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烟愣了愣。
等反应过来,她不由自主捏了捏钞票的厚度,又心虚地看了看四周,很快将钱塞到自己身上。
安然笑了笑,“单纯聊聊而已,你不用太紧张。”
何烟小声道:“大多时候先生都会在晚上七八点回家,这个时候太太也在家。只有周日下午的时候,先生才会待在书房,太太要么在三楼的画室画画,要么出去找朋友。”
说着,她起身捏了捏身上的围裙,“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安小姐,您自便。”
安然没再说什么,放何烟离开。
中午的时候,秦少野果然回来了。
这个时候,叶岑溪一般都会迎出来,但这次没有。
秦少野面前经过一个佣人。
佣人礼貌道:“先生回来了。”
“叶岑溪呢?她没在家?”
“太太去朋友家玩了,刚才太太貌似跟您打过电话,说中午不回家吃饭,但是您忙工作,所以没接通。所以太太把电话打到座机这边,还让我转告您一声。”
“知道了,你去忙吧。”
“好的,先生。”
秦少野往里面走,突然发现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他蹙了蹙眉头,没说话。
这个时候,安然站起身。
看得出来,她是精心打扮过的。
别墅里很暖和,她脱了外套,里面是修身的羊毛衫和牛仔裤,穿着一双及膝的长靴。
安然和叶岑溪眼睛相似,身材也好,比例上佳,该瘦的地方瘦,该有肉的地方有肉,丰腴妩媚。
“秦先生。”她主动叫道。
秦少野眉目很淡,“来找叶岑溪?”
安然嗯了声,“只是我姐好像没在,我有事找她,想在这里等等,不过刚才佣人告诉我,我姐去了朋友家,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我正要离开呢。”
她腔调软,眼神也娇,涂得晶亮的唇瓣,一开一合间很是漂亮。
秦少野直截了当道:“等叶岑溪在家的时候,你再过来找她吧。”
说着,他转身上了楼。
安然有些不甘心,但这次倒是没有白来,打探到不少有用的消息。
她转头去瞧,眼神近乎痴迷地看着秦少野挺拔精壮的身影。
即使无名无分,她突然也想跟秦少野来一段。
偷在一起,蛮刺激的。
而且秦少野有钱,身板又壮,简直是她理想中的男人。
安然心里有了计划,但并不着急,这种事情不能操之过急,秦少野不是一个好勾搭的男人,需要一个契机。
她穿上衣服离开。
何烟站在门口,顺着缝隙目送安然消失的背影。
等到晚上七点的时候,她徒步走到市中心,然后打了个车。
车子停在赵一如的宅子前。
何烟敲了敲门。
门很快被打开了。
“何烟?”佣人疑惑。
“我有重要的事情跟夫人说。”
“那你先进来吧。”
何烟被带进别墅。
一楼客厅中,站满了不少造型师,过几天就是慈善晚宴,赵一如花大价钱,请了很多造型设计师,专门来给她做造型。
还有专业人士给她做保养。
见何烟来了,赵一如蹙眉道:“我不是嘱咐过你,没有重要的事情,就不要往我这里跑,容易被发现。”
“夫人,这次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电话里也不太方便。”何烟神秘兮兮的。
赵一如把闲杂人等挥退,“说吧,什么事?”
“您还记得叶岑溪有个同母异父的姐姐吗?”
“那个安然?”
早年赵一如和陆岚关系好,她还认了安然当干女儿,只是因为五年前发生的事情,基本已经不走动了。
陆岚恨死她,她也没理由热脸贴陆岚的冷屁股。
安然自然也没什么联系了。
何烟点头,“是的,夫人,这个安然,最近常来大少爷的家里找叶岑溪。”
“哦?”赵一如饶有兴致,“她找叶岑溪做什么?”
“夫人聪慧,想必我不说,您也能明白吧。”何烟话说了一半。
但赵一如心里一瞬间就明白了。
安然和叶岑溪关系几乎差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她突然找叶岑溪,一个原因就是想攀上秦家这层关系。
但这种事情,并不值得何烟亲自来跑一趟告诉她。
那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安然看起来是找叶岑溪,实则是想勾引少野。
有趣。
真的有趣。
自打叶岑溪从C市带着两个孩子回来,她心里一直就堵得慌。
现在有给叶岑溪添堵的机会,赵一如心里莫名快活。
她冷哼道:“安然那贱货,都嫁给郭家了,竟然还这么不安分,还想勾引我儿子,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货色。”
顿了顿,赵一如又狞笑道:“不过有安然给叶岑溪添堵,我倒是能好好看看这场戏。”
何烟笑道:“夫人英明。”
说着,她拿出今天安然塞给自己的钞票,“这是安小姐为了向我打听大少爷的消息,给我的钱,只是这些钱,不太够,夫人您知道的,我家里有两个孩子,上学需要钱...”
赵一如讽刺地勾了勾唇角。
她一招手,立刻有佣人从楼上拿了一沓钱下来。
赵一如把钱扔到何烟的脚边,“这是一万块钱,先拿着吧,好好替我监视着叶岑溪,有什么消息及时告诉我。”
何烟脸上笑出皱纹,“多谢太太。”
赵一如挥了挥手,何烟便识趣地退了下去。
叶岑溪其实对安然的排斥,已经表现得够明显。
然而,不知道安然是不是眼睛瞎了,竟然还厚着脸皮往她跟前凑合。
她总不能找借口出去,偶尔应付着。
这让她有些劳力伤神,故而不在家的时候,她就常去老宅那边,陪陪孩子们,看望秦老爷子。
秦家老宅前院倒是消停了许多。
自打冯嫣儿将财政大权掌握在自己手里后,秦少昂就很少去外面拈花惹草。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冯嫣儿每个月给他的钱,勉强够吃喝,没有钱,就没有女人愿意贴上来。
再加上冯嫣儿泼辣厉害,娘家背景又硬,基本没女人愿意跟着秦少昂。
秦少昂只能每天在家讨好太太,多给自己争取一些零花钱。
看到秦少昂又乖又狗腿的模样,叶岑溪的眼睛差点儿被闪瞎。
只能说,果然一物降一物。
叶岑溪在秦家老宅和冯嫣儿说了会儿话,便打道回府。
只是开车回家的时候,她总是觉得身上莫名其妙地发冷。
车上暖气开得很足,却不管用。
到家的时候,叶岑溪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才意识到自己发烧了。
她吃了片退烧药,躺在床上睡了。
晚上秦少野回来的时候,想跟她亲热,叶岑溪浑身没力气,声音嗡嗡的,“我可能感冒了,还有点儿发烧,你离我远一点,省得传染给你。”
秦少野用自己的额头抵住她的,“是有点儿烫,吃药了吗?”
“下午的时候吃了几片退烧药,现在应该好一些了。”
秦少野躺到床上,笑道:“前几天总是开车往外面跑,又贪凉不穿厚衣服,说了你好多次也不听,生病了你才长教训。”
叶岑溪有气无力地搂着他的腰,“你让我睡会儿。”
“睡吧。”
叶岑溪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迷迷糊糊间,她突然觉得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掀开了。
没有布料的贴合感,光溜溜的。
软滑的手帕在她身上游移。
叶岑溪睁了睁眼睛,脑袋沉得厉害。
她一眼便看到秦少野在床边晃了晃去。
视线往下扫,果然,她身上什么衣服都没穿。
不知道是因为生病,还是因为害羞,叶岑溪蜷了蜷身子,闷声道:“你在干嘛呢?大半夜的脱我衣服。”
秦少野倒是没什么非分之想。
而是半夜起来的时候,突然发觉叶岑溪身上很烫。
他只好用盆装了水,帮她擦拭身子来物理降温。
秦少野把她的胳膊拉起来,毛巾在她腋下蹭了蹭,“你又烧起来了。”
“是吗,我说怎么那么难受。”
叶岑溪迷迷糊糊的,开始黏着秦少野不放。
像个树袋熊似的,挂在他身上。
她又白又软,对于秦少野来说,就像是饥饿挺久的人,嘴边飞来一块肥肉,却不能吃,忍得难受。
他滚了滚喉咙,嗓子哑了几分,“别乱蹭。”
叶岑溪哼唧地蹭了蹭他的脖子,“有点儿难受。”
秦少野额头渗出了汗,哄道:“乖点儿,去被窝里躺着。”
“我不想。”叶岑溪更亲昵地蹭过去。
她身上的热源,好像都传到他身上。
秦少野热的浑身躁动。
但挂在身上的女人突然粘人的很,他弯腰把她放下时,他的胳膊像团成一团的绳子一样,圈在他脖子上,怎么拽也拽不开。
没办法,秦少野只能拿过被子,盖在她身上。
他靠在床边,等她老老实实睡下之后,他才睡着。
这次生病,来的气势汹汹。
倒是不发烧了,叶岑溪却开始咳嗽,嗓子疼。
她躺在床上歇着。
秦少野工作一回来,就陪她说话解闷。
叶岑溪觉得自己的病很快就能好,但安然再一次登门的时候,她悠忽觉得烦恼找上门。
真是不想见谁,谁就会来。
“我姐姐在里面呢吧。”
叶岑溪从房间里面,就能听到外面说话的声音。
是安然来了。
但因为隔音比较好,她听的模模糊糊的,最后安然推门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