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高新园出来时,她特意避开了曹辉。
买了酒之后,一边喝,一边往人少的地方走。
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
她的面前,已经逐渐看不到人影。
耳边传来火车轰隆隆的声音。
她扔掉一个已经喝空的酒罐,继续踉跄的往前走。
一个东西将她绊倒,让她摔在了一片石地上。
还好,她穿的很厚,并没有摔伤,但还是有点疼,还有点晕。
火车的声音越来越大,吵的她的耳朵疼。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亮光,一个庞然大物对着她冲了过来。
她的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那是什么东西,只感觉那东西开过来的时候,带着一阵风。
火车继续轰隆隆的往前开着。
但她却并没有感觉到被碾压过去的疼痛,一个人抱着她,从枕木上跳了下来。
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阿清,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阿清。”
她忍不住笑了:“唐……岐……你还是找到我了。”
她的头越来越低,直到靠在了唐岐的肩上,她还说着话,声音很小,只有靠她最近的唐岐才能听到了:“我输了。带我回去吧。我们还像之前那样。”
唐岐慌忙将她抱上车,吩咐道:“去布里斯医院!”
保镖还处在呆愣的状态,刚刚就差一点,火车就撞上去了,这种情况下,唐岐竟然还将人救了出来。
唐岐见他没动,恼怒的又喊了一遍。
保镖闻言慌忙上车启动了发动机。
汽车的颠簸让墨清的胃里一阵翻腾。她又一天没吃饭了,吐出来的全是水。
很快就只是干呕。
“唐岐,好疼。”
唐岐将她搂的更紧了:“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
墨清醉的迷迷糊糊,声音也不是那么清楚:“唐岐,昨天……也好疼。”
唐岐的心一疼,昨天的事他记得清清楚楚,他现在还在后悔,为什么要那么做!
“对不起,阿清,对不起。昨天我……对不起。”
“为什么是我?”
唐岐只是将她搂紧,没有说一句话。
墨清并没有等他的回答,她在说完这些话后,就晕了过去。
汽车一路飞驶很快就到了医院。
唐岐早已联系好治疗的医生,抱着墨清,直奔医生的办公室。
医生看到他眉头就挑了起来:“这里是医院,要醒酒就回家。”
唐岐已经将墨清抱到了床上:“她说她疼。”
医生闻言这才不情愿的拿起了病例:“一次性喝酒太多确实会头疼,还有什么?”
唐岐拉着墨清的手,眼里满含愧疚:“我昨天,对她......我当时几乎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一定很凶。她身上甚至流血了。”
医生忍不住咬起了笔杆,他大概也猜出了他说的是什么,在病例上记了一笔:“我等一下会看的,还有呢?你带套了吗?”
唐岐闻言猛的看向他:“你要看什么!”
医生甚至有些无语:“听着,我是医生,我每天面对的就是这些东西,你如果连我都信不过的话,出门左拐,好走不送。”
唐岐的手指紧握,但还是道:“没有。”
医生竟了:“没有!我之前就跟你说过,她的身体现在根本不适合怀孕!”
“她吃了避孕药。”
这是他今天早上看到的,地上那个药盒。想到这他愈发愧疚,他怎么能什么都不管!
医生送了口气:“哦。吃了啊。”
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吃了避孕药还喝酒!疯了吧!”
唐岐闻言慌了:“很严重吗?”
医生在病例上记了几笔:“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但是还需要观察,这几天就在医院吧。两周后再检查一下,以防万一。”
*****
墨清醒来的时候,头依然很疼。
她并不是那种会轻易醉倒的人,相反,她酒量不差。
但昨天怎么只喝那么一点就醉成那个样子。
旁边传来一个温柔的呼唤声:“阿清。”
她的眼睛瞬间睁开,在看到面前的人后,她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下。
他那天晚上的恐怖,即使是现在,她仍然记得清楚。
唐岐看到她害怕的模样,心头一紧。
但他很清楚是为什么,语气尽量温柔的道:“阿清,对不起。我保证以后一定不会再那样了。”
墨清始终与他保持一段距离,眼中带着疏离,甚至厌恶。
这种眼神让唐岐很受伤,他急于向她解释,忍不住向她靠近了一些:“阿清,我当时真的是疯了。对不起,阿清。”
“诶呀呀,我说了,病人醒了之后要过来找我的。”
墨清闻言看了过去,他是林家的长子,林时辛,这家医院以后的接班人。林羽的侄子,按辈分,唐岐都得叫他一声表哥。
但唐岐很明显,并不属于那类会在乎这种辈分的人,看到他冷冷的道:“我有说过让你进来吗!”
林时辛闻言笑了,在唐岐生气的时候还能如此坦然的人,很难再有第二个了:“没有,但你知道的,我是医生嘛。得关心病人。而且你知道的,你的情人昨天情况有多糟糕。”
唐岐已经有些生气了:“她不是情人!”
“哦?很奇怪啊。但你们看起来像是这样的关系。”
唐岐肉眼可见的恼了:“你是来找茬的!”
林时辛任然是那种轻佻的笑:“当然不是。我只是要提醒一下,她要吃药了。”
“我知道。”
“是么,你看起来不像知道。她已经一整天没有吃饭了,在吃药之前得先垫吧垫吧。”
唐岐应该非常讨厌这个表哥,显然,他的忍耐已经快到极限了。
但林时辛虽然热衷于点火,但更清楚应该如何灭火:“去买点南瓜粥吧,她吃了会好点。”
唐岐闻言看向了墨清,正准备下去。
林时辛就取下床前病例中的一张单子:“上来之前记得把账节一下,然后把这个给护士她才会给你药。”
唐岐近乎粗暴的抽出单子,就往外走。
林时辛看着好笑:“我还以为他长大了一点,墨小姐,你是怎么忍受他这种性格的?”
“所以这不是就到医院来了吗。”
林时辛闻言靠了过去,他的手撑着床沿,两人的鼻尖几乎对在了一起:“既然他这么难以忍受,墨小姐有考虑换一个情人吗?”
墨清就像没听懂一般:“你指......”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