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梅回家休息去了,病房里只剩下晏蔚之和魏婕。
经过一番生不如死的折磨,魏婕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她渴望着靠近他,渴望着他身上的温暖,抱着他的腰,窝在他臂弯里,听着他的心跳声,她才能相信自己是真的活过来。
她惨白的脸色,气息微弱,在他怀里享受着片刻的安宁,耳边轻飘飘传来他低沉的声音:“魏婕,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你的毒,究竟是怎么染上的?你不要再说不知道,你该明白,那套说辞,我不信。”
他的语气很温柔,说出的话却让魏婕心惊胆战。
他终于还是要打算问个清楚吗?魏婕的心思在瞬间转了千百回,立刻决定了自己该怎么做。
“蔚之……我以前没有告诉你,是怕你会嫌弃我……既然你知道我是在说谎,那我就坦白说了吧……我……我在遇到海难后,是被D国的人救了,可那些人……他们……给我注射了细菌。”
魏婕人在发抖,声音哽咽,几乎难以为继,才说几句话就艰难地咳嗽起来。
晏蔚之的身躯微微一震,D国的人?他想不到魏婕竟会有这样的遭遇,她从来没有提过自己在那四年里遇到的不幸。
晏蔚之不由得心在揪紧……
“累就先别说了。”晏蔚之的手掌在她后背轻轻拍着,忽然间觉得自己是不是很残忍,她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而他还在揭伤疤。
“不……我要说……这些事憋在我心里很久了,我今天一定……要说出来。”魏婕一边大口呼吸着,一边在考虑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
“那些给我注射细菌的人,他们把我关起来,我每天都能听见有人临死前的惨叫……那种死状太恐怖了……”
魏婕不停在战栗,冒汗,惊恐的神情到是真的,她说的这些,确有其事。
晏蔚之的眉头越皱越紧,这真是太惊悚太过骇人,一个女人是怎么熬过来的?晏蔚之无法想象。
魏婕嘤嘤的哭诉着,断断续续地说:“他们控制了我……想让我为他们办事,所以只是注射了这一种细菌,让我表面上看起来很正常,只在……特定的时间会发作……我没有完成任务,这次他们就不给我解药了,以后也不会再给,我想摆脱他们,就算是死,我也不要被他们利用……”
这话可就是半真半假了,她为那些人办事的不止一件两件,全都是她的把柄,她这辈子都只能被控制着,但这一点,她不会让晏蔚之知道。
晏蔚之揽在魏婕肩膀上的手紧了紧,深眸里涌动着怒火,他也在自责,这些年来都忽略了魏婕,她原来活得这么痛苦,不仅只是身体上,精神上的创伤更是一生都难愈合。
这些年,他都沉浸在对水萄的回忆里,而对于近在身边的魏婕,这个爱了他近十年的女人,他却那般吝啬再给予关爱。
她低低的啜泣声在刮着他的耳膜,割着他的心。
他身体里聚集的愤怒,不仅仅是因为受害的是魏婕,更是因为那个组织利用注射细菌来达到控制的目的,这种令人发指的行为,只要是骨子里还有一点点人性都会义愤填膺。
如果不是魏婕遇到这大不幸,或许后来那么多的纠葛都不会发生,许多人的生活轨迹也不会因此而改变。
魏婕在他怀里哭得筋疲力尽,熬不住又睡过去了,晏蔚之一夜没睡,精神也有些倦怠,加上心情无比沉痛,脸色很不好看,偏偏这时候,秘书打来了电话。
半小时后,晏蔚之急匆匆赶到公司……出大事了!
确切地说,是出了一件自公司创办以来最糗最糗的事!
“筑云”新建不久的一个购物网站上,原本光鲜亮丽的主页,出现了令人捧腹的一幅画——有一只猪正在用嘴去啃白菜,图下附加一句话:好白菜被混蛋猪拱了。
亮点就在于,猪的头上赫然写了一个字“晏”!
众所周知“筑云”的总裁是姓晏,这幅图,无疑是挑衅,,宣战,是在老虎头上拔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