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澜雪第一次一个人出门,走在陌生的路上哪哪都不认识。
但她知道一个地方,‘入君阁’。
能让来参加安王生辰的人都讨论的名楼,自然是不凡的。
“肯定能卖个好价钱!”柳澜雪打了个响指,随意在街上拉了两个人问路。
入君阁不愧是全京城最大的名馆,虽然很多人没去过,但都知道这地儿具体在哪。
柳澜雪一路问着一路往入君阁走,到了门口便见两个穿着青衣长衫的男子一左一右分站迎客。
他们跟旁的小馆名伶不同,并没有刻意的描眉弄眼,脸上干干净净,笑起来也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请。”其中一个男子见柳澜雪过来,做了个‘请进’的动作,领着她入门。
另外旁的小倌便顶替这个男子的位置站在门口迎接下一个客人。
训练有素。
柳澜雪进了里面,四处打量这里的环境。
清新淡雅,干净整洁,若不说这里是做什么的,常人进来只会以为是哪个大家贵公子的私宅。
“不知这位客人喜欢什么样的茶?请到雅间坐,卉娘我派人上去伺候茶水。”一个四十左右,风韵犹存的女子过来。
她是掌管入君阁的妈妈,名花卉。
柳澜雪虽然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但很清楚她口中所问喜欢什么口味,并不完全指茶。
“你们这里的茶口味太繁杂,我这人偏爱点别的,我想来这里的客人应该也有口味很杂的吧。”柳澜雪咂咂嘴。
她环胸勾唇一笑,伸出一根手指来指着自己:“不知卉娘看我如何?可否撑得起门面?”
其实刚过来的时候自己是打算把萧君尧给卖了的,但现在自己改主意了。
花卉愣了下,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
柳澜雪便再道:“我可是来投奔的,不如让阁主看看货,留下我?”
自己承认刚才在府上跟奕霖说的一半是气话,但从进了这个门开始,这一半气话也变成了真话。
这位入君阁的阁主有些不凡啊,没准还真能做一笔生意。
若是在旁的地方,这会子妈妈就要喊人出来逐客了。
但花卉没有,她上下打量柳澜雪,谨慎询问:“不知尊客是哪位神仙?想开什么价?”
柳澜雪没说话直接从腰间扯下凌王府的牌子扔过去。
这种时候,萧君尧的面子该用还得用。
花卉接过牌子看了一眼,诧异的看向柳澜雪。
她沉思片刻,对着柳澜雪做了个‘请’的姿势:“还请您到阁楼去,稍等片刻。”
另一个小倌上前领着柳澜雪去二楼。
花卉拿着牌子转身到了后院。
君含笑正在教新入阁的男子唱曲。
花卉把他叫到一旁:“公子,来了个大人物,您得亲自去看看。”
君含笑瞥见凌王府的腰牌,眸色微动,又问了花卉来人的样貌,心中便有了谱:“这事得告诉主子。”
花卉脸色变了些许,有些为难:“阁主正在私房……您知道的,阁主很讨厌这种时候有人去打扰。”
君含笑敛眉,将腰牌接过来:“没关系,我去。”
他收好腰牌,抬脚离去。
花卉看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
主阁最顶层,单有一个房间,房间面积大概一百平左右,分里外屋。
房间四角立着汉白玉的柱子,四周的墙壁全是白色石砖雕砌而成,黄金雕成的兰花在白石之间妖艳的绽放。
桌上点着醉人的‘香姬雪蕊’,白色烟雾蜿蜒而上,给这房间增添了几分异样的魅惑。
“主子。”君含笑进门后轻声叫了一句,而后便跪在地上,低着头不再多说。
琉璃珠编制而成的帘内,传来男子娇媚的轻喘。
最里的房间,摆设简单简洁,只有一张大床引人注目。
大红色床帘蔓纱遮盖的床上,女子修长柔软的手指正在挑逗身下的男人。
那男子不过十七左右,穿着透白的长衫,露出平坦白皙的小腹。
他的头发四散在床上,眼睛上被蒙了红布,双手被反绑在头顶,紧紧咬着牙发出短促又急躁的轻呼。
女子并没让君含笑起来,而是一心一意玩弄手中的宠物,肆意又恶趣味的在宠物身上用修长的指甲划出伤痕。
淡淡的痕迹如同玫瑰花藤在少年身上一点点绽放出艳丽的颜色。
突然少年闷哼一声,额头出了细密的冷汗,几乎控制不住的发出破碎的叫喊,本能的仰起头想去亲吻女子。
“主人~”他几乎恳求的叫出声,性感又柔软的薄唇碰到了女子的肩膀。
可即使是这样,女子的脸色也骤然阴沉下来,眼底的玩味和享受骤然消失。
“啊!”少年被一脚从床上踹下,整个人滚在地上。
他的头磕在地上,青了一块,但他来不及管这些,惊恐的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主人对不起,奴知错了。”
主人很讨厌别人的亲吻,自己怎么忘了。
女子坐起身来,一张姣好的容颜此时散发出清冷:“你,弄脏了我的脚。”
她说着话,从幔帐内伸出一条修长的腿。
洁白漂亮的小腿上沾了不明液体,一点点滑落下去,也染脏了她光滑如蓓蕾的脚。
少年再次道了歉,跪爬过去清理自己的脏污。
他的手被绑着,没办法拿东西擦,或者该说他也没必要用手。
他虔诚的跪着,一点点将脏污舔干净,连脚趾也不放过。
女子另一只脚也伸出来,搭在少年的肩膀上,抬头看向外屋跪着的人:“是什么大事,值得你来搅了我的兴致?”
君含笑一直跪着,没有抬头,但能清楚的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如同冷刀般的不悦眼神:“主子,凌王府的王妃来了。”
“凌王府?”女子眯眸,随即勾起魅惑的唇发出轻笑:“这位王妃还真是个人物。”
昨日刚在墨香阁闹了一番,今日又跑到这里来了。
“主人?”少年小声的叫了一句,讨好又不安的扬起脑袋。
他的眼睛上一直绑着布,根本看不见女子此时的样子,只能凭感觉去判断女子现在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