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窈缓慢点头，笑意吟吟比划，“劳烦阿姊啦。”
于是两个人就在众多东西里不断的翻找，苏澄衣按照温恙的喜好挑出来好几样后让温恙看一眼。
温恙则是会放下手里的东西，蹦蹦跳跳的走过来把东西放在相应的位置上比划，“好看吗这个？”
“好看。”
“这个呢？”
“也好看。”
“那这个呢，阿姊，我觉得这两个好像。”
“都带上，都好看。”苏澄衣实在是疲惫，这比练功还要费心神。
云舒窈撅着嘴，“阿姊！这是两对耳环。”
“好好好，两对。”
折腾了一下午，苏澄衣已经彻底直不起腰了，心里止不住的摇头，等到自己和裴钰的婚事那天，一切从简。
云舒窈像是不知疲倦一样，四处走来走去，苏澄衣硬生生的在一个小姑娘身上看到残影，晃的太快了。
“阿姊，你想什么呢？”
上一秒还在远处的云舒窈突然出现在枕着自己胳膊的苏澄衣面前，没有收起来的疲惫被一览无余。
云舒窈放下自己手里的东西，“阿姊是不是在想，等到和太子哥哥成婚的时候一切从简？”
看到苏澄衣闭了一下眼睛，算是默认。
“那可不行哦。”
“太子殿下身为太子，婚事的一切形成要按照皇室的礼仪来，一个都少不了，阿姊可能要从早站到晚，直到晚上才能坐下，仪式可多了。”
听到这话苏澄衣脑海中划过一丝不想成婚的念头，单纯觉得烦、累。
缓了一会儿借着胳膊的支撑坐起来，就看到云舒窈双目放空。
在她眼前晃了一下，云舒窈转头看着苏澄衣，歪着头，“阿姊，你说，我让太子哥哥给我写一副祝福词他会不会写啊。”
“太子哥哥的字在整个中都都是一顶一的好看，见过的先生都是夸赞声不止。”
诚心求一副太子哥哥写的祝福，信女愿一生祈求，太难得了、太好看了，呜呜呜呜呜。
那种好看真的是无法形容。
脑海中回想着自己之前偶然碰见他太子写字，还被卫眠拦了下来，结果再也看不到了。
苏澄衣回想自己见到裴钰写的字，很正常啊，没有到那么惊人的程度。
“他写的字不都是很寻常。”
云舒窈眼睛一下睁的老大，凑近自己，一眨一眨，“阿姊见的肯定是太子哥哥平常拿来写奏折啊之类常用的字体。”
眼看四下无人压低声音，“太子哥哥本来一直用一种字体，自从被皇后当面砸掉所有的笔墨纸砚，声令不让他在写出来这种字，才改的别的。”
“那为什么……”
云舒窈的脸上写满为难，但还是说了出来，“因为那年为了晋王举办的一场书法比试，被一副不署名作品赢了。”
那副作品就是裴钰随同先生去宫外练字时随意一写，就放在了宫外，没想到被人拿来送到了那场书法比试。
皇后在皇上那见到那副作品只一眼，就断定那是裴钰写的，于是就发生了那一幕。
“那以后，太子哥哥就很少写了，他大概都是写给自己，偷偷的写，偷偷藏起来，生怕被别人发现。”
苏澄衣回想自己在太子府待着的日子，自己对裴钰还是不太了解，要是想排查，还是要从他接触的东西开始。
看着云舒窈愁眉苦脸的模样，苏澄衣提醒，“要是殿下写了送给你，被皇后发现了岂不是一场扔。”
被点醒的云舒窈整个人坐直，“对哦，那算了，我还是再想想，想想问太子讨要个什么新婚礼物。”
两人又歇了会儿，才把挑出来的东西送到专人管理的手中。
放下婚服的布子那一刻，云舒窈眼底也被红色映衬，仿佛已经见到大婚那日的模样了。
“劳烦嬷嬷，加急赶制了。”
又在皇宫里和皇后坐了一会儿，苏澄衣才离开，马车直奔太子府。
进府看到书房的门虚掩着，正要推开时，一道温热的气息吹过自己的耳边，紧接着裴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站在这里干什么，进去吧。”
一只胳膊在自己身侧把门推开，带着自己就走了进去。
苏澄衣随意在裴钰面前坐下，单刀直入，“听说你写的一手好字。”
裴钰闻言眼神掠过一直在一旁收拾书籍的卫眠，主仆二人的一顿交流。
“不是他，卫眠的嘴严实的除了他自己撬不出来一句多余，是舒窈告诉我的。”
得知来由，裴钰回答，“是。”
“多少岁，那场为裴睿和举办的书法比试。”这些问题自己不好在云舒窈那里问的太过详细。
裴钰没有思考，直接回答，“我六岁生辰的前三天。”
“你怀疑笔墨纸砚被动了手脚？”
“对，时间也对的上不是吗？不过一场比赛，能让她大张旗鼓的当着众人的面砸掉你的笔墨纸砚，不觉得夸张了？”
苏澄衣在听到第一瞬间就觉得不对，即便是处处贬低裴钰，笔墨纸砚让手下的人暗中扔了就好，没有必要大庭广众砸了。
看着裴钰略带犹豫的样子，苏澄衣又加了一句，“我现在只是猜测，没有证据。”
“无妨，你觉得是在砚台里有人动了手脚？”
苏澄衣点头，“那些东西都有可能，你让人查一查，现在这件事没有头绪，都试一试。”
“我也觉得试一试无妨。”
示意卫眠去把自己当初暗中藏起来的东西拿给程颂，扶额闭上眼沉思。
没有头绪能查清自己身体的毒素，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会成为一具尸体，这种一直被自己忽略的感觉这段时间来变得越来越明显。
忍不住嘀咕了一声，“什么时候会有头绪？”
没想到被苏澄衣听到，“很快，我会尽快想办法。”
二人的眼神在空气里相撞，“短时间也是没有别的线索，那就你我再搭档一次，演一场试试水。”
裴钰立刻心领神会，知道苏澄衣要干什么，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应声，“好，再磨合磨合默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