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还在继续前行,从这里边能清楚地看见窗外的景致和路人,虽然他说外面看不进,但心理作用使然,水萄全身都绷得紧紧的,心跳前所未有的狂乱。
总觉得自己已经曝露在路人的目光下,让她无地自容。
她慌乱的神色,使得晏蔚之惊觉自己反应有点过度了,就因为看见他的属下今天有搀扶过她,与她有说有笑,他不喜欢看见那样的画面,所以才会愤怒。
他为什么要在意,他讨厌这样的自己,可是他控制不了,被长久以来压制在身体里的某种东西瞬间如苏醒的野兽,他要让她长记性,让她知道她是谁的女人。
坐在驾驶室里的亚森也忒受罪了,少爷以前从来不会在车里就这样,也不知道今天是受了什么刺激。
亚森将音乐开大声一点,以此来掩盖住后座发出来的异响。
亚森的意志力也算十分强悍了,硬是忍着没让自己分心,专心地开着车,并且有意加快了那么一点速度,希望早点到公寓。
水萄感觉几乎要窒息的时候,他终于放开了她的脸。
水萄气喘吁吁,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红通通的脸蛋,水汪汪的眸子愤愤地瞪着他:“你……你是想谋杀吗,你是不是野兽啊,我快憋死了!”
她发火的样子,在他看来毫无杀伤力,反而让他忽然间有点恍惚,他依旧会被她生动的表情所吸引,就算是她生气,他也觉得……很可爱,很好看。
他抓住她肩膀的手不由自主地加大了力道,在她惊恐万状的眼神中,他竟然没有更加粗暴地对待她,而是靠在她肩膀,一下子软弱得像个孩子。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任由车子在开,他就只是这么抱着她,不动了,静谧的空间里充斥着异样的气息,他身上的怒火暂时消停了。
“你……你怎么了?”水萄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声音颤抖得厉害,喉咙更是像在喷火。
他没抬头,只是闷闷的声音低喃:“你在关心我?”
他低沉微弱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丝难以察觉的期待和窃喜,还有几分难以言表的苦楚。
呃?关心?水萄愕然,心儿一颤,小小声嗫嚅:“我才没有。”
“呵呵,也是啊,你怎么还会关心我呢,你都已经说了不爱我了……我,也不需要谁关心。”他的话,更像是小孩在赌气,就算是再怎么强悍精明的男人,在感情的世界里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
“我……”水萄被他的话呛住了,下一秒,他倏地抬眸,一把将她推开,将皮带穿好,开门,下车。
水萄以为自己今天就算是尽到了情人的义务了,可晏蔚之怎么会是那么容易满足的人,他刚才只是因为中途头痛发作而停止。
一进公寓的客厅,水萄的一只脚才踏进来,突然身子一轻。
“你……”
“别吵,你只需要尽到情人的义务就行。”晏蔚之最不想听见她说“不要”。
水萄被他扛进了卧室,又是一阵狂风骤雨……
屈辱的感觉让水萄忍不住心中的酸涩,将脸埋在枕头里,无声的泪水全都浸在里边,颤抖的声音无意识地低喃:“你这样……就会……开心了吗……你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她含糊不清地呢喃,两只手紧紧抓住被单。
虽然这个时候晏蔚之只看见她的背部,但他能感到她在伤心流泪。
这个女人的眼泪,是他今生难以逃开的劫,在他死去的心中紧紧缠绕着,就像是干涸的沙漠下起了绵绵细雨,不知道是她的悲伤感染了他还是这样的气氛让他不舒服。
莫名的,他开始变得温柔了,他还发现,他的头没那么痛了,她真是他的灵丹妙药,只不过,他不打算让她知道。
他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蛊惑地低喃:“你乖一点就不会受罪了……知道吗……记住,不准让其他男人碰你,任何一个部位都不可以,就算是手也不行……如果那个陈雨辰再敢打你主意,我就让他……滚……”
两人都没发觉这话有多酸,他就是这样,明明是吃醋,死都不会表现出来。
只会这样以这样凶恶的方式来掩饰自己早就已被撼动的心,明明是紧张对方,可从他嘴里说出来那话都得变个味儿。
水萄差点昏过去,这男人简直不可理喻,陈雨辰只不过是好心扶她一下,怎么就是打她主意了?晏蔚之还想因为这种事炒人鱿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