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家里有四个男人,两个女子,两个孩子。
付似锦和闻歆住一间,大宝小宝住一间,让四个男人住一间屋子挤一张床,显然是不可能的,床太小了。
裴宇和闻歆是夫妻,他们可以住一间,付老爹,付虎子和萧肆住一间,付似锦和两个小孩子住一间,好像可以吧。
付似锦把家里的三个屋子都走了一遍,又把三张床都看了一遍,付老爹屋里的床是最大的,毕竟是双人床嘛。
付似锦把这个决定跟萧肆说了。
萧肆:“……”
“可以。”
“好嘞,你把你的东西收拾收拾,今晚搬去爹的屋子。”
两个小豆丁一听说不用和爹爹一起睡了,要和娘亲一起睡,开心的在萧肆面前蹦蹦跳跳,看到萧肆在收拾东西,也来帮忙,积极的不得了。
萧肆没什么东西需要收拾的,他的衣裳就一套,洗了之后,穿的还是付虎子的衣裳。
萧肆比付虎子高半个头,付虎子的衣裳穿在他身上,显得有些短,手腕都遮不住。
付似锦摸摸下巴,“看来,明儿去镇上,得给你买几套衣裳。”
付老爹和付虎子回到家,发现家里又多了两个大活人,当场就接受了,毕竟前边还有三个作为例子嘛。
家里多两个人,要多两份饭,闻歆会下厨,看到付似锦在灶屋里忙碌,也前去帮忙了,且做的色香味俱全,跟付似锦的一同放在桌上,还真的分不出哪道是谁做的。
饭桌上,付老爹和付虎子抢着汇报建房的进程。
十几个人干活就是快,他们已经把地基挖好了,房屋的规划是按照付似锦画的图纸进行,有付老爹和付虎子监工,付似锦很放心。
“对了,我今天啊,看见黄安瞅我们那块地好久了。”付老爹说道。
“嗯?”付似锦疑惑,“为什么?”
“还不是……”
付老爹的话还没说完,隔壁就传来黄安他娘黄婶子的叫骂声。
“这都什么时辰了,饭还没煮好,一天到晚,磨磨唧唧,你想饿死我们啊?”
黄婶子又在骂儿媳孙氏了。
黄家有两个儿子,大儿子黄胜,小儿子黄安,据说黄婶子生黄安的时候,疼了一天一夜,好不容易把孩子生下来,却落下毛病,再也生不了了。
从此以后,黄婶子就对这个小儿子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黄家的日子过得还行,黄胜小时候还去学堂念过几年书,黄安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早些年在镇上帮人干活,得到的工钱还算可以,每次回家都要把工钱上交给黄婶子,后来活计不好找,也不稳定了,忙三天,休四天的事常有。
黄婶子嫌弃这个儿子让她遭难又不会赚钱,就使劲的磋磨孙氏。
大房不会帮孙氏说话,黄安又是个性子软弱的,不敢开口帮孙氏说话,孙氏这会儿正被黄婶子用手戳着心窝子骂。
孙氏每天都会挨这么一顿骂,今日却不像往日那般吞咽委屈,她不甘的反驳起来。
“娘,我何时磨磨唧唧了?我从天不亮就开始忙里忙外,从家里,到地里,再到家里,我连坐下来歇口气都不敢,烧好了饭,你们吃着,我又要把一大家子的脏衣服给洗了晾了,等你们去休息了,我才能开始吃已经凉掉的剩饭,就算是骡子,它也有休息的时候!”
啪!
黄婶子给了孙氏一巴掌,瞬间把她的脸给打肿了。
“贱蹄子,长本事了是吗?竟然敢对我大呼小叫!”
——
“黄安是想来我们家干活赚工钱,让黄婶子有了银子之后能消点气?”付似锦猜测。
付老爹点头:“我估摸着是。”
黄婶子总是嫌弃黄安没本事赚的少,他们家开出的工钱,是人家做一年半载才能得到的收入,谁不心动。
可黄婶子对黄安的不满源于二十几年前,黄安又懦弱,不是用银子就能找补回来的,即使黄安一天就能挣到一两银子,黄婶子照样也不会满意。
除非黄安能从那样的家庭矛盾中挣脱出来,硬气起来,让黄婶子看清现实,黄家是靠他黄安养活的。
“我不给你立婆婆的规矩,你就不知道你是谁,有几斤几两了是吗?孙氏,你今晚别想吃饭了,给老娘滚出去路边睡!”
黄婶子的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孙氏的心上。
她嫁进黄家六年了,当牛做马,伺候一大家子的吃喝,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却被黄婶子轻飘飘的抹掉所有,她不服!
黄婶子见孙氏一动不动的沉默,声音尖锐的说道:“你聋了?哑了?瘸了?赶紧滚出去!”
孙氏低着头,抹着泪,片刻后,抬起头,眼睛里透出坚定的光:“娘,如果你实在是不满意我这个儿媳,那你要么让黄安休了我,要么让我们分出去单过!”
休妻和单过选其一。
黄婶子气笑了,指着孙氏的鼻子大骂:“你个贱蹄子,心思可真歹毒,竟然敢撺掇黄安分家,你知道黄安不会分出去单过,你就威胁黄安,想要休书出去找别的男人,是吗?”
“我告诉你,我们黄家就算是把你沉河了,也是你应得的!”
“你就算是死了,也别想拿到休书!”
黄安像个夹心饼干,左右为难,甩手捶腿,“哎呀,娘,娟子,你俩这是干啥啊,你们有什么火冲我来,是我没本事,是我赚不了银子,你俩别伤了和气——”
“就是你!你个败家玩意儿,如果不是你,你大哥也不会没银子念书,当初我就应该把你掐死!省得你把家里败了还娶这么个玩意儿回来气我!”
黄婶子抓起椅子就要往黄安身上砸。
“黄安!”
“爹!”
孙氏和二娃同时尖叫。
忽然,一道身影灵活的闪过。
砰!
椅子脱离黄婶子的手,飞到墙上,瞬间四分五裂。
黄安和孙氏心有余悸得回头,“付丫头!”
付似锦踢了踢脚下的碎木片,挑挑拣拣,捡了一片看起来还像样的,嫌弃的看了一眼。
“不够大啊,也不知道能不能打碎狗头!”
黄婶子浑身一个激灵,付似锦虽然没明说,但她总觉得付似锦说的狗头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