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半日,华妡正拿空间狗粮喂狗子时,外头风风火火的华老爷子,大老远呼喊道:“淑兰啊,你爸你妈在不在!”
由于淑兰给务农的二老送午饭去,只剩华妡在。
她赶紧出门来迎接亲爷爷,在华老爷子上气不接下气间,听到仪兰在学校出事了。
赶紧撒丫子就往学校跑的华妡,那是比老爷子跑得快多了,她火急火燎到学校时,看到仪兰满头包。
“这是谁干的!”
倒也个子不算太高的华妡,出于愤怒竟然吼出震住全场的声响,她以前在学校被同学欺负,三姨也曾这么去学校给撑腰壮胆。
那些小得多的女孩儿纷纷议论华妡,都知道她是李家捡的,小小年纪就露出鄙夷的目光。
仪兰看华妡来,若无其事地摇摇头说自己碰的:“华妡姐姐,我粗枝大叶你知道的,撞墙上磕了……”
真是撞墙,何苦华老爷子亲自回家找家长。
终于等到老爷子终于追上来,正好被也请来学校的齐医生扶住,他摆摆手:“撞什么墙,这丫头能耐大了,跟全班女孩儿打架!”
那些对华妡露出鄙夷目光的,正是跟仪兰打架的女孩儿。
华妡仔细看,所有女孩儿几乎脖子上都有起码一道指甲印,想来仪兰这场以多敌少的架,还真不一定算她输。
“女孩子打架,也不怕毁了漂亮的脸蛋。”齐医生上前给仪兰检查,又看了眼所有的小姑娘,“和睦相处不好吗。”
“不好,她家有个捡来的野丫头!”
突然人群里竟然跳出一个女孩儿来指着华妡,直骂些听起来好糟糕的话语,“我妈说她是狐狸精,会勾引男人的!”
其余稍微有脑子的女孩儿,赶紧把那家伙捂住了嘴,但仪兰还是趁齐医生惊住,扑过去要揍人。
场面顿时混乱得要命,最后齐医生挡住那些女孩儿,华老爷子把仪兰制住时,华妡沉着一张可怕的冷脸:“谁教你说这些话的。”
老爷子赶紧摇头,虽然他是老师,但绝对不会污名华妡这样一个女孩子。
“是尧尧妈说的,我们都是听大人说的,他们说你还陪那个不检点的顾小敏去城里一趟呢!”
另一个女孩儿想给那什么尧尧脱身,她的话让齐医生都忍不住开口:
“且不说这是大人的事,你们小孩儿没弄清就不该掺合。顾小敏去城里这趟,我也在、仪兰家姐姐也在,还有王四和华一钊,有什么问题!”
原以为顾小敏的事过去了,华妡没想到自己才深陷前人的阴霾。
“医生哥哥,不跟他们说那么多,让我今天跟她们拼个你死我活!我家华妡姐姐跟那个顾小敏,完全不一样!”
仪兰又要起身来揍对方的时候,齐医生只好拎着她,带木讷住的华妡往外走。
“让她们先分开吧,华老师。”齐轻提议,老爷子也是十分愧疚地同意,然后把这帮女孩儿罚站了去。
华妡是无奈的,但她又因为能预料到这种事发生,所以有些冷漠地沉默。
看着仪兰为自己暴跳如雷,她只是安安静静给小姑娘吹吹,然后邀她坐在大石头上,温柔问一句:“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是我的家人。”仪兰很快被齐医生上了消肿药,一边嗷嗷疼,一边碎碎叨叨说下次,她要带狗报复回来。
沉浸在自己世界的仪兰,没注意齐医生看华妡心疼的目光。
华妡越是什么都不表露出来,齐医生越忍不住关问:“倒是你,被骂成那个样子,怎么反而没有了之前张牙舞爪的样子。”
“我在你心中是那个样子吗?”她无端竟笑了笑,然后直说,“说实话,我只心疼仪兰,除此之外,只觉得悲哀。”
天底下的女孩儿,到底还要被造多少黄谣,那些乳臭未干的小姑娘,她们又怎么能肆无忌惮地诋毁别人。
是家教,正如第二个女孩所说,她们听的都是家里大人的话。
“我知道你不是她们所说的那种,这吴庄村有你这样的女孩子从天而降,倒是全村年轻男孩来骚扰你才对。”
齐医生把华妡夸上了天,由于他说这话的时候毫无半分戏谑和轻狂,所以极为撩动人心。
要不是仪兰还在身边,华妡甚至可能忍不住问一句,包不包括他。
“谢谢。”
华妡不得不承认,这村里最好的年轻男性,只有齐轻吧?
……
这事儿最后让全家也知道了,没想到一概温温柔柔的淑兰大发雷霆,看着想去揍人的样子,比仪兰还凶。
“小孩儿不是源头,我得去查清楚谁在乱说华妡的坏话!”
仪兰一看亲姐也发怒,更来劲了,幸而老两口劝阻才把两姐妹拦下,然后姜还是老的辣,二位总觉得这事不只是乱猜那么简单。
华妡看外婆若有所思,然后怀疑道:“我最了解村里人,捕风捉影他们不敢,必是有人在其中嚼舌根。”
自然是先往华一钊那里怀疑,这个一直跟全家不太对付的隔湾邻居,他之前在华妡这儿吃瘪不止一回。
“要真是华一钊那孩子,我倒要亲自去找华老师理论一番,他儿子教不好,算怎么一回事!”华妡外公怒不可遏。
这事华妡觉得不无道理,趁着好机会前去华家一探究竟也不是不行,顺道,她还想再找机会琢磨琢磨那泉水。
就这么自告奋勇自己走一趟,结果外公担心她安危,抄了根棒子非要前行保护:“孩子,叔叔保护你去讨回公道!”
实际上的爷孙二人,到华家院子前,见华一钊正躺在他家老爷子的太师椅上喝茶。
年纪轻轻就有副太爷的模样,华妡外公自然是不爽,心想着这家伙怎么敢觊觎淑兰,老仇新恨,老爷子扑过去要揍他……
“李叔,你这是干什么!”华一钊瞬间躲得老远,紧张得要了命。
趁二人这混乱局势,华妡好儿孙,赶紧溜到了后头去取了水,这一次又是偷亲爹家的水。
等她绕回来,看到华一钊被外公制在地上,十分不解地求饶:“自打县里回来后我就没招惹过华妡,也没招惹淑兰,这是唱哪一出啊?”
看他样子,不像故意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