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景象也只存在一瞬,来不及探究,她的身体就被挤出这个空间。
“宿主!”
zz的声音传来,绫清玄半撑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来。
抬眸,她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意识空间,原先雾蒙蒙一片的世界,有了蓝天白云,有了青草大地,有山川河流,有虫鸣鸟叫。
一条红线漂浮在她眼前,缓缓的,缓缓的落在她手腕上。
红线编制的手链上,盘旋着无数颗细小的珠子,它们散发的热量,让她的手腕跟着灼热发烫,仿佛全身的寒意都被驱散。
zz终于跑到了她身边,双眼通红抱住她的小腿。
“我找不到你,感应不到你的位置,我以为你消失了呜呜呜。”
绫清玄移开凝在手链上的目光,勾出手指帮zz擦去泪珠。
“zz,我回来了。”
zz的孩童身体已经塑造成功,虽然只有小腿那么高,但软乎乎的小脸跟个包子似的,看起来触感会很好。
听见绫清玄说这话,不知为何,他感觉到了双层含义,他瞪大了眼,试探道:
“宿主,你全都想起来了吗?”
绫清玄点头,指腹拭去唇边血迹,她站起身来,目光飘远。
“我所经历的位面
,皆为混沌空间的bug位面,所以男女主大多为恶,主角光环也是假的。
我的灵识能够保存完整,也是因为封珏、我的小家伙,拼尽全部保住的。”
‘她’每一次杀死封珏的记忆填补归档,每一次见封珏的第一面,即为最后一面。
他的模样,深深刻在她的灵识深处。
她的语气不再冷漠,不再没有温度,那双寒眸流光闪烁,带着微红的边缘,
“我要找回他,就必须要回去。”
zz吸吸鼻子,它陪伴了封珏那么多次,当然知道他每一次的下场如何。
他多想告诉封珏,你看啊,你终于等到了,等到那块寒冰融化,为你化作春水。
“回去?宿主,你要重新成为主神吗?”
zz很担心,他怕绫清玄回归之后,会忘掉在这里的一切,会再次掩埋住对封珏的爱意。
绫清玄摇头,“不是重新成为,我一直都是。”
她闭上眼,身形在这处空间消散,zz忙伸手抓住她的衣角,和她一同消散。
……
“怎么会这样?”
执行者空间,以前人来人往的任务大厅,这会儿却是荒凉破损,宛如一间无人问津的仓库破屋。
溪转遍了所有角落,
都没有看见一个执行者。
AA:【你是不是找错了?我前段时间还看见他们有条不紊的工作。】
溪:“不可能找错,这地方我比你熟。”
溪按着心口,默念,主神大人,借我力量。
uu:【宿主,我联系不上主神大人和zz哥。】
紧咬后牙,溪又转了一圈后,握住了虚无空间的门把。
AA:【执行者空间外的虚无空间可是禁区,从不准你们踏入,你是要破例吗?】
溪:“闭嘴吧你,这里连鬼影都见不到,说不准在外边。”
虚无空间,是对于执行者来说,无比危险的禁区,因为不知道这地方会对他们产生什么影响。
压下门把,溪道:“AA,要是出什么事,你一定要把uu带走,我你就不用管了。”
uu:【……宿主】
门开,溪立刻失去了重力,她身体的飘动的方向全由里边的引力控制。
那股气压让她睁不开眼,连呼吸都无比困难。
【宿主!你快看!】
耳边传来uu的声音,溪呼吸急促,蓄力将眼撑开。
在她面前,那处灰黑色的空间里,漂浮着数个等人高的玻璃罐子,仔细看去,每个罐子里,都关着一名执行者
。
她心下一沉,原来执行者都在这里!
顺着玻璃管密集的方向,她看见了一块黑色的面板,那面板下边延伸的线,正连着罐子们。
溪张嘴,发不出声音来。
主系统!
察觉到有人闯进来,黑色面板闪过一丝亮光,角度微偏,凝着溪。
【竟被你找到了这,背叛者溪。】
溪紧紧握拳,主系统不是被压制了吗?难道他是利用这些执行者才挣脱的?
溪目光微顿,她看见了主系统身边最近的一个罐子里,装着身体蜷缩的木芪。
她双眉拧成一团,面容青紫,唇近无色,双臂更是被自己抓出血痕。
溪用动作怒斥着主系统。
木芪不属于主神空间庇护的人,她在这,无疑是处在毒沼,她会死的!
主系统注意到她愤怒的目光,轻飘飘道:
【你在担心她?不用你多管闲事,她不是想救赎我,陪伴我吗?等她撑过去,她会成为和我一样的存在,也算是我完成了她的心愿。】
溪呸了声,主系统就是个疯子!
【三千位面是主神的全部,主神是我的全部,将主神带偏,对主神毫无益处的人,我都要清除干净!】
溪想把它拆了,奈何她的身体不
受控制,随着主系统的话,从它身上蔓延出线和玻璃罐,朝溪而来。
溪被塞进罐子里,入口被关,她大脑抽疼。
‘原来是这样’
主系统:【谁?】
‘傻帽,当然是你溪大爷。’
主系统看向溪,只见她根本就没有刚刚的痛苦之色。
‘活了那么多年,连演技都认不出?不进来,我怎么知道你的具体操作。’
灵剑出现在溪手上,她勾唇一笑,用力挥去,玻璃罐碎成渣。
从进入执行者空间时,她就在演戏,让主系统以为自己联系不上绫清玄,让主系统以为她什么力量都没有。
看见这些罐子后,溪的猜测成真,但她找不到破绽,装作没用,被关进来后,她找到了主系统抽取力量的核心。
【住手!】
黑色的面板闪过几道闪电,朝她冲来,然后它根本赶不上灵剑的速度。
手握灵剑,溪瞬间到达木芪面前,刚刚还痛苦不堪的人,睁眸希翼的看着溪。
通过那些线,木芪将主系统的弱点告诉了她。
她撑着在,一直撑着,没有屈服。
她张嘴,说出无声的话。
‘杀了我’
溪神情沉重,说了句对不起,举剑,穿过玻璃,刺进了木芪的心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