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吴庄村的中学,迎来正式准备填报大学志愿的时间。
高考对于华妡来说痛苦又还好,最终她还是经历过来,然后带淑兰去填写自己想要报考的大学。
“华妡姐姐,淑兰姐!”安心高兴地在教室门口迎接她们,然后问她二人有什么心仪的地方想去,她说自己应该是去首都。
“我就到省城吧,能随时回来照顾父母和仪兰。”淑兰基本就是报考省城大学,跟之前理想的愣是一点没差。
两人于是把目光挪到了华妡这儿,结果心有所属的她,云淡风轻地告知:“我选农科大,我要继续搞竹子!”
想起秦教授请她和慧兰、齐轻吃羊肉那时,还不曾立马答应去省城大学隔壁,结果她真往那去。
“妡儿,你当真不上省城大学?”淑兰担心她会后悔,“跟着秦教授研究植物,应该是很枯燥的事情。”
枯不枯燥的,华妡不在意。
反正一门心思图暴富,搞透彻竹子,她就一定能有机会挤上白天宇的位置,成为吴庄村负责人。
没多久,她真的被农科大录取。
当华妡捏着通知书去找齐轻的时候,看到人又在烧竹筒,用碗接着两头两尾渗透出来的鲜竹沥。
“什么时候去上学?”齐轻问她,“到时候让秦朗开车送你们去,他反正有事儿没事儿就往这儿跑,车空着也是空着。”
“行,我们就托安心的福,蹭秦朗的车去。”华妡一边高兴地跟他说话,一边提及安心就感叹,“秦朗不嫌弃安心的过往喜欢她,真不错!”
喜欢,从华妡的嘴里说出来,让齐轻立马就绷直身体,然后愣愣地盯着人家:“你怎么觉着他会喜欢安心……”
“你也说了他有事儿没事儿就往这里来,省城到咱们这儿可不近啊,不是来见她还能是我?”华妡这话不是胡说八道。
主要一年的相处,能看到秦朗对安心的照顾,他俩因为林老师也总能凑在一起,时间久了,难免产生好感。
“别想了,秦朗跟我是一样的。”齐轻打破她看人粉红泡泡的幻想,“喜欢,不是我们该有的情绪。”
非要这样说起来,华妡就有些不服。
一年来,他齐轻怕是不知道多少次去华妡家,治过华妡本人的伤寒,处理仪兰平地摔的伤……
还曾多次在华妡外公关节疼痛时,毅然决然跑来帮家里砍竹子,使得订单数不会出问题。
他明明就总是常在自己身边晃悠,且随叫随到,哪里是没有喜欢自己的意思呢。
“齐轻,喜欢谁没那么难承认。”
华妡虽不知道他别别扭扭的原因,但还是鼓励他正式内心,“你说过你不会离开吴庄村,那等我去读个大学就回来,一定要等我。”
这话,已经是明里暗示,华妡就是那个勇敢直接的人。
……
上大学这事儿,可太有趣了。
华妡在母校省城大学门口目送慧兰接走亲妈淑兰,然后就独自一人绕进隔壁的农科大,遇上等了她好久的秦教授。
“你这孩子,真是争气,说上老师这儿就来!”秦教授高兴得要命,“我今儿替你安排寝室住下,明儿咱们就上永竹公司走走。”
开学前一天开始实习,不愧是她。
永竹,才是这一年后该说道的地方,那个公司不小,在核心CBD有栋楼做办公室,顶二层该有一平层的生物研究实验室。
秦教授带着她去长了见识,也认识了永竹那位长相和蔼的创始人崔叔。
“这就是吴庄村那个孩子啊,真是说考上农科大就真去了,能干。”崔叔拍拍华妡的肩膀,“别拘束,当自己家好了。”
说完,人董事长就出去,听说有个国外博览会要参加。
“永竹想扩大国外市场,国际化乃是咱们这个时代发展的趋势,华妡你在学校要好好学外语!”秦教授不知道她其实专业八级。
本就是成绩极好的学霸穿越而来,进入城市其实比在吴庄村更加如鱼得水,她很快就跟永竹不少人打成一片。
“那人形翻译妹妹,快来帮我看看这个外国邮件什么意思!”
“农科大小姑娘,能告诉我秦教授今儿几节课吗,我们等着他做竹弯压试验呢!”
“漂亮妹妹,吴庄村有人打电话来,让你接一下。”
电话,是齐轻打来的。
“村里新一批的竹子已经准备好,永竹那边什么时候过来取,已经晚了两天,天气太热会变形的。”结果齐医生说的是工作事。
由于守电话的妹妹是华妡在公司不错的朋友,她不紧不慢坐下来,跟齐轻好好聊聊:“除了竹子,你就不想跟我说点别的?”
她是故意的。
齐轻这头,他听着电话里直白的声音,顺间涨红了脸,并压制情绪:“好好读书,认真工作。”
“你就不能说句你想我?”华妡穷追不舍,就想打破他的固执,“算了,假期就又见面了,我不着急。”
她一边把大学当成旅店,一边全身心投入在永竹的实习,实际上凭借聪明才干,已经是团队里负责吴庄村附近几个地区的核心成员。
省城逐渐开始流传这个漂亮妹妹的故事,很快华妡就在永竹公司,见到了身体原主的父母。
他们两夫妻,亲自跑来找她。
这对穿得十分体面的中年人,男的头发有些花白,女的长相温婉优雅,他们身上散发着淡淡艺术家的气息。
“妡儿,爸爸妈妈总算找到你了。”两人其实早就知道她在农科大,但一开始并不想承认女儿不学文理,干这个。
是林文韬去告密的,他对夫妻俩说:“华妡都被村里人带坏了,不仅是天天跟着人竹子前竹子后的,还考了个农业大学。”
太土了。
他们觉得不够优雅。
然而华妡充实快乐得要命,就等着再熬四年,然后成为竹相关大佬,结果开始面临种田主线随时被改的危机。
“你……你们好。”华妡尴尬地面对两个陌生人,她压根没法认他们为父母,“那个,需要喝水吗?”
“妡儿,你怎么变得这么客气了?”他们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