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宇琛一愣,随即严肃了几分:“从水萄竞拍刀鞘这一点来看,我们可以暂时确定,那确实就是水启华的东西,如果朱浩当年遇害就是因为这把匕首,没准儿还真是从水启华的宝库里得来的,不过问题太多了,拍卖刀鞘的委托人是谁,目的是什么?朱麟说过,朱浩曾提起有人逼他去找宝库,这幕后的,是一个人还是一个什么组织呢……刀鞘的出现,是不是说明水启华的宝库早就被人盗了……头疼啊,这些问题到现在,一个都没有确切的线索。”
梁宇琛说到这里不禁自嘲地一笑:“有时候我真怀疑自己的能力……这些表面的线索看似都有关联,但真的查起来却进行不下去,我查到哪里,哪根线索就像有人故意掐断一样。”
晏蔚之听出梁宇琛话语里的无奈和自责,没有多过的安慰,他知道安慰也没有。
他能做的就是像这样聊天式地和梁宇琛一起对事件发表各自的看法,多年来,两人一直都是如此,以往很多时候他们就是通过这样的方法来解开谜团。
都是喜欢挑战的人,面临困惑时,能通过自己的聪敏才智来解开,那不仅对案情有帮助,更是一种精神上的享受。
“你说得对,我也一直觉得,几年来都好像被蒙着一层纱布,朱浩的死,是关键所在,如果能得到更多的线索,解开朱浩的死因之谜,或许其他的一些疑团也就容易多了。如果朱浩提到他被逼的事,所指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那就……宇琛,小心一点,暗处的人才是最有威胁的。”
梁宇琛哈哈一笑,豪爽地拍着晏蔚之的肩膀,心里淌过暖流,嘴上轻松地陶侃着说:“晏少,你看我一身正气,头上都有神光保佑,哪能怕那些牛鬼蛇神呢,我巴不得暗处的黑手早点现身,到时候,你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对吧,嘿嘿……”
“我又不是警察,维护正义不是我的事。”
“谁让你维护正义了,你只需要维护我就行,咱哥儿俩谁跟谁呀,是吧,啊?”梁宇琛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阳光又帅气,果真是有着积极向上的气场。
“说得对,咱哥儿俩……宇琛,现在该你上场了。”
“上场?上什么场?”梁宇琛从晏蔚之眼底那一抹得意的眼色中体味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沿着那条路跑过去……”晏蔚之修长好看的手指,指向水萄先前离去的那条路。
“……”
此时此刻,水萄正走在那条路上,打算去前边拦个出租车。
包包里有刀鞘,她不放心坐公交车,坐出租车回酒店安全一些。
水萄脑子里乱哄哄的,一边抹着眼角的泪痕,一边暗骂自己没出息,怎么还在为他伤神还在为他掉眼泪!
五年前的圣诞夜,她在魏家楼下亲眼看着他和魏婕拥抱……那一夜,他抱着魏婕去了医院,他没有答应结婚的事,这难道还不够她心死吗?
魏婕是她的杀父仇人,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抱着魏婕下车时所说的话。
他怀抱着她的仇人,那画面,今生今世都会铭刻在她脑子里,她不该再因他而乱了心绪,又不是第一次见到他和魏婕一起了,为什么还会心痛得像要死去一样。
水萄骂了自己很多遍,可是没用,他的身影,他的容貌,他冷若冰霜的眼神,他目光里陌生的残忍,在她脑子里如幻灯一样闪过。
他还是那么好看,张狂着逼人的气势,无法忽略的美,无可否认,他是一个足以让人神魂颠倒,为之沉沦的男人。
如果与他之间没有那么多的恩怨,只是静静地欣赏他,就如一幅画,那该多好啊。
水萄魂游物外了,脚步有些虚浮,视线里出现一辆出租车,水萄这才回了神,抬起手准备拦下了。
就在水萄的一只手刚抬起来,她只觉得另一只手陡然空了!
水萄的脑子炸开了花,猛地反应过来,反射性地向右侧望去……一个男人手里正拿着她的包在跑!
“别跑!站住!小偷!”水萄拔腿就追,边追边喊,那是她的宝贝啊,她全部的家当才换来的啊!杀千刀的小偷!
“抢劫啊……抢劫!”水萄没命地追,根本没注意到自己追进了一条无人的小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