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人都死哪去了?这有人诈尸了知不知道?”柳澜雪想找人帮忙疗伤。
但外面根本没有人回应。
柳澜雪骂了句粗话,气得拧眉。
自己是22世纪药物研究院的院长,也是医学界最年轻的教授。
这种伤若在22世纪随便就能处理,可在这却没这么多资源能用。
堂堂天才死而复生却变成和亲下堂妃,真不知是运气还是不幸。
她只能撕了干净布料包扎伤口,避免二次大出血。
“好家伙,这刀上还长锈呢!”
柳澜雪骂骂咧咧,生无可恋。
她现在只求老天开眼,凭空出现一支破伤风针。
不然白捡的命也快没了。
眼前渐渐浮现出白墙和药柜,一整排药柜里放着各种药剂。
这里是……药剂储藏室?
柳澜雪心里一惊,暗道自己为了自救已经产生幻觉。
可随后,她手中一沉。
柳澜雪低头这才发现自己手里有针管,且针管里已放好了药。
不是幻觉!
柳澜雪迫不及待闭上眼。
清晰的白墙,整齐的药柜,是研究所的药剂储藏室没错。
她拉开一个储藏柜,从里面拿出药剂,再睁开眼,手中果然又有一支破伤风抗毒素。
“见鬼了!”柳澜雪咽了口唾沫,一巴掌拍在脑门上。
疼,不是做梦!
重生也就罢了,能跨时空回去取药这种事她实在有些接受无能,这根本不符合科学根据!
伽利略的棺材板要压不住了好吗?
或许是玄学?自己有控物的能力了?
柳澜雪对着不远处的砍柴刀,集中意念:“起!”
砍柴刀……纹丝不动!
她嘴角抽了下,突然觉得自己跟个傻子一样。
“还以为有异能了呢,看来掀狗男女头盖骨的计划要延迟了。”
她叹口气,有些失望的给自己注射了破伤风抗毒素。
而后又从储藏室拿了些外伤药,处理脖子上的包扎,做了缝合处理。
做手术是很耗费体力的。
随着最后的缝针结束,柳澜雪觉得自己头脑发昏。
但她还记着要给把这具身体弄成如此伤痕累累样子的狗男女一点教训。
于是她雄赳赳气昂昂的站起来,走到墙角,‘啪叽’坐下,两腿一伸,四仰八叉闭眼就睡。
开玩笑,现在还是要先保持体力的。
直到天亮,柴房的门被打开。
赵嬷嬷带着人从外进来,瞧见柴房内满地的血吓了一跳,而后走到柳澜雪身边,踢了她一脚:“死了吗?”
柳澜雪被踢醒,倒吸一口冷气,浑身骨头跟要散架一样。
她睁开眼,眸底划过一抹凌光:“我要是死了,这王府一定会闹鬼。”
闹得他们鸡犬不宁!
赵嬷嬷被她这冷暗的目光吓了一跳,随即又觉得自己没什么好怕她的。
“都到这种地步了,还敢嘴硬。要是没死就赶紧起来,王爷只罚了你一晚,时间到了。”
下午她还得进宫谢恩呢。
捷俞的使臣还没走,她这副模样不打扮一下那不是给王爷丢脸么。
柳澜雪也想起要进宫的事。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站起身随意拍掉身上的土:“那就麻烦嬷嬷带路了。”
赵嬷嬷见她脸上似有雀跃,冷笑一声,满眼鄙夷。
这小贱人肯定是想着要去跟捷俞使臣告状,真是没有自知之明。
不过不要紧,她很快就会明白她在这王府中的地位了。
“跟我来,先去洗漱。”赵嬷嬷转身往外走,昂首挺胸的带路。
那模样不像是伺候王妃,倒像是带领一个新入府的使唤丫头。
柳澜雪也不在意,跟着她往外走,一路上努力去记王府的每一条路。
走着走着柳澜雪就感觉不对劲。
虽然昨天原主是被架着来柴房的,但她隐约感觉回婚房不是这条路。
柳澜雪看着这条路被带的越来越偏,危险眯眸。
看来是有人想给自己下马威啊。
不过也罢,自己新人入府,身上又带着伤,还是先隐藏锋芒养好伤再说。
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低……
“好了,以后这里就是你的住处。”赵嬷嬷停下脚步,指着一座小屋看热闹的语气道。
这小屋在一个偏僻的长满杂草的院子里。
屋门前的台阶都是发黄的。
纸窗户也七零八落,门窗大开大合,墙角各处都是蜘蛛网。
像是西游记里的盘丝洞。
柳澜雪嘴角抽了下,深吸一口气,拼命让自己淡定,念着后面的话。
不得不低……低……低个头!
“这是王爷的意思还是侧妃的意思?”
赵嬷嬷鄙夷的看了她一眼:“侧妃的意思就是王爷的意思,你需得知道,在这王府侧妃才是女主人。”
“是龙得趴着,是凤也得卧着,更别说你这种和亲来的身份,赏你一口饭吃你都得感恩戴德,还想挑三拣四?”
柳澜雪狠狠拧了眉。
自己记得这嬷嬷是袁欣茹入府的时候跟过来的,是那女人的奶娘,也是她的心腹。
很好,非常好!
她没有直接对赵嬷嬷发火,而是暂且压着怒气,沉声问:“王爷现在在哪?”
赵嬷嬷冷哼一声,耀武扬威的炫耀:“侧妃身体不适,王爷自然要陪着,王爷可是一整晚都没……你做什么去?”
赵嬷嬷的话还没说完,柳澜雪便转身大步离去。
众人见她往婚房的方向去,赶紧去拦。
柳澜雪扬手扔了什么东西,他们立刻躺在地上抱着肚子哀嚎起来。
婚房内。
袁欣茹虚弱的躺在床上,正在跟照顾她一晚的男人撒娇说话。
柳澜雪一脚踹开门,大步走进来。
袁欣茹吓了一跳,下意识抬头看向门口,刚要发火,待见是柳澜雪,又把话咽回去。
这贱人还敢来?是嬷嬷昨天的巴掌打得太轻了吗?
看来今个她是想挨板子!
“姐姐,你是回来换衣服的吗?我现在就起来,昨晚占了你的床真是对不起。”
她虚弱的坐起身,满眼的歉意,话中却带着几分炫耀。
柳澜雪看也没看她一眼,直接将视线落在萧君尧身上。
床边摆放着一张椅子,男子一身紫色长袍正襟危坐。
他方正的面孔上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幽暗流转。
鼻梁挺翘,紧抿的薄唇性感透出些许张扬,自然微勾的唇角独有一股狂傲之气。
美人胚子。
只可惜,美人的心都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