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萄在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之后还是回来了,现在不能惹毛了他。
今天她在晚餐还没结束时就偷跑掉,这事已经触怒他了,他发的短信内容虽说是让人很气恼的威胁,但水萄目前的处境,暂时还不能摆脱他的威胁。
一是因为刀鞘的事,二是……她需要在他的公司,需要留在他身边,才能更有利于她接近魏婕。
水萄忍痛暂别了宝宝,赶回来公寓,一进卧室门就看见床上躺着一个绝美的男子,除了晏蔚之还能是谁呢。
他睡着的样子真像个小孩,单纯无害的面容让人心疼,浅浅的微笑,似乎是梦见了开心的事。
这样的他,没有咄咄逼人的凌厉,没有冷言冷语的嘲讽,水萄的心也不由得软了几分……
就是在张床上,与他曾有过多少浓情蜜意,就是在这张床上,她怀了宝宝……
水萄的目光落在枕头旁边那张纸条上,当看清楚上边的字迹时,她整个人犹如被闷棍打了一样,脑子里嗡嗡作响,呆滞良久,伸出手,颤颤巍巍地将字条拿起来。
这是五年前的圣诞夜,魏榛闯了进来,用枪抵着她的肚子,强迫她写下的字条。想不到,阔别五年之后,她还能亲眼再看到。
回忆是什么?回忆有时就是定时炸弹,被特殊的人和事点燃导火线的时候,就会在你身体的每根神经和细胞里肆虐!
水萄脑子里又浮现出写纸条那一幕,当时的恐惧,当时的心情,当时的无助,全都像潮水一样涌来……
“晏蔚之,我走了,不要找我,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认识对彼此。你既然选择了魏婕,就不必再有我。明知道我恨她,你还要那么做,我不想再见到你,离开你,我会过得很好。祝福你和心爱的女人快乐幸福。”这是纸条上的话,水萄至今都没有忘记过一个字。
这些年,水萄问过自己无数次——如果当时没有魏榛的挟持,她会不会走?
她没有答案。那晚她亲眼看见晏蔚之和魏婕接吻,知道了他们曾是恋人,然后又看见魏婕倒在他怀里,而他那么紧张……
爱是自私的,谁能大度到遭遇这样的事还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何况,魏婕是水萄不共戴天的仇人。
在那样的情况下,就算没有魏榛的存在,她和晏蔚之之间也不会平坦的。
他怎么还留着这张纸条?他为什么今夜还要拿出来看?他为什么要喝这么多酒?在她记忆里,从没见他身上有这么浓的酒味。
水萄的手不知不觉爬上了晏蔚之的脸颊,轻轻地触着他光滑的肌肤。
她眼眶里泛着点点晶莹,酸涩,伴随着深刻的心痛,无声的叹息。
因为他睡着了,所以她可以大胆地流露出自己的爱意。可知她忍得多辛苦,越是靠近他,越是有一种近乎自残的痛楚。
她不是没想过告诉晏蔚之这一件事,但她也很迷惑,就算说了又如何呢?
他和魏婕的关系都那么深了,难道就凭这件事让他“移情别恋”?她还指望着重拾旧情吗?
那么伤过,那么痛过,经过五年的沉淀,对于现在的水萄来说,爱情反而不如宝宝来得重要了。
她的心累了,除非了受到极大的感情刺激,否则很难再让她心底的爱释放出来。
她纤细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描绘着他深邃的眼部轮廓,暗暗赞叹这个男人拥有无懈可击的容颜,不论从那个角度看,都是那么赏心悦目,百看不厌。
“唉……如果你知道这纸条是当年魏榛用枪抵着我的肚子,逼我写的,你还会像现在这么恨我吗?”水萄情不自禁地嗫嚅着嘴唇,声音细如蚊蝇。
水萄摇头轻叹,恋恋不舍地收回手……
今夜怎么又感性了,水萄拍拍自己的脑袋,无奈地苦笑,这是被他给感染了吗,因第一次见他喝这么多酒,地板上那空空的酒瓶,看在水萄眼里有种莫名的刺痛。
水萄站起身走向浴室,才刚跨出一步,倏地,身后猛然一个大力的拉扯,下一秒,她娇小的身子就跌进了男人的怀抱。
水萄吓得惊叫,这熟悉的危险气息让她浑身寒毛都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