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萄是刚生下孩子之后就被华樱劫走,产妇的身体十分虚弱,加上水萄的心灵上不堪重负,她的身体各机能都变得很差了,因此她现在的情况可以说是很危急的。
绝食,这种事,水萄没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可是只要一想到自己身处的环境,一想到自己是被人囚禁的,就算对着一堆让人流口水的食物,她也吃不下。
水萄做梦都会梦到晏蔚之和孩子,梦见小元宝哭着找妈咪,梦见刚出生的宝宝因为没有妈咪的奶/水吃而哭泣。
她的小公主,不知道是不是也像小元宝那时候一样爱哭呢,眼睛是不是也像晏蔚之一样?
脐带血配型成功了吗?晏蔚之做完手术了吗,他的恢复情况怎样了?等等这些揪心的问题,全都密密麻麻堆砌在水萄心里,塞得满满的,她的脑子就像一个停不下来的陀螺一直在转着……要疯了吗?水萄不怀疑这么下去自己真会神经失常。
门响了,有人进来。
华樱手里拿着个小瓶子走过来……他这两天都没进这屋子,今天就是特意为拿药给水萄的。
水萄已经饿得头晕目眩,视线都变得不清晰,只觉得一个白色的高高的身影在眼前晃悠,不用看仔细也知道是华樱了。
水萄两天不吃不喝,除了饿,她也缺水,嘴唇干裂了,喉咙格外沙哑,气若游丝地说:“你……你……滚……”
华樱就像没听见一样,手伸向了她……
如此恐怖的举动,水萄惊悚了,炸毛了!
“你干什么!你走开!别碰我!”水萄吓得尖叫,可是叫出声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好小,软弱无力,跟蚊子差不多,一点都起不到震慑的作用。
华樱扬了扬手里的药瓶,柔声说:“姐姐别怕,我为你擦药,你生了宝宝会有伤口的,擦这个药可以让你好得快些。”
水萄气得要喷血了,华樱难道不知道男女有别吗?就算是擦药也轮不到他来擦!太可恶了!
“你……你……我……我如果死了,一定是被你……被你气死的!我……我不要你擦药,你走开!”水萄嘴里艰难地吐出破碎的音节,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蛋也因为激动而有了红晕。
华樱那张纯美的容颜露出不解的神色,眼神却是格外坦荡:“姐姐的反应为什么这么激烈呢?不就是擦药而已,难道姐姐不痛吗?不想快点好起来吗?”
又来了,又是一连串的问题……水萄气得想撞墙,她又不是华樱的妈,她没有义务为这个脑子不正常的人解释那些有关于道德的问题,她不能忍受自己被除了晏蔚之之外的人看到和碰到那里,当然了,除了生孩子那时候……
“我……我跟你没话说,你走开!我不想看见你!”水萄缩在墙角瑟瑟发抖,身体状况太糟糕了。
华樱见她如此抗拒,无奈之下只能作罢,将药瓶放在床边,然后深深地望了水萄一眼就出去了。
华樱刚走,一个穿着D国传统服饰的女人进来了。这女人,水萄来这里之后见过几次,她身上的衣物就是这女人帮她换上的。
只是每一次见到,这女人都不说话,水萄自然以为她是哑巴。
女人的长相特别漂亮,五官看着很自然不像是整/容整出来的,吹弹可破的鹅蛋脸,一对丹凤眼下,挺秀的鼻子,丰润的双唇,十足的美人胚子,比之电视里的许多明星都不差……这样姿色的女人却只是华樱的佣人,实在让人感到可惜和费解。
女人站在窗前,冲着水萄微微一笑,温柔如水的声音说:“你何必抗拒组长呢,你的伤口还是组长为你缝的呢,擦药而已,不算什么的。”
缩在墙角的水萄,近乎枯竭的力气,陡然间被提了起来,全身冒口都在急剧收缩,发疯一样抓住这女人的手,一双眼睛死死瞪着她:“你说什么?我的伤口,他……他缝的?”
女人不急不躁,保持着一惯的微笑,点头:“是的。能够让组长亲自动手照顾你,你应该感到荣幸才对,不是每个女人都这么幸运的,我伺候过两任组长,现任组长的脾气最古怪,除了你,我没看见过组长触碰过其他女人,包括我,伺候组长十三年了,我都不可触碰他的身体。”
这女人一口流利的中文,气质典雅婉约,如果不是她穿着D国的服装,一点都不会让人联想到她是D国人。
水萄身子一软,瘫倒在床上,好半晌,她嘴里才发出绝望的悲鸣。
华樱为她缝伤口……华樱他还干了什么?
不……这不是真的,这一定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