤,伤口集中在手和脚。
“看样子,这两人是一起摔的,男人在下面护住女人,所以女人的后背没有伤,男人后背的伤却比较严重。”
胡大夫说道:“这附近的山头很多,也不知道是哪个山头的人。”
“寻常百姓,可不会轻易地受到剑伤。”付似锦说道。
付似锦把男人脱臼的胳膊接回去,又在附近找了树枝削成木片固定住。
做完这些,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她给两人量体温,他们的烧,已经退了大半了。
“胡大夫,这两人身份不明,我们找个安全的地方把他们放下。”
“行。”
胡大夫也觉得付似锦说得有道理,寻常之人,极少会惹上拿剑的人,更别提受剑伤了,他们又是剑伤,又是摔伤的,肯定不简单,趁没人发现,他们把人放下,赶紧走,省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付似锦先去附近查看,找到了一个废弃的茅屋,她和胡大夫把人挪到茅屋那边,又留下了调好的药和水囊,让胡大夫用烧黑的树枝在男人的衣摆上写下“药每日服用两次”就离开了。
付似锦回到家,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情了。
两个小豆丁原本看到她很开心,跑出来两步之后,又齐齐地停下,扭过小身子,背对着墙,不肯理会付似锦。
付似锦笑眯眯地走过去,揉揉他们的小脑袋:“大宝,小宝,娘亲回来了,你们想不想娘亲啊?”
两个小豆丁左扭右扭身子,不肯让付似锦触碰。
萧肆从屋里走出来,看到付似锦,先是愣了一瞬间,很快又恢复那副高冷的样子:“回来了?”
付似锦眨眨眼:“回来了,相公,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你想不想我啊?”
萧肆呵呵两声:“不想。”
付似锦腮帮子一鼓,双手叉腰,不满地说:“你这个没良心的,亏我在外面天天想你,你竟然一点都不想我,哼!”
“臭爹爹不想娘亲,我们最想娘亲了!”
二宝迫不及待地转过身来争宠。
“扑哧。”付似锦捏捏他们的小脸蛋,嫩嫩的,像果冻一样,“不跟娘亲闹脾气了吧?”
哼唧!
他们是乖孩子,他们才会不跟娘亲闹脾气呢。
付似锦牵着两个孩子进屋,“萧肆,把东西给我搬进来。”
萧肆:“……”
调戏他就叫他相公,使唤他就叫他萧肆!
付似锦在镇上给每人买了新衣裳,大宝和小宝看得欢喜,立刻拿回屋里试穿起来。
萧肆看着付似锦把付老爹和付虎子那两套拿进他们屋里放好又出来,脸色有些郁闷,他的呢?
她不在的这段日子,他天天上山打猎,衣裳都破洞了。
“赶了那么多天的路,渴了吧?这是我今日烧的水,算你回来的巧。”
萧肆傲娇的说完,亲自给付似锦倒了一碗水,把碗递过去的时候,露出破洞的袖口。
付似锦两手端起碗,像品茶一般,小口小口,“真甜啊。”
下一刻,萧肆眼前一黑,付似锦把送给他的兜头丢给他,似笑非笑:“哼,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