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蔚之眼底也浮现出异色,把画收起来,点点头说:“你说得也没错,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猜,这幅画被水启华盗走之后,博物馆里陈列的就是以假乱真的赝品。水启华曾遍游世界各大的博物馆,但是听闻他有一个原则,国外的博物馆,他要盗走某件东西的话,一定是因为那个博物馆里曾经陈列过我国丢失的文物,侠盗的名号不是白叫的。”
晏蔚之言语之间流露出敬仰的神色。
水萄是不知道这副画的价值,不过听晏蔚之和梁宇琛的对话,她也能感受到几分。最令她欣慰的是,父亲没有被人认为是坏人。
除了画卷之外,其他的古董也令人惊叹不已,青花瓷,就算是十分著名的收藏家,能拥有一件就格外稀罕了,到了水启华这里简直就是小儿科,这大大小小好几十件青花瓷,加起来该价值多少呢?
想想都会头皮发麻。
这些还不算,如果那幅《母与/子》被公诸于世,难以想象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这宝库收藏的物品都太霸道了,难怪世人会拼命寻找。
接二连三的震撼过后,大家终于是淡定了一点点,脑子被冲击得快,混乱了,最最让人揪心的就是缇木刀,怎么处置才好?
好半晌,大家才从这一堆宝物里收回了心神,神经却还是处于高度兴奋状态。
晏蔚之在极度的刺激之后,最先想到一个十分棘手的问题,转过头,漂亮的凤眸里流动着异彩,轻声说:“水萄,你是这宝库的主人,你有没有想好,我们把东西转移出去之后,你打算怎么办?这件事再也瞒不下去的,你最好能有个妥善处理的办法。”
这也是梁宇琛和乾廷担忧的问题,闻言,不由得全都看向了水萄,他们也会好奇,到底这个小女人能怎么办呢?
私底下,这三个大男人不知想象过多少次了,宝库发掘后将会怎样?
但毕竟他们都不是水萄本人,她是水启华唯一的血脉。
地下室里,安静得出奇,都在等着水萄的回答,这是相当关键的事情,关系着宝库运出去之后将在哪里落脚。
在六只眼睛的火热注视下,水萄苍白的小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轻拍着胸口,顺顺气,平复一下心境,她才将微微仰起头,清澈的眼眸,不闪不避。
一阵静默之后,幽幽地说:“我早就想好,这宝库里的东西,我会交给国家博物馆。”
此话一出,一时间没人说话,晏蔚之那双幽深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脏处像是被猛捶了几下。
渐渐的,他眼角露出笑意,这是发自内心的笑,是的,他该自豪的,自己心里的那个女人,实在太让人刮目相看了。
乾廷的手紧紧攥着,眸光极为复杂,随即笑出了声,这爽朗的笑声,很明显,他也被水萄的气度所折服了。
是真正地心服口服。
梁宇琛的目光停留在水萄身上,惊异过后,他仿佛明白了,为什么眼前这两个极品男人会同时爱上水萄,她看似平凡的外表下,娇小的身体里,住着一个异常高大的灵魂。
宝库是让人震撼不已,但更让人惊骇的是水萄的态度,她竟然会有如此胸襟,把宝物全部上交国家。
假设这宝库是自己的,能做到像水萄这样吗?说实话,那是未知数。
“水萄,我真是服了你了!好样儿的!”梁宇琛一手拍在水萄肩膀上,发自内心的赞叹。
他没看错人,早在水萄第一次为晏蔚之上庭作证那时起,梁宇琛就知道她与众不同,只是今天,他彻底的懂了,为何晏蔚之肯为了水萄而做出那些事,甚至是常人所不能理解的牺牲。
晏少和乾廷都没看错人,水萄,是一个值得男人想一生拥有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