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蔚之有要事需要处理,所以今天没来医院,就由水萄和小元宝,乾廷,接华樱出院。
水萄,乾廷,华樱,还有小元宝,四人出了病房会去看乾缤兰。
从楼上病房下来一层就是乾缤兰的病房,她还要两天才出院。
当乾缤兰看见水萄带着小元宝进来时,惊喜不已,忙不迭地坐起来,由于动作太急,牵动了伤口隐隐作疼,但是能看见孙儿,这点疼不算什么。
“奶奶!”小元宝蹦跶着跑去床边,可爱的小模样,乾缤兰又亲又抱,激动得差点掉下泪来。
如果不是晏蔚之应允,小元宝也不能来医院看她,乾缤兰深深明白这一点。让她感到欣慰的是,儿子对她的态度终于是有所缓解了。
乾缤兰抬眸望着水萄,眼眶不禁湿润了:“谢谢……我想念孙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我以为我在医院这段日子是见不到了,没想到今天……水萄,你真是太贴心了。”
水萄柔柔地一笑:“妈,咱们都是一家人,别这么客气,以后还有很多时间呢。”
是啊,来日方长,如今晏蔚之和乾缤兰的关系有了转变的契机,假以时日,会有冰释前嫌的一天吧。水萄和乾缤兰都是这么想的。
这一幕感人又温馨的场面持续了好一会儿,乾缤兰才发觉在乾廷身后站着一个清瘦的身影……那是谁?
乾缤兰望向门口,在视线落在那张绝美无双的面容时,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是他,那个救她的少年。
“你……你怎么……”
乾缤兰褐眸里露出惊骇的神色,难以置信,那个如谪仙般的美少年竟然会变成这样。她并不知道水萄说的有个朋友受伤就是说的华樱。
华樱的两条手臂上都缠着纱布,眼部周围有淤青,像个熊猫眼。
昨天其实还不明显,这淤青是在睡了一觉之后才显现出来的。
他雪白的胳膊上,除了纱布还有几处明显的淤痕,嘴角破裂。
“谁伤了他?谁啊!”这一声低吼,含着隐怒和冷意,乾缤兰虽然因伤卧床,但她这一动怒,气势也是非常骇人的。
水萄和乾廷面面相觑,看来还得解释一次华樱的事……
乾缤兰越听越是窝火,不管华樱以前是什么身份,乾缤兰只知道现在的华樱救过他,如果不是他,她恐怕已经归西了。
现在听闻有人那样对待华樱,觊觎华樱的美色,竟想要霸占华樱,乾缤兰气不打一处来,脸都成酱紫色了。
乾缤兰看着华樱这一身的伤,清晰地感到心底有一抹疼痛在滋生,蔓延。
这感觉,竟是让乾缤兰想起了曾经自己得知晏蔚之患上白血病的时候。
华樱,这个可怜的孩子,或许真是与她有缘呢。
乾缤兰胸口泛堵,亲切地向华樱招招手:“孩子,过来……”
华樱呆了呆,澄澈的明眸里露出茫然的神情,下意识地看向水萄,似乎是在征求她的同意。
水萄柔美的小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就像是对小元宝那样,她牵起了华樱的手。走到乾缤兰身边,这才柔声说:“华樱啊,这是你救过的那个阿姨,还记得吗?也就是你姐夫的妈妈,你可以叫兰姨。”
水萄耐心而温柔的引导着华樱,她犹如天籁般的声音自然饱含着一种魔力,让人难以抗拒,心头暖烘烘的。
华樱听水萄这么说,他也释然了,虽然跟这个阿姨不熟悉,可是阿姨的眼神跟水萄姐姐的眼神有点相似,华樱感受到了善意,也就乖乖地叫了一声“兰姨”。
只是这样而已,可是乾缤兰在听着华樱叫她的时候,莫名的震了一震,这柔嫩的嗓音,像棉花一样散开来,勾动了她潜伏在内心的母xing。
看着眼前这孩子,乾缤兰不由得想到,曾经,她拥有过一个孩子,如果不是因为一出生就夭折,到现在,那孩子也该跟华樱一样大了。
乾缤兰的目光越发柔和,握着华樱的手,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孩子,你水萄姐姐说你今年应该十八岁了,你还记得自己的生日吗?或者说,收养你的人有没有说过是在什么时候捡到你的,你还能想起来吗?如果那一天还没过,到时候我们就帮你庆祝生日,好吗?”
病房里的气氛陷入了短暂的僵硬,乾缤兰的话,勾起了华樱的心事,他已经从水萄那里了解到一些关于他从前的事情。
但水萄也只说了他时被人收养后住在D国长大的,并没有说他以前的身份以及关于组织的一切,而华樱也知道,自己的父母很可能再也找不到。
华樱晶亮的眸子暗了下去,脸上露出失落的神情:“我不记得是谁收养我,我也不记得自己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