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英叹气,继续说:“只是叶岑溪那小贱人倔强得很,上次我找她,已经明确跟她说,只认她一个儿媳妇,她却一点儿也不心动,这可怎么是好?”
秦少昂眯了眯眼睛,“怕是我们逼得不够紧,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办吧,还有一件事...”
他示意明英凑近。
明英耳朵贴过去。
秦少昂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明英脸色都变了,“这样做可以吗,万一被查出来,这可是要吃官司的啊,况且人命关天,终究是纸包不住火。”
“我不想再任由秦少野骑在我头上拉屎,我咽不下这口气。”秦少昂捏紧拳头。
明英还想再劝,可见到秦少昂态度坚决,她张了张嘴,只道:“事情要做得隐蔽些,尤其不能被你爷爷发现。”
“我知道。”秦少昂勾起一丝得意的笑。
随后,他打了个电话出去,吩咐道:“去告诉那些同行,不许做叶家的生意,谁敢做,就是跟我秦家过不去。”
秦家世代经商,黑白两道都说得上话,即便在官场上,也是游刃有余。
没人敢惹。
没过几天,叶家的生意一落千丈。
叶二叔整日焦头烂额,到处送礼打点,皆是被拒之门外。
索性一些生意场上的伙伴,给他指了条明路,叶二叔这才知道,又是秦家。
他想都没想,开车直接堵在了叶岑溪公司外面。
等叶岑溪出来时,他便把叶岑溪叫住,“岑溪,上车,二叔有话对你讲。”
这些天,叶岑溪一直没有睡好,精神萎靡不振,她没上车,只是问:“二叔,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这里讲话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聊。”
叶岑溪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不然二叔也不会来找她。
而且很大程度上,跟秦少昂有关。
正如叶岑溪所猜想,秦少昂背地里打压叶家的生意。
而她和二叔,都明白秦少昂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叶二叔捧着杯子,满脸疲色,“岑溪,秦家想要什么东西,没有拿不到的,咱们小门小户,根本得罪不起他们,不然你就把手里的秘方交出去吧,不然你爷爷留下的产业,真要毁于一旦了。”
“二叔,您是怕我爷爷的心血毁于一旦,还是怕公司破产后,你们一家的荣华富贵就保不住了?”叶岑溪不想搞什么煽情,很直白地问。
叶二叔像是被说中了心事,面红耳赤,许是恼羞成怒,他语气很不好,“不管是为了什么,秦少昂总归是因为你,才打压叶家的生意,你得负责解决这件事。”
叶岑溪不由得被气笑了,“我记得我爸爸留给我的那些股份,已经被二叔您吞掉了,我一分钱都没拿,即便当初跟你们一家子住,我也没有花过你们一分钱,我哪里来的责任管叶家的产业,就因为我姓叶?”
“岑溪,我们好歹是一家人,我知道当初二叔做的那些事情不厚道,你就看在你爷爷的面子上...”
“要不是看在我爷爷的面子上,我恐怕也不会跟你来这。”叶岑溪已经麻木,自从爷爷去世后,她就再也没有家了。
“那...”叶二叔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叶岑溪勾了勾唇角,笑得讥讽,“这是我最后一次管叶家的事情,以后叶家如何,再跟我没关系,我也不再是叶家人,这是我的交换条件。”
叶二叔一点儿也没有迟疑,急忙道:“只要你愿意跟秦少昂去谈,你想怎么样都无所谓。”
“那我就先走了。”叶岑溪淡然离开。
转身的一瞬间,她眼眶已经红了。
独自一人在椅子上坐着,旁边时不时有路人经过,叶岑溪望着头顶的朗朗星稀,只觉得心里凉得刺骨。
她想给武初一打电话,可这会儿,武初一可能还在忙,算了,不打扰她了。
叶岑溪起身,踱步往家里走。
经过一处咖啡厅,她正巧碰见秦少野和云知杭。
两人似乎在聊着公事。
好几天没见,叶岑溪突然觉得恍若隔世,她近乎贪婪地看着秦少野的侧脸。
冷冰冰的,但是很好看,他的眉眼轮廓尤其深邃,只是戴上眼镜时,会将他原本的锋利遮住,多了几分斯文矜贵,少了几分人情味。
叶岑溪视线恍惚,秦少野仿佛也注意到她的视线,侧过头来看。
他愣了下,随即又淡漠地别开视线。
两人如今形同陌路。
叶岑溪压抑着心里的难受,收回视线,若无其事地离开。
秦少野低着头,心不在焉地捏紧手中的勺子。
“刚才是小...叶岑溪,野哥,你真和她分手了啊?”云知杭瞧着秦少野的模样,根本不是放下的样子,试探地问道。
“分了。”
“谁提的?”
“她。”
云知杭问,“为什么提分手?”
“没感情。”
勉强蹦出几个字,秦少野低头看着棕褐色的浓醇咖啡,上面透着的光,好像描摹成了叶岑溪的样子。
叶岑溪,叶岑溪,怎么哪里都有她。
他一口将剩下半杯咖啡喝光,苦涩的味道流窜到舌尖上,心里就更难受了。
云知杭若有所思道:“没感情?叶岑溪亲口说的?”
秦少野没说话,算默认了。
“不是吧,叶岑溪是不是骗你?”云知杭看到方才叶岑溪那望眼欲穿的模样,哪里像没感情,肯定有什么隐情。
秦少野目光狐疑地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旁观者清,我觉得叶岑溪心里其实有你,肯定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她才说分手,野哥,你要不要去查查?”云知杭提议。
秦少野冷声道:“为着一个冷心冷肺的女人,我有必要再耗费精力去查?谁离了谁都能活,天下的女人也不止她一个,我犯得着上赶着倒贴?”
云知杭暗暗嘟囔,就你这态度,想把人追回来简直难如登天,现在说得好听,以后可别打脸。
秦少野不满地看着云知杭,“你那是什么表情?”
“哦,没有。”云知杭嘿嘿一笑,“野哥说得对,天涯何处无芳草,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来来来,咱们继续聊工作。”
秦少野心里更堵,想到方才叶岑溪的模样,她这些日子瘦了,肯定又叫那些没营养的外卖吃,不顾身体加班加点的工作。
他不知道这些年,叶岑溪是怎么平安活过来的,为什么短短几天就憔悴那么多。
胡思乱想之际,秦少野自嘲一笑,他真是自虐,明明都被甩了,还想那么多做什么,真是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