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水萄和孩子都没事,他的心也放下了,每天照旧还是去公司,下班才回来,只是他心里会多一份牵挂。
水萄想不到晏蔚之会发现她怀孕的事,而事情的发展并没有像她从前顾忌那样糟糕,反而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他回来了,不仅是他这个人,还有他的心。
现在面对他的时候,不用再遮遮掩掩的,她可以想吃就吃,想睡就睡,享受一切孕妇该得到的优厚待遇,安安心心地当一个准妈妈。
水萄怀孕已经6个半月,算一算时间,还有三个多月,孩子就要出生了。
水萄平时也会自己做饭做菜,晏蔚之下班回家就有一顿美餐等着他。
一进门就看见水萄穿着花围裙站在他面前,接过他手里的外套,冲着他笑笑:“我现在开始炒菜,一会儿就可以吃饭了。”
“嗯,好。”晏蔚之很喜欢这样的家庭氛围,喜欢在忙碌的工作之后见到她的笑容。
水萄乖乖地进厨房炒菜,晏蔚之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闭目养神,电视开得很小声,调到了音乐台,也是他唯一喜欢的电视节目。
厨房里时不时飘来一股淡淡香味,还能听见锅铲的声音,似乎还有她在轻轻哼着歌。
这不禁让晏蔚之想起了一件让他耿耿于怀的事,他没有听过水萄唱歌,顾卿却比他先听到。
这恬静的一刻,被突如其来的门铃声给打破了。晏蔚之起身去开门,心想也许是梁宇琛或者贾静茹来了吧。
从门上的猫眼望出去,晏蔚之的脸色陡然变了,怎么会是……
水萄有听见门铃响,不过她料想晏蔚之会去开门,所以也就继续炒菜,这一盘菜刚装进盘子,她端着走出来,只见着晏蔚之和一个男人的背影,他们往书房走去了。
水萄怔住,她敢肯定自己没见过那个人,会是谁呢?
有时候脑筋简单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水萄心想啊,既然不知是谁来了,晏蔚之也没打招呼,那她就继续炒菜咯。
书房里,气氛僵硬,充斥着一触即发的火药味。
晏蔚之挺拔的身姿站在窗户边,一身淡然,沉稳,目光如炬,凝视着晏震,不卑不亢,没有被晏震的气势所威慑住。
晏震横眉怒眼,周身围绕着一股凌冽的气场,跟晏蔚之发怒的时候一样,果然不愧是爷孙俩。
“你是想气死我是不是?才刚订婚没几天,你就来这里跟那个叫水萄的女人厮混,那她把你迷得神魂颠倒了吗?让你忘记了跟魏家的婚约,公然与她同居,这算什么?是在跟我叫板还是在表示你根本就不想跟魏雅伦结婚?”
晏震声声沉重,字字狠厉,教训起人来精神劲十足,狠厉的眼神尤为可怕。不过,他遇到的是自己的孙子,作风与脾气都不亚于他,同样的强势逼人。
晏蔚之揣在裤袋里的手,攥得很紧,隐忍着心头的火,没有发作。
因为,这毕竟是自己的爷爷,即使两人之间有隔阂,有矛盾,他骨子里还有最起码的尊重存在。
“爷爷,我做的事情,没有针对任何人,只是想顺着自己的心意罢了。”
晏蔚之淡定的语气,深邃的凤眸里闪烁着暗芒,透出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
“你说什么?顺着自己的心意?敢情你的心意就是要跟这个女人在一起?你是想说,跟魏家订婚,是你逼不得已的?你……你……混账!”晏震气得脸都红了。
晏蔚之不是第一次被晏震骂了,这种类似的用词,他早就习惯了,免疫了。
强压下心头的愠怒,晏蔚之耐着性子说:“爷爷,我独立很多年了,我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思想,请不要将您的意志强加在我身上。您要我跟魏雅伦订婚,我照做了,因为我从前对家庭和婚姻已经失去希望,无所谓跟什么样的人结婚,但是现在不同,我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想要的是一个完整的,温暖的家,而不仅仅是一个空壳。水萄怀孕了,她肚子里是我的骨肉,我有后代了,我将会有自己的孩子,这里才是我的家,您明白吗爷爷。”
晏震的神情从愤怒变成震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孙儿在说什么。
“砰——!”晏震一拳头捶在书桌上,暴怒的气息猛涨。