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黎看向自己的手，微微的颤抖。
冷哼一声：“这不得多亏了逃走的那位。”
原来在瞿旖思来之前，程颂为了抵挡出现的几人，现身撒了一把不知名粉末，而苏澄衣他们及时服下了解药。
此刻药效也就开始发挥作用了。
付黎的目光从握着剑的手上移到苏澄衣身上，眼底炽热疯狂的兴趣丝毫未减，“你比我想象的更加有意思。”
长达近一个时辰的交战，此时的两人都已处于竭力的边缘，只剩脑子里那根紧绷的弦支撑。
付黎向苏澄衣发出诚挚的要求，“苏澄衣，离开那个裴钰，你我都是疯子，才是真正处于一个阵营的人。”
“最合适的，不是吗？”
“如果你我联手，财富不尽，想要什么就会有什么。”
“比你坐在这个太子妃的位置上，将来要和那些愚蠢的人在宫中钩心斗角，那不合适你。”
眼里话里都是对苏澄衣的欣赏，那种炽热的疯狂，心中有一团火告诉自己，只要苏澄衣愿意和自己联手，那将是另一种局面。
“疯子？这两个字我喜欢。”苏澄衣一只脚后撤半步，做出进攻的姿势，难得在这里能遇到能与自己身手匹敌的人，漂亮的眼里也闪烁着不息的兴趣。
“只不过，我对和你这样的人合作联手，没什么兴趣。”话音落下，掀起一阵风，以极快的速度到达付黎的面前。
他抬手应对，堪堪接下一招。
可手上的颤抖却越来越厉害，接连几招过后，“哐”一声，剑落在了地上，付黎两只手哆嗦着怎么也拿不起来。
苏澄衣冷眼看着他的动作和挣扎，“没用的。”
“忘了告诉你，这个药的药效就是在你每一次运功的时候，朝着全身蔓延，现在是哆嗦，过一会儿就是麻木，然后……失去知觉。”
今天也是多亏了程颂的粉末，还有那几个人的帮忙，要不然，以自己一己之力对抗这几个不要命的，是真不要自己的命了。
见拿武器不成，付黎上前与她近身打斗。
同时，“火光！着火了。”付黎背后的屋子以蔓延之势迅速燃起大火，火光倒映在人眼中，吞噬着屋子的每一处。
苏澄衣抬手挡在付黎的进攻，单手撑在地上，一个翻身，推开付黎，顺势捡起地上的剑刺向他。
刀剑没入血肉的声音近在耳边，穿透了付黎一侧的肩膀。
拉开距离，对着倚靠在柱子上休息着的三人，“你们先出去，解决他我就出去了。”
“一会儿都是浓烟，都跑不出去！”
见三人不动，“我命令你们，离开这儿。”
说话之间，付黎又进攻来，每一拳、每一下都像是豁出性命一般，拳拳到肉，即便每一次都被苏澄衣挡下。
即便是挡下，苏澄衣的胳膊此刻也不好受，那处大的伤口疼痛越来越清晰。
身上几乎每一处都有伤痕，完好的青衣此刻凌乱不堪，血迹也格外明显，脸上也被划开几道。
“轰~~~”身后高高的建筑轰然倒塌，火星四溅，火势越来越大。
付黎的手已经失去了知觉，但在看到苏澄衣的狼狈时，不由一笑，“苏澄衣，要是你我都能死在这儿，下辈子我们会不会是志同道合的疯子。”
对于这个问题，苏澄衣给出模棱两可的答案，“或许吧。”
顿了顿，“还是算了，我与你最大的差别，是不会把无辜的百姓和那么多的人命牵扯进来，勉勉强强还算是一个有点理智的疯子。”
得到否定的答案，付黎行为变得癫狂，火光照射下，散落的头发，破烂的衣袖，身上的血迹，像一个魔头，大战失败。
“哈哈哈哈哈哈哈，苏澄衣，你太聪明了，堵死了我想要逃走的道路，但我还是能逃走，原本我不想来的。”
“可我在想，什么样的人会能够将我打败得如此彻底，多年的打通毁于一旦，就来了。”
“与你这样的人打得势均力敌，也不错。”
付黎高高举起双手，步子摇晃，在院中疯疯癫癫地来回走着。
道路？
是要借着把付晓卖给高官为婢为奴，好让自己能够逃跑，改名换姓重新生活，还是一死了之。
火光蔓延，整个内院已经全部在燃烧。
这个计划当中，裴钰的意思是付黎的死活都不重要了，死了就当为众多百姓的亡魂报仇。
要是活着，就押往京城，接受审判，死得更惨。
灰蒙蒙的天空，再加上一层被烟雾遮挡，更看不清天空了。
疯癫的付黎眼见苏澄衣要离开，放声大笑，“苏澄衣，你走不了的，你以为这只是火吗，不是。”
脚步一顿。
“从你来到这儿引起我的怀疑后，我就让人趁你与付鹏坤爬山的时候，给这内院的每一处都撒上了助燃的东西。”
“当然不止助燃的。”
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扬起诡异的笑容，“为了不让你死得太痛苦，还加了让人安睡的东西。”
摇晃着身形到苏澄衣面前，“在安睡当中死去，就一点痛苦也没有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有人和我一块死。”付黎不断发出怪异的笑容，回荡在火光之中。
疯疯癫癫，朝着燃烧最猛烈的地方走去，张开双臂。
因为两人打斗的场地在院子中心，而内院中间是一大片极大的空地。
苏澄衣听到他说的立马闭气，可眼下闭气不能解决所有问题。
尽可能地把腰弯下去，摸着路找到一处水窖，把帕子打湿，避开燃烧猛烈的地方，寻找着可能出去的地方。
短暂的寻找，可四下已经完全被火燃烧，自己如同一个困在火炉里的蚂蚁，走不出去。
用水把身子打湿，可衣料单薄，迅速就能燃烧起来。
疲惫的身子，伤口处传来的疼，不断打架的眼皮，苏澄衣每走两步，就要跪在地上休息，缓一缓，然后再站起来。
趁着还有力气，把程颂之前给自己的药服下几颗，又急忙站起来。
终于，在一次跪下去后，怎么也难以站起来，脑袋越来越重，整个人瘫软在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