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亚森在楼下等你,他会安排住的地方,明天开始,准时来公司上班。”晏蔚之垂下眼帘,不再看水萄一眼。
水萄气不打一处来,原来他早就吩咐好亚森了,他对自己的手段太有把握,难道就没想过她万一不答应呢?他凭什么那么笃定呢?
凭什么,就凭他是晏蔚之……
水萄恋恋不舍地拿起刀鞘又是一阵轻柔的抚摸,那温柔向往的神色,水汪汪的眼眸里,似是看情人一般的柔情,让人不禁会产生一种错觉。
能够当她手里那把刀鞘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她很不情愿地放下刀鞘,转过身,走到门口,手才刚搭在门柄上,身后传来晏蔚之意味不明的问话:“你会不会去买避孕药吃?”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问,复杂的心情里有一丝莫名的期待,期待着她狠狠地骂他。
然而,他失望了,水萄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我一定会的。”
“砰——”她关上门离开了。
“哗啦啦……”一阵响,晏蔚之办公桌上的东西,除了电脑和烟灰缸,其他的几乎都被他掀翻在地。
她就这么怕怀上他的孩子吗?她的回答,他应该高兴才对,至少那样不会有比不要的麻烦,可他就是该死地气得想揍人!
水萄,她怎么可以这么洒脱呢?
如果她心里还有一点在乎,就该发脾气,就该发火,可她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能让他将“心痛”二字体会得这么彻底。
晏蔚之莫名其妙地被刺激到了,更气恼的是他为什么要生气。
水萄在走出这里的时候,每一个见到她的员工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目送她。
她进来的时候,有不少人看见,现在她出来了,原先她腿上的丝袜没有了……她进去的时间差不多快3个小时了……
水萄低头疾走,大家的目光和窃窃私语,令她再次感到深深的羞耻……不用脑袋想都该知道那些人在说什么了。
从此以后,她就是晏蔚之的情人,她只是他的工具。
不管是当一天还是多久,“情人”这头衔都足够让那个她伤痛一生。
亚森见到水萄时,并没有太过惊讶,反而有一丝淡淡的喜悦,因为他知道,水萄的出现,会让少爷不再像个冰冷的机器了,至少有情绪了。
亚森还知道,只有水萄才能做到……而可惜的是,水萄和晏蔚之却不知这点,亦或是明知,却迟迟没有觉悟。
“水小姐好。”亚森很礼貌地朝水萄笑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他笑得很真诚。
“亚森,我们去哪里?”水萄对亚森的印象还是不错的,他老实友好,个这样的人谈话没压力。
“水小姐一会儿就知道了。”亚森为水萄打开车门,彬彬有礼又有风度,宛如绅士。
水萄恍恍惚惚地坐进车子,她不知道晏蔚之究竟是要讲她安排在哪里住,更不知道他会隔三差五地来一次还是每天都来住所呢?
公司里的员工都下班了,天色已是黄昏。
从这宽大明亮的落地窗望出去,视野十分开阔。
俯瞰繁华的街景,周边尽是气派的高楼大厦,身在这样的地方,身在“筑云国际”顶楼的总裁办公室里,就好比是站在群山之巅,苍茫悠远的气势,还伴随着几分高处不胜寒的萧瑟。
晏蔚之办公室里一片狼藉,沙发边的地板上是水萄的丝袜……先前被他撕的。
办公桌旁边是散落了一地的文件,桌子上的水杯也倒下来,里边的水全都流在地上了,这都是他发火的时候摔的。
烟灰缸里又新增加了几个烟头,烟灰满桌子都是。
他又连续抽了几支烟,依旧压抑不下那股莫名其妙的烦躁。
他到底想怎样?怎样才会舒服,才会开心?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窗前一道孤清的身影,仿佛崇山峻岭中一块屹立不动的磐石,绝世而独立,他是在等待属于他的那一株绛珠草还是等着在岁月里消弭成灰烬。
晏蔚之就这样静静地呆立着,看着窗外暮色慢慢降临,天空由白转灰,再转成黑。
在水萄离开后的五年里,他除了工作就是这样发呆,有时脑子一片空白,有时又像充斥地太多回忆的片段。
今天,是他自从水萄离开几年后,最激烈的一天。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算个正常男人,这五年里,他没有碰过女人。
可今天跟水萄之间那一场激烈的纠缠,虽然她是被他强迫的,但她却真真实实地带给他快乐,他又能像几年前那样的满足。
小女人,既然走了又何必回来……你若不来,我也还是一个,机器而已,现在我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