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澜雪打了个哈欠:“看透不说透,继续做朋友。”
说实在的那人跟孟文韬到底是什么关系自己一点也不在意。
她若真跟孟文韬关系好,那也算帮了自己一个大忙。
萧君尧早晚是要将孟文韬收入麾下的,可若自己这边有孟文韬在意的人,那以后萧君尧跟自己说话就得在意着点。
自己可不想以后事事被萧君尧那王八蛋拿捏。
巧言知道自家公主如今打算得多,便也不再多说。
柳澜雪吃了饭去午睡,她打算今天睡一下午。
巧言也觉得她该好好休息,便不再来打扰。
柳澜雪是真的累了,自从到这里之后就没有一刻放松,且身上两处有伤,平时只是拿药吊着强撑着精神。
今个闲心下来,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
巧言不知道第二日柳澜雪要去安王府,还是奕霖来叫了两次,才把柳澜雪从床上叫起来。
府门外马车已经备好。
柳澜雪换了衣服慢悠悠打着哈欠出府门的时候萧君尧已经上了袁欣茹的马车。
袁欣茹故意似的在马车下等着,等瞧见柳澜雪出府才趾高气昂的进到马车里面。
临进去的时候还递给柳澜雪一个挑衅的眼神。
柳澜雪任由她炫耀,带着巧言上了后面那一辆马车。
等到了安王府门口,萧君尧带着袁欣茹先下了马车。
两人在众人面前上演了一出‘夫妻情深’,赢得客人们一声声羡慕和赞扬。
柳澜雪看着他们演,看了一会后困劲上来便也没了兴趣,率先入门。
女子入府要走后门,由袁慕情接待,进府的女客先在后花园等候,待宴席开了之后再到前院去。
柳澜雪不喜欢跟其他女客人一块聊别人家长里短,进府后便坐在石凳上打瞌睡。
“凌王妃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突然一道轻柔的声音传来。
柳澜雪撩开眼皮便瞅见穿了一袭青色长裙的袁慕情。
袁慕情身旁站着袁欣茹,身后跟了一群女人,可谓众星捧月。
她轻笑着看着柳澜雪,再道:“一人在此岂不孤单,不如跟我们一同到湖边走走?”
柳澜雪打了个哈欠,想翻身但又想起屁股底下不是吊床:“不孤单不寂寞,有点冷。”
要是这里有张席梦思就好了,自己能睡它个海枯石烂!
袁欣茹脸色有些难看:“姐姐邀请你一起是好意,你这是什么态度?”
别以为昨天在墨香阁自己提前走是怕了她,那不过是为了王爷罢了。
这贱人还真以为王爷派她做事是宠爱她?不过当她是个棋子而已!
今天早上过来安王府的时候,王爷不是舍弃她跟自己在同一辆马车上了吗?
可见王爷心里最重要的还是自己。
柳澜雪叹口气,觉得有点烦,想休息一会都不行。
她打了个哈欠,坐起身来,视线在这姐妹两之间移动:“侧妃叫谁姐姐呢?所谓出嫁从夫,难道我不才是你姐姐吗?”
袁欣茹脸色一沉,死死咬牙。
自己知道这贱人是王妃,自己只是侧妃,她用不着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
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面,摆明是不给自己留脸!
袁欣茹要恼。
袁慕情伸手拦住妹妹,温和回道:“凌王妃说的是,不过纵然出嫁从夫,欣茹与我也是同一血缘的姐妹,割舍不开。”
这话摆明是说‘姐妹’,实际上是拉帮结派孤立柳澜雪。
果然众人听了这话都向柳澜雪投来不屑的目光。
甚至有人大胆的出声评论:“如今世道变了,异国来的和亲公主也会摆架子了。”
“也不照镜子瞧瞧自己的模样,侯府嫡女做她妹妹,她也配?”
袁欣茹听见这些话,脑袋抬得更高了些,且下意识往袁慕情身边靠了半步,似是找靠山的样子。
柳澜雪咂咂嘴。
这两人玩姊妹情深是吧?行啊。
她站起身,尽可能规矩的对着袁慕情行了个礼,一脸哀伤:“安王妃说的是,是我口不择言。”
众人见她如此伏底做小,脸上的不屑更甚。
袁欣茹尤其如此,满眼讽刺,心道这贱人无论如何也比不上自己姐姐。
可没等袁欣茹得意片刻,便听柳澜雪又道。
“实在是头两日晚上王爷对侧妃多有疼惜。我想着哪日侧妃肚中有了好消息,这姐妹关系自然是我们更近一些。”
这下两姐妹的表情一齐变了。
袁慕情眼底的温和几乎是瞬间冰冷起来。
柳澜雪再次叹息一声:“看来是我高攀了,还是等哪日侧妃诞下麟儿后,我再来祝贺吧。”
“现在就先不打扰两位了。”她又行了个礼,期期艾艾的露出卑微神态来,转身离去。
就连背影中都透出几分远离家乡,想要在这人生地不熟之处寻求一丝亲情之意。
这模样让就连刚才对她说冷话的众人都对她生出几分可怜之感来。
毕竟她们的娘家虽然都在京城,可谁又不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呢?
这样想着,众人莫名对柳澜雪产生几分怜惜,相互看看,全都散了。
此处只留下袁慕情姐妹两人。
袁欣茹看着袁慕情表情变了,心下有些慌,几乎可以算得上是讨好的去抓袁慕情的衣袖。
“姐姐你别生气,我跟王爷之间其实也没有什么,王爷他宠幸我不过也是看在姐姐的面上。”
袁慕情扫了她一眼,声音温和但眼底却透出几分冷意。
“妹妹这是说的哪里话,你既已是侧妃,凌王宠爱也是应当,我有什么资格生气呢?”
是的,自己现在是安王妃,跟凌王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与什么人同床共枕都跟自己没关系!
‘没关系’这个念头一出,袁慕情的眉头不自觉皱起。
她冷冷扫了袁欣茹一眼,转身走了。
袁欣茹被这一眼看得心下一惊,望着袁慕情离去的背影随即死死攥了拳,脸上腾起不悦。
姐姐生气了?她凭什么生气?自己不是已经解释了吗?
而且就算自己不解释她本也没资格生气,如她所说自己才是侧妃,自己跟王爷一度春风有什么不对?
这个贱人分明就是还想着王爷,不希望自己过得好!
好啊,她越是不希望自己就越要活得幸福,让她知道王爷也并不是非她不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